他们扑上去与独扇门的杀手搏斗,平静的大宅顿时被杀声淹没,妇孺和老人们抱头鼠窜。
一名畜着菱角胡须的大汉手持大关刀,气势汹汹地从主屋里冲出来,他就是这里的屋主,也是这次暗杀任务的对象。
大汉对一名正与刺客激战的青年吼道:“带小姐和妇人离开!这里交给我!”
“是!”那青年把刺客挥开,火速往内屋奔去。
大汉关刀一挥,砍下一名独扇门刺客的脑袋,他挥舞着大刀,高声吆喝着:“你们这群鼠辈!都来给我送死!”
黄崎云提剑上前,当下他的刀锋,他对身后的苗雪卿喊:“去追刚才那人!要斩草除根!”
苗雪卿稍微一怔,立即向青年离开的方向追去。当他赶上的时候,正好看到青年推着一名怀里抱着小女孩的妇人上马车。
苗雪卿往他直奔过去,青年慌忙转身与他对战。那妇人扑进马车里,车夫随即甩动缰绳,飞快地从后门逃离。苗雪卿几乎不费一点力气就贯穿了那青年的胸口,他收起沾满鲜血的剑,飞速追赶着那辆马车。
马车在竹林里狂奔,苗雪卿紧随其后。车夫不断转头看他,见他越追越近,他没命似的使劲鞭打着马儿,马儿嘶嘶叫着,卖力奔跑。
苗雪卿飞身跃起,跳上一根竹子上,双腿一蹬!利用竹子的弹力飞向马车,他稳稳当当地落在车顶上,持剑往下一刺!车夫哀嚎着,被活活刺死,尸体拖着一片鲜血滚落在地上。
苗雪卿单手扯住缰绳,马儿长嘶着,提起前腿,在原地转了几圈才停下来。苗雪卿稳住马车之后,转过身,一手挥开车子的暖帷。
年轻的妇人抱着一个三岁出头的小女孩,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小女孩依偎在母亲怀里,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在昏暗的车厢里闪烁着童真光芒,苗雪卿看着她不谐世事的眼,杀意登时消散,只觉胸口一阵发紧。
当母亲的紧紧抱着她,让她的脸埋进自己温暖的胸脯里,她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用带哭腔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着:“乖……别看……没事的……没事的……”
苗雪卿感觉喉咙里一阵干热,握着剑的手彷佛被巨石压着,怎么也提不起来。妇人细细的哭声不断飘来,听在他耳里如针刺一般。
苗雪卿把心一横,咬着牙挥起剑──剑却定在半空,无法落下。妇人抱着女儿,缩成一团。
他下不了手……他无法下手杀掉这对手无寸铁的母女!可是这样就无法完成任务了!他就失去当杀手的资格了!苗雪卿在心里挣扎。
沙沙沙……夜风吹过竹林上空,地上的残悠笑道:“是我不好,不该让雪卿去参加这种任务。”
孟丘离冷笑:“这么说来,少主愿意出来承担责任了?”
“是的,那孟舵主希望我如何承担?”夏侯勋笑吟吟地反问。
孟丘离不好太露骨,讪讪道:“小人不敢,谁犯错了就谁受罚。少主一定会公正地处理这件事吧?不会徇私吧?”
夏侯勋锐利地玻e叛郏ξ剩骸懊隙嬷魉滇咚绞鞘裁匆馑迹俊薄?br/>
“没别的意思,只是小人听闻,少主与这位苗公子关系亲密,少主要维护自己的人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少主您的亲信,犯了错也要……”他正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夏侯勋蓦地站起来,打断他的话道:
“孟舵主请务必放心,我一定会严厉处置犯错的人,决不徇私。”
苗雪卿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只管一直低着头。这时,一名全身黑衣的侍卫跑了进来,单膝跪下道:“报告掌门与各位舵主,那对母女已被抓获。”
苗雪卿的身子明显一抖,只听夏侯誉道:“很好,人呢?”
“当母亲替小孩挡了剑,已经死了,那小孩还活着,听从掌门发落。”
(bsp;夏侯誉问:“勋儿,你看怎样?”
“把孩子带进来。”夏侯勋道,苗雪卿诧异地看着他──他要干什么?
小女孩大哭着,被绑住手脚抗了进来。大家都不知道夏侯勋的用意,只见对方站起来,缓步走到苗雪卿身前,将一把剑交给他。
苗雪卿看着那剑,瞬间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