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除了任小瓷外,几乎没有人知道,盛安集团穆总裁的干女儿蓝染大小姐,除了有纯真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睛外,还是一个正在炼成中的未来高手,一个对一切特别的事物都充满好奇心的未来高手。
天花板上橘黄的射灯都开着,照在墙上那幅醒目的画上。
最东面的这个房间空空如也,雪白的墙壁和无一物的地板让墙上那幅用色浓烈的画更加突兀而神秘。画框在金色鎏花的画框里,画的色调是暖的,画的内容是熟悉的——
正是那幅蓝染在机场书店的画册里看到的世界名画,梵高,《夜晚的咖啡馆》。
蓝染站在画前微仰着头打量,十七节飞链刀缠在她的小臂上反射起一片灯光。
任小瓷的脚步停在房间门口,心有余悸地不敢再靠近:“这画在白天就是一副普通的装饰画而已,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我亲眼目睹,真的不敢相信我看到的都是真的!”
时针越来越接近表盘上的12点,任小瓷紧张地攥起拳头,一双大眼睛担心又颇依赖地盯着蓝染的背影。
墙上的那幅画平淡地悬挂在她们面前,头一天晚上蓝染被任小瓷吵醒赶到的时候,这画的诡异早就无处可寻,也就是说只有在午夜的时候这幅画才会化身为妖,所以她今天才推迟了去北京的行程,赶在12点之前来到这里。
微微的一声“咔”,时钟的时针秒针分针同时指向12!
与此同时,一道光芒从画上虚浮而起,瞬间散发出柔波一样的光。
任小瓷的一声“啊”被自己掐死在嗓子里,蓝染双眸一凛,手臂如电,飞链刀的尖刃直飞向画面。
然而只是轻轻地一下,刀端竟入画而去穿入那光芒之中,锁链跟着刀身也直追而入,蓝染一愣,心中大叫一声“古怪”,身不由己已到了画前。突然,她感到一股强烈的吸引力自面前的光芒和画面中传来,那熟悉的梵高的画作,《夜晚的咖啡馆》,那浓烈的红色墙壁,黄色地板,横亘画面的绿色球桌,还有那线条扭曲的桌椅和人脸,同时化作一道颜色混沌的亮光直直向她扑来!
失重的感觉一瞬间灌顶而下,蓝染像被谁坏心地在背上猛推了一把,踉跄地跌入一片温良的空气中。
鼻子首先闻到了那空气的味道,咖啡豆的香气,橄榄的清香混杂着干酪的甜腻,并不浓烈的热,像是夏天的夜晚,有风拂面而过。
蓝染抬起头,瞳仁瞬间放大!她看到了什么?!
所有一切在她眼前还原,那血红的墙纸,黄灿灿的木地板,绿色的天花板,和发出氤氲光芒的吊灯,那些寥落散放的桌椅,还有那醒目的球桌——这里,是画中的世界,是梵高的夜晚的咖啡馆!所不同的只是,此时的蓝染结结实实地踏在了那画中的地板上,万分真切地置身于此。
她一时无法呼吸,惊呆了……难道,她自己已经进入了画中?
“嗨,”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自角落中传来,如同月亮敲击在繁星上,“欢迎来到梵高的咖啡馆。”
第2章2
伟大祖国首都北京的一条不起眼的小胡同里,跨过红漆斑驳的门槛,转过爬满青藤的影壁,一座四四方方陈旧安详的四合小院从容地陪伴着岁月匆匆。小院不大,古香古色,朱漆斑斓,砖壁泛黄,似有无尽故事悲欢离合。院中种着石榴树、月季花,一把吱吱哟哟,看起来随时可能寿终正寝的竹枝躺椅摆在正屋前廊下的院子中。
此时,在这把爷爷级躺椅上,正躺着一位矮矮胖胖的老头。老头穿白色的开襟褂子,留三寸须髯,面容猥琐而智慧,平淡而精彩,充满了人生的哲学和矛盾。
相貌哲学的老头捻着胡须,拿芭蕉蒲扇扇了扇风,仰天长叹:“美人啊美人,天将暮兮,胡不归兮,胡不归?”
“汪汪!”打门口跑进来一只瘦骨伶仃的狗,从它身上你完全能看出动物遗传学的奥妙,因为它那表现着科学精神的长相足以说明它血统的复杂性。
“美人!”老头两眼放光从躺椅上坐起来,敞开怀抱双泪垂,“你终于回来了!”
“汪汪。”名字叫做“美人”的瘦狗仰着头深情回应,顺便把叼在嘴里的一块烂牌子吐在地上。
“咦?”老头起身将木牌捡起,摇头道,“嗟乎,又是哪个小兔崽子把咱们的招牌碰下来了?美人,代朕剿灭之!”
沧桑的木牌上,上书五个大字——“费氏侦探所”。
忠诚的美人正待回应,突然,空气传来诡异的晃动,一股杀气电光般哧哧而来,老头脸色一变,衣襟无风自动,稀疏鬓角飘然欲转,一双眼睛放出精光,大吼:“有杀气!”
下一刻,影壁旁人影一闪,一个高挑的年轻女孩大步走了进来,皎白小脸,顾盼生辉,清灵丽色,唇红齿白。看到老头与狗,她疾风般的身形一停,顿时漩涡般的气场风平浪静。
神秘的少女嫣然一笑,眼眸招呼在老头身上:“又见面了。”
老头捂住小心口,整理胡子:“幸会幸会。”
少女好看的小眉头一皱,终于爆发:“师父,你又几天没给美人洗澡了?我在胡同口都闻到它身上的味道了!”
老头与美人抱头痛哭,老头教育狗:“美人,你师姐怎么还是这么讲卫生?咱们不跟她学哦!”
蓝染忍无可忍,拎着脖子后的皮把美人扔出外太空,抓住老头的胳膊:“师父,别闹了,我好不容易来北京陪你了,这次有件奇事!”
老头收起泪眼汪汪,恢复高大形象,举起手中烂木牌:“徒儿,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放心,为师出马,世界和平。哈哈,我的乖徒儿终于来陪我了,来来来,让师父看看,我们小染又漂亮了啊!”
蓝染将背包放在一边,把背上背的画筒往八仙桌上一拍,费老腿一软蹲在地上抱着八仙桌泫然欲泣:“桌子啊,你受苦了,徒儿啊,你轻点。”
蓝染无奈,她师父的这个窝点老得基本上可以直接抬进博物馆,连鉴定都不用做。
她把画筒的盖子打开,抽出一张厚纸来,展开放在桌子上——正是那幅任小瓷新居墙上的那幅画,《夜晚的咖啡馆》。
“师父,这幅画你看看。”
费老站了起来,美人也把前腿往桌面一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