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样的站着。
月光撒了下来,将她的轮廓印在地上,与旁边的树影重叠在一起。
最终,她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将东西放在门口时,里面正好有人将门打开,而那个人就是她想见却不敢见的人。
她轻声唤道:“妈。”
“棠棠,你回来了。”孟母很是欢喜惊讶,“你叔叔也在家,你快进来吧。”
“不,我就不进去了。买了点东西给您。”孟棠将东西提了起来,递给母亲,“您保重身体。”
孟母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只能远远的叹息。这些年,她不是不知道女儿受了苦,可是,她一个女人能怎么办呢?
孟棠从母亲那里回来之后,顾樱看她神色凝重,有手肘碰了碰了她:“喂,你大晚上的去哪了?回来就这副德性了。”
“我去看我妈了。”
孟棠轻轻地一句话让顾樱也愣了好久。
母亲,顾樱都快忘记她的模样了,顾樱淡淡的微笑:“阿姨还好吧?”
“嗯。她挺好的。自从上次她生病了,我感觉我那个继父对她也好了许多。这样,我也安心了不少。”孟棠看着一脸心事的顾樱,“你是不是也想你妈了?”
“呵呵。我想有什么用,都想那么多年了,都不想了。”顾樱笑笑,“他们自有他们的人生,而我,也只是想平淡一点的过下去了。”
“平淡一点?”孟棠叹了一声息,“青春已逝,青鸟不回。”
“好了,别感叹了。看着我的学生,能不认回老嘛。”顾樱笑笑,“我先去睡了。晚安。”
顾樱不是不想母亲,只是,她知道,思念不能挽回早已支离破碎的家,挽不回狠心的父母,挽回已经失去的天伦之乐。
失去天伦之乐的又何止顾樱一人。
卫海伦站在门外,嘴角还残留着淡淡的血渍。
“你有种!堂堂卫家少爷你不当,非得去整什么事业,你倒是闯出来给我看看啊,你都整出来个什么名堂呀?”卫父恨恨的,“还有,你能不能正正经经的找个女人?难不成,你想我卫家断子绝孙?”
“别拿那些破规矩来说我,有本事,您自个儿传宗接代,指望个我什么劲呀。”
“你说的是什么话?”卫父开始咳嗽起来。
“再说,没有您这边,还有叔叔那边呢。他在美国,说不定,早就子孙满堂了呢。”卫海伦很是不屑。
只是他没有想到,卫父听到这句话之后,又是一巴掌挥了过来:“你滚,你给我滚!”
卫海伦捂着半边脸,只是淡淡的一笑,转身离开了书房。
他站在阳台上,看着满城繁华,尽是一地悲伤。手里没有酒,没有烟,只有冰冷的围杆。他心里没有欢喜,只有凄凉。
他从来没见过自己母亲,家里甚至连一张相片都没有。他每当问及母亲的事情,父亲便会发很大的脾气。他知道,自己有个叔叔,可又从来没见过,家里的相片里也没有他。仿佛在这个世界上从没出现过一样。
他听见背后有细碎的脚步声。
他回来,看见父亲苍老了许多,脸色有些微白,两鬓之间仿佛隐藏了悲伤,眼角竟泛着淡淡的泪光。
“海伦。”
“什么事?”
“你是不是恨爸爸?”
卫海伦淡淡的问:“恨有什么用?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总不肯谈及我妈跟我叔,我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也已经不小了,我想,你也有权知道这些事情了。今天,我就告诉你。”卫父闭了闭眼睛,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像录像带一样,开始倒带,“你知道,你有个叔叔。那是只小二岁的亲弟弟,也是一个年青才俊。我跟你妈的婚姻也是上辈们安排的。可是,我喜欢你妈妈,她温柔,有学识,知礼。我们婚后一年,便有了你。那个时候,公司遇到了一些问题,我为了公司,像常常不归家。”
卫父的眼里充满着疼痛:“等我恍然过来,你妈便跟我提出离婚。那个时候,你才刚刚半周岁。我当然不肯,我求她为了你留下来。可是,她最终还是走了。她走了之后,我以为,她只是生气,过些日子便会好的。可是,我没有想到,第二日,你叔叔也走了。等他们都走之后,我才知道,你妈是为了你叔叔,他们两个相爱了。”
“不可能!”
卫父看着惊讶的儿子:“我跟你一样,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卫海伦看着苍老而悲伤的父亲,他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轻轻叫了一声:“爸。”
“我只希望你能接掌我的事业,不要让我一生的心血付诸东流,你明白吗?”卫父叹了一声息,“你怎么胡闹,我都不管,我只是希望你身上的刺能随着阅历的时间能够变的柔软一点。”
“爸。我……”
“孩子,我想明白,如果你真的不想接我的事业,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爸爸只有你一个儿子,我没有办法不支持你。”卫父看看眼前的儿子,淡淡的笑了笑,“我想,你开心才是爸爸想要的。”
“爸,我明天就去公司。”
“……真的?”卫父忍不住的惊叹,但也颇为欢喜,“好。”
夺爱(2)
卫海伦站在拥有二十二层楼的卫氏集团的顶层,俯瞰着整座城市。卫氏的业务主要是房地产一块儿,兼做一本房地产杂志。
卫海伦看着面前的一叠杂志,看着他爹:“爸,你让我把这个全看完?”
“嗯。先看完这些,你才能了解公司主要在做些什么。看完这些杂志,我带你上工地去看看。我们卫家也是本市的房地产的大公司,但是,我们将大部分的工程承包给别人,所以,你要了解承包公司的运作及工程监管方面的资质如何。”卫父笑笑,“你慢慢来。不急。你先去杂志部做副理。经理会跟你说一些具体的操作。”
卫海伦抱着一堆杂志向杂志部走去,他顿时觉得人生很苦逼。
当他站进电梯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人,他的脸色顿时从苦逼转变成嘲讽:“哟,兄弟,你这是……”
“我来谈点合作的事情,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生不可思议的表情让卫海伦强忍着笑意:“你这问题得问你自己呀,我的兄弟。”卫海伦走向他,“其实,我想,曾安平一定给了你丰厚的待遇,你才会出卖我吧。不过,我不怪你。”
“你不怪我?”
“怪有什么意义呢?”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