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知秋,被夜风扬起的枯叶漫天飞舞,毫无目的的起起落落,但终究是要归于尘土之下,去肥沃母体根部的土壤。没有一个季节是特定的心情指南,不过是因人各自情境而异,不管是萧瑟的苍凉,或是丰满的喜悦,也都会如同这黄叶循环生息,于是,这一刻忘我欢情的人,下一时也有可能坠入那深不见底的阴霾之中。
魏红民的别墅在市郊一处景致秀丽的山腰,他一个人并不常来,有时候是与老友相聚,有时候也会带回女人。是啊,象他这样有钱且无家室的男人,实在是某些女人眼中极为可口的猎物。
“啊啊……”、“呼……呼……”,女人愉悦的呻吟和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从魏红民的卧室中传出。
不知是魏红民真的老当益壮,还是女人刻意的奉迎,总之,在漫无边际的春色中,两人同时达到亢奋的极点,随即瘫伏在床上。
“魏总,看来您是宝刀不老啊”女人嗲嗲的说道。
魏红民“嘿嘿”笑了两声,伸手开灯。
借着灯光,这才看清床上的女人原来是陈静芷,她依旧赤裸着身体,姿态撩人的望着魏红民,似乎是意犹未尽。
“静芷啊,只要你是真心想跟我,我魏红民是不会亏待你的”魏红民温柔抚摩着陈静芷光滑的肌肤说道。
陈静芷忽然象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垂下头去,眼泪夺眶而出。
魏红民慌忙问道:“怎么了?”
“魏总,虽然我曾经也有过家庭离过婚,但我现在把一切毫无隐瞒的给了你,你却还在怀疑我是否真心,我陈静芷就这么贱,非得要粘着你不放吗?如果你觉得我对你有任何企图,我现在就走人,以后我也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陈静芷凄情切切,任所有男人看了也是我见犹怜。
“不不,静芷,是我不好,我是怕我年纪太大,对不住你!”
陈静芷扑到魏红民的怀里,温言软语的说道:“我不奢求什么,只想好好陪着你……”
魏红民一下将陈静芷搂得更紧。
……
刘丽的手术很成功,只是需要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这也让高兴宽心了很多,自己早早的办了出院手续,就专心在医院陪伴其母。
“兴兴,以前是妈不好,你还在生妈的气吗?”刘丽躺在病床上,疼惜的望着明显消瘦了的高兴。
“妈,您别这么说,都是我不好,我只顾着自己的感受没有理解您的想法”。
短短的两句对话就让母子间的隔阂冰消释解,恐怕也只有血脉连动才会有这样的功效。
刘丽看着儿子欣慰的笑了,这也是自她回国以来最开心的一天,而这一笑,也瞬即冲淡了心中对克里的怨恨,乃至将那个男人从思想里抛弃。
高兴这几天确实想了很多,也曾想过去教训那个美国佬,但沉静下来之后,很多原本困扰他的事情逐渐变得明朗,他的母亲无疑是一个在遭受着情感不幸的女人,其中所有的辛酸是旁人所不能体会的,即便是高兴也体会不到,但他终于能理解,其实一个感情丰富的女人,又何尝不想丰富自己的情感生活呢?只是遇人不淑,才接连受创,如果若再被儿子鄙弃,恐怕也是世上少有的人伦悲剧了。高兴自觉生性乐观,前段时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明事理,如今一想同,心头的包袱也顿时抖落,正如窗外的阳光,驱散了深秋的寒意,已是暖人心房了。
在医院的日子,高兴与林雯这对冤家没少碰面,起先林雯还时不时的对高兴嘲讽几句,但久而久之就觉得没意思了,因为高兴总是那副面目含笑的表情,也不多说话,好象怕多说一句就有可能被蜜蜂蛰到一样,有时候看到林雯,远远的就躲开了。
林雯自小娇生惯养,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子象高兴这样对她不闻不问,虽然她现在有男朋友,但心里总是憋着一股气,越是高兴躲着她,她就越找机会出现在高兴面前。
其实高兴并不见得对林雯有多大的反感,相反有一点同情,而见面时间一多,又开始觉得这个有点任性的小女人还满可爱,他有时候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着林雯,直觉不想搅乱她现在看似平静的生活,他怕,他会守不住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秘密,至于这个秘密是否真的与他绝缘,或是已经如同剥开绝缘体的铜线头,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林雯找了个机会与刘丽病房的护士换班,心里暗自得意“高兴啊高兴,这次看你怎么躲”。
高兴一见林雯出现在病房里,顿感疑惑,问道:“林大护士小姐,你不是在外科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林雯压根就没正眼看高兴,一边帮刘丽换着点滴,一边漫漫答道:“医院又不是你开的,你管我在哪?”
高兴无奈的摇了摇头,索性闭嘴不语。
林雯原本以为高兴被她这么一激,会跟她抬杠,不想没了下文,转过头来,瞪着高兴。
刘丽看在眼里,弄不清楚自己的儿子与这个美丽的护士有什么纠葛,但也觉得林雯讨人喜欢,竟生出撮合他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