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兴,我知道你恨……我,我想说,对不起,但已经晚了,我只有一件事……好好照顾爸……爸……”
高兴只觉得心里闷得异常难受,他从未想过会接受于志雄的忏悔,可在心里,又似乎真的有点接受了。
于志雄无力的笑了笑,象是感激,接着又对林雯说:“雯雯……雯雯……我……我真的爱你……对不起……你爸的东西放在,我家里的保险柜里,钥匙在这里……”
林雯含着泪,却没有去接钥匙,因为已经没有用了,但于志雄的话还是如针一样扎在她的心头。
……
路遥将霍惠珍带到公安局,霍惠珍自知大势已去,就将所有的一切,包括陷害魏红民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她并不知道是谁举报她,但猜想应该是游正了,她有点后悔当初没听儿子的话,提防游正,但为时已晚了,况且,她也觉得累了,只想好好休息,哪怕那个能让她休息的地方有着更深重而永远无法驱散的黑暗。
“路队长,如果我猜得没错,游正现在应该在火车上了。”
霍惠珍算准了游正一定会去新的接货地接货,到现在,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也就告诉了路遥。
路遥吩咐将霍惠珍暂时带到拘留室,自己则一边联系新接货地的公安局,一组织队员准备马上赶去缉拿游正归案。
霍惠珍起身跟着刑警走向室,她觉得自己真的很久没走得这么安稳了。
……
深夜,于志雄独自躺在病房里,门外站着两个值班的警察。
过去的一幕幕象蒙太奇一样浮现在于志雄的眼前,儿时惨痛的回忆,继父暴虐的眼光,周遭放肆的嘲笑,疯狂的报复,还有认识林雯之后美好的一切,甚至是陈静芷对他的深深情意,杨洁绝望的面容……都一一在他脑子里闪现。
于志雄笑了,真正解脱的笑;他也哭了,诚心忏悔的哭泣,终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伸出手,拔掉了身上的输液管以及脸上氧气罩,无力的看着这个黑暗即将散去,又将迎来照样的世界,再一次笑了,从未有过的,安祥的笑……
……
码头,游正早已准备好了。
货船如预定时间到达,游正得意一笑,立即吩咐手下开始卸货,可货刚刚卸了不到一半,就见周围突然投射出几注强光,一大群警察冲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一帮手下见这么荷枪实弹的警察,早已吓得双腿发软,报头蹲在了地上。
游正没有,他环顾着周围的警察,突然摇着头放声大笑起来。
“游正!一切都该结束了!”
路遥端着枪指着游正喝道。
“哈哈,结束?都结束了吗?呸!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凭什么告诉我结束了?”
“把他给我带走!”
路遥看着近乎疯癫的游正,转头命令手下将其押走。
“慢着,我还有一句话说,说完我就走!你们替我转告霍惠珍,就说我游正早就不再欠她了,我现在做的不过是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话刚完,游正突然从腰里抽出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路遥上前看着游正的尸体,双目圆睁,没有依恋,也没有忏悔,只有无尽的不甘。
……
杨洁的葬礼来了很多人,有她的父母,有高兴、刘丽、路遥,还有刚出狱的魏红民,以及学校的老师同学。
林雯没来,由于检察院正式起诉林振业,她去法院听审判去了。
到场的所有人都抑制不住心里的悲痛,流着泪怔怔望着一点点放入土坑的棺材。
高兴走上前,将一大束鲜红的玫瑰放在了棺材上,并俯头在棺木上深深吻了一下,接着,大家一个个走上前来,向棺材上洒落花瓣,每个人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生活还将继续下去,走过了阴霾,走过了痛苦,既然抹不掉对逝者的怀念,那就带着这分深深怀念,在未来充满阳光,或许还有暗流的现实中好好活下去。
……
由于林振业主动自首,法院减轻了对他的判罚,判了十五年。
这个城市对林雯来说,再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地方,她收拾好行李准备独自离开,去哪里,还没有想好,但走之前,她决定去一个地方――杨洁的墓地。
这天,下着小雨,是春雨,有点冷,却弥足珍贵。
远远的,林雯就看着一个人独自蹲在杨洁的墓碑前,正是高兴……
(我受不了了我决定还高兴与杨洁一个美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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