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拉尔导师，您来这里有什么吩咐。”原来不苟言笑的灰袍法师站在老法师的下首，恭恭敬敬的说道。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顺便经过，就来看看新的学徒资质怎么样而已。”老法师不紧不慢的说道。

灰袍法师一愣，吞吞吐吐的说：“内环长老不是已经挑选过了吗，今年学徒资质还算不错，其中哈贝尔家族的学生更是天生可以接触魔网，已经能施展一个一环法术了，至于克尔家与其他几个家族资质也不错，其他的人，我不太清楚。”

老法师听到“家族”这个词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问：“那么剩下的都是没有什么基础的普通人了？”

“大概是……这样吧。”

佐拉尔沉默片刻，突然抚了抚胡子，狡黠的笑了。他走到这群学徒面前，指着叶然说；“你肯定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吧。”

“靠！老子没事行什么法师礼仪！”叶然听到他这么说，只得硬着头皮回道：“是，学生曾经侥幸学过一些，但是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一边说，他一边在心里编造着自己是如何学过法术的缘由，提防他会询问。

“那我考你一下。”佐拉尔大师对叶然的来历似乎并无兴趣，他微笑着问他，像是普通的老人对后辈的一次普通谈话。

“是。”这么多人面前，叶然尴尬的上前一步，出头鸟的事情他一向是不愿意做的，不过现在也由不得他了。

“这株植物是什么种类，在炼金术中有什么用途？”老法师随手从法术材料包中取出一珠样式奇怪的植物，问道。

“嗯……这是陌陌斯，是一种含有轻微致幻剂的草药，它同样有麻醉作用，可以用来很好的止痛，如果它和鸡心蛇兰草混合的话，会散发出很奇妙的香味，是很不错的调味品。”

佐拉尔“咦”了一声，挠了挠银色乱发，“可以当做调味品这一点你是从哪里看到的。连我也不知道。”

“好像是‘北地著名食谱大全’。”叶然老老实实的说道。

周围一片掩饰的咳嗽声，叶然似乎可以看到不少人头上留下一滴晶莹的汗滴……

“喜欢看书是好事。”老法师并没有像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孩子一样对此不屑一顾，他甚至回头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无声的威严立刻让他们鸦雀无声，他对着叶然微微点头，问，“你能施展一环法术吗？”

“能，但是不多，只会魔法飞弹、一级召唤术。”叶然舔了舔嘴唇，决定还是稍微隐瞒一下。

“那我来施展法术，你来辨识。”几百岁的佐拉尔漫长而平淡的时光中他也偶尔来过几次性质，预言法术虽然模糊不清，但他也能从中窥见一些短暂的片段，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短暂的接触让他的好奇心开始兴起，“注意，我要开始施法了。”

属于奥术的声音响起，叶然努力的辨认着其中晦涩的音节，试图通过将单个的音节整合来判断是什么样的法术。

“一级怪物召唤术。”叶然冷静的说出了法术的名称，在地上六芒星阵形成之前后退了几步，脱离了召唤生物的攻击范围，果然，话音刚落，一只外表看起来无比凶猛的天界犬的投影出现在众人面前，龇了龇锋利的犬牙，对着周围人低吼起来。

看到叶然后退的时候，佐拉尔就再也忍不住脸上的温和笑意，就连熟悉佐拉尔的侏儒法师也困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开心。

“能打败它吗？”佐拉尔问道。

天界犬得到了佐拉尔的命令，立刻将叶然当做了敌人，它扭过巨大的头颅，低吼着准备寻找机会攻击他。

叶然一边后退，一边开始施法，他可用的法术也就那么一个――魔法飞弹。紫红色的飞弹呼啸着击中天界犬，只可惜天界犬并没有那么脆弱，在被狠狠炸了一下之后，它只是顿了一顿，又冲了上来，对着叶然猛的一扑。

直面天界犬的叶然可以感觉到对方绝对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如果不动真格的，天界犬的爪子似乎不介意给自己制造几条永久的伤口。

“他妈的，这老头子什么意思。”

叶然在心底大骂，丝毫不顾颜面的在地上一个翻滚，单手撑住地面，趁着天界犬一扑落空，无法调整身体之时，他闪电般的冲了过去，凶狠的扼住了天界犬的脖子，正要发力扼死它的时候，天界犬化作一阵烟雾，消失在空气中。

叶然抬起头，看到周围的人全都惊愕的看着自己，纷纷议论。

叶然听力不错，立刻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大意无非是“这人真是粗鲁”、“丝毫不懂得礼仪的平民”什么的，让他忍不住在心底默念一群白痴。他向佐拉尔看去，看到老法师捏着胡子无耻的笑着，仿佛将好几天的笑容都积攒到了今天释放。

“你做的很好。”佐拉尔自动过滤了周围人惊奇的目光，他一向是认为在战斗中最好的手段就是能最快杀死对方的手段，叶然的行为――很对他的胃口。

他从次元袋中取出一枚勋章交给叶然，“在进入外法部之前，如果你有什么想翻阅的资料或者有什么学习上的困难，可以凭借这个来内环的第十六层找我。”

叶然接过勋章，在接近老法师的时候，忍不住一阵悸动，他愕然的看着老法师的转身离去的背影，刚才在他的身上，叶然明明白白的感觉到一种幽暗、冰凉、深远的气息，那是属于死亡的味道，他是个专精死灵系的死灵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