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被一神秘人相救,谈话甚是投缘,神秘人在一张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来,小文一看,心下大喜,只见这张纸上赫然写着“杜伟成”三个大字,再看那字写得圆润且有大气,心里想到:此人不亏是个文化人,现在能把字写得这么漂亮的人能有几个?只见她手掩着鼻子,竟笑了起来,本来就长的漂亮,再加之这么一笑,更是妩媚动人。杜伟成心下想:这世间竟还有如此般的美人儿,不知道将来那个有福气的会得了她。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正了正色道:“你笑什么?我的名字很可笑吗?”小文见他误会自己了,忙说道:“没什么的,你千万别误会啊,我是因为开心才笑的。”杜伟成情不自禁的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这下小文便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顿了顿,理了一理额前的刘海儿说道:“谢谢你救了我,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杜伟成道:“那好吧,回去好好休息,我看你的身子骨却弱的很。”听他这么一说,小文心里一阵感动,心想:自我来到这个城市,还没有人像这样关心我,那些个臭男人,见我长的还有几分姿色,就想拼命得到我,谁却真正的关心过我?再一想到那童天笑,就更加断定他只是想玩玩我罢了,要说到爱情,那万万是没有的,我怎么这么傻,却还想要跟着他,要不是机缘巧合的碰到杜伟成,我想我还是不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的。想到这,心里一委屈,便落下泪来了。杜伟成一看,这下慌了手脚,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万分焦急的说:“你怎么哭了啊?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啊,我这人嘴笨,不大会说话,还请你原谅,不要再哭了罢。”小文擦了擦眼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说道:“这是万万没有的事,你别想多了,刚才听你那么一说,我就想到我只身一人来到这个城市,孤苦伶仃的,没有一个好朋友,也没有人这么关心我,所以就伤心了。”经她这么一说,杜伟成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道:“还好,我以为你怎么了,如果你不介意,以后一个人闷得慌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小文道:“那样不大好吧,倘若被你女朋友知道了,她一定会误会的。”杜伟成笑道:“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小文也笑了笑道:“那好吧,你可别嫌我烦哦。”杜伟成道:“怎么会呢,大家出门在外,都挺不容易的,我这些漂泊异乡的人就应该互相关怀,互相照应。”小文点点头,很认真的说道:“你说的对啊,那我先走了,你也好好休息吧,回头我再来找你。”杜伟成说道:“恩,那好吧。”说着将她一直送到胡同口,看着她上了车,直到车开走了,他才转身回了屋子。
回来之后,看到空荡荡的屋子,感觉到怅然若有所失,浑身的骨头像快要散架了一般,忽然想到自己几乎一夜没睡,于是就打电话到单位,告了假。这才安心的躺倒在床上,一个侧身,看到枕头上有几根长头发,不用说这就是小文的头发,脑海里立刻闪出她那楚楚动人的样子,心想:这张床上,从来没睡过女人,想不到睡的第一个女人竟是自己亲手救回来的,遂开心的笑了笑,将那几根头发拿到鼻子跟前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清香,在闻一闻被子,本来什么都没有,他却闻到了一股女子的体香,于是起得身来,将那几根头发夹在放在床头柜上的一本《宋词》里,这才安心的睡去。朦胧之中,感觉到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正是小文,他看到了她,兴奋的难以自已,谁知她却一句话也不说,轻轻的走到他的床前,慢慢的躺在了他的身边,他又惊又喜,伸手抱住了她,却感觉到她竟然没有穿衣服,正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他再也把持不住,轻轻的进入了她的身体,感觉到下体体液喷薄而出,却忽然惊醒,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内裤却湿了一大片,这才意识到原来是一场春梦。当下脸一红,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遂起身换了衣服,洗漱完毕,一看表,已经是下午4点多钟了。这时候肚子也正好有些饿了,于是想还是出去吃点东西吧。
他来到一家小酒馆,刚一进门,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伟成”,他循声望去,见不是别人,正是所里的同事胡永三,只见他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桌子上摆着两道菜:一碟花生米,一碟尖椒变蛋,两瓶啤酒,一只杯子,一盒烟,一个打火机。杜伟成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胡永三道:“还没吃饭吧,来一块吃。”杜伟成道:“你这小日子过的挺滋润的嘛,小酒喝的也挺爽吧。”胡永三道:“你就别挖苦我了,我一天过的啥样的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着拿了一根烟递了过来,杜伟成接了点着就抽起来,只听胡永三又喊道:“服务员,再加两个菜,拿两瓶啤酒一只杯子。”杜伟成道:“现在不是还没到下班时间么,你怎么就在这喝上了?”胡永三道:“你今天没去上班吧?那你可能还不知道。”杜伟成道:“没去啊,可我请假了,怎么了啊?”胡永三喝了一口酒道:“许曼死了!”杜伟成一听,大吃一惊,赶紧问道:“你不会开玩笑呢吧,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胡永三轻轻的拍了一下桌子道:“我能拿这种事开玩笑么?千真万确的事,所里上上下下就你不知道这件事,我们也还都纳闷呢,你说好好的一个人,那么有才华,有什么事想不开呀,她却要自杀呢。”杜伟成更惊讶了,他道:“你说什么,她是自杀的?”胡永三道:“可不是嘛,昨晚睡觉前服了大量的安眠药,今天中午他们邻居发现有些不对劲,撬开门进去一看,已经死了七八个小时了,公安局已经调查过了,确实是自杀。”杜伟成愣了半天没有说话,胡永三又道:“姬所长已经说了,所里要为她开追悼会。”杜伟成这才反应过来,他道:“他们家人来了吗?”胡永三道:“此事难就难在这里了,她进所里的时候,那些档案全是假的,公安部门已经做过调查了,你猜怎么着,原来她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的,好像是有一个弟弟,但前年出车祸死了。”杜伟成失落的点了点头,道:“怪不得她这个人不怎么说话,却原来也是个苦命的人啊。”胡永三道:“她不和别人说话,却和你说话啊。”杜伟成道:“是啊,她是和我说话的,就在前天晚上演出的时候,我快要登台了,她将一个削好了的梨递给我说让我润润嗓子,表情很是古怪,我那时只顾着演出了,也没多想,谁能想到她就这么离开我们了呢。”胡永三道:“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难过,明天所里有一个捐葬活动,我准备了200元,你看怎么样。”杜伟成道:“捐款没有多少之分,那只是表达的一份心意,真是可惜了她这个人,文采极佳,我最欣赏她这一点。我那里还保存了许多她写的词呢。”胡永三道:“谁说不是呢,像我们这样的酸腐文人,那个不喜欢文采好的人啊,现在这个社会有才的人本就不多,有才的女性就更是凤毛麟角。”这时他们要的饭菜已经上齐,两个人吃喝了一阵,说了些闲话,完了之后,各自回家。
次日早晨,杜伟成便早早的来到所里,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一看时间还早,就打扫了一下卫生,去水房提了水,一切收拾停当,便看起报纸来。姬所长刚一进办公室,就将他叫了去,他走进所长办公室一看,桌子上全是来信,只见有一个信封上写道:沉痛悼念许曼女士!姬永年所长亲启,姬所长道:“你看看,像这样的信,今天已经收到了许多,大多是报刊杂志社发来的,这许曼生前在这些报刊杂志上发表过许多文章,可她一直用的是笔名香遗囊麝,现在她一死,她的大名便都传开了,社会各界都很关注此事,所里决定给她开个追悼会,这悼词就由你来写吧,毕竟你们交流的还多一些。”杜伟成道:“这我恐怕写不好吧。”姬永年道:“如果连你都写不好,那所里谁还能够写?你去吧,今天什么也别干了,就负责把这个写好,明天就要用呢。”杜伟成见所长下了死命令,也不便再多说什么,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搔首踟蹰,考虑再三,两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写完了。那去让姬永年过了一下目,姬永年道:“写的不错,就这样办。”
第二日,许曼的追悼会如期举行,天阴沉沉的,似乎要压下来了一般,阴风怒号,临时打起的主席台上赫然悬挂着一条横幅,横幅上写着“许曼女士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几个大字,在场的将近千人胸前都佩戴着小白花,个个神情庄重而沮丧,迎着风为许曼默哀。默哀毕,姬永年走上主席台开始讲话,只见他全身着一套黑西装,白色的衬衣,梳着大背头,头发油光可鉴,手握演讲稿,很沉痛的念道: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
愁思千缕朵朵梨花含血泪离情万种声声哀乐悼芳魂
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深切悼念许曼女士。
许曼女士于200*年9月12日永远的离开了我们。许曼女士平时虽然不苟言笑,但是接人待物,却是极其真诚的,这在广大朋友和同事之中是有口皆碑的。许曼女士对于工作一丝不苟,严肃认真,于去年8月被所里授予“先进个人”荣誉奖张。
······
此外,许曼女士还是一位诗词大家。曾在大小各种报刊杂志上发表过文章,得知她逝世的消息后,全国各地的文学机构都发来唁电······
·······
许曼女士一路走好,你永远活在我们大家的心中!
所全体职工
年9月15日
接下来便是宣读各地发来的唁电,整个追悼会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自始至终,杜伟成的心情都是十分沉重的,他不愿意说一句话,他想人原来确实这样的脆弱,这一刻还理直气壮的活着,或许下一刻就不存在了,想到这不免一声长叹,这时,追悼会也已经结束,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大家都回家了,他却一个人去了许曼的墓地。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墓了,小小的一个坟包略微的突起,墓前立着一个石碑,上面刻着“许曼女士之墓”,他对着墓深深的举了一躬,将一张纸条贴在了墓碑上,只见纸条上写道:
风动帏空青鸟降时魂不返潭深波咽乌雅啼处梦难回他掏出一根烟来,点上慢慢的抽起来,过了好久,脑子里全是许曼生前的音容笑貌,不免暗自落下泪来,好不凄凉。正是:哀风阴冷独自号,愁雨萧索双泪下。生前无人问饱暖,死后争相寄哀情。车水马龙有时尽,兔死狐悲无人晓。万家灯火暖深秋,一笸香冢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