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润雨握着方向盘,认真的开车。陈深凝视着她精致的侧脸,低头嘴角弯了弯。在这个危急关头,她始终惦记着他的安危,让他感觉到一阵阵的温暖和幸福。
宁德路是一条商业街,街道并不宽敞,周围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商铺。
这时,汪文渊带人埋伏在一家布店的二楼,而附近的几座高楼楼顶,都有他安排的狙击手。
布店里没有开灯,他的眼镜反射着月光,他看着汪伪的小头目一个叫刘二宝的走狗带人在路上设下了关卡,而路边停着的一辆高级轿车里,正坐着汪伪的高级官员李默群。
汪文渊轻轻的敲了敲手下的锦缎,笑了,今晚,他并不介意让汪伪损失一名“得力干将”。
路边一盏盏昏暗的路灯,仿佛是一只只无措的眼,照亮这条茫茫然的街道。一辆奔驰的轿车打破了这片茫然的宁静。
车上,汪润雨问:“陈深,你想好怎么‘消失’了吗?”
陈深淡淡的笑了,说:“古代的神话传说中,我比较欣赏凤凰浴火重生这个故事。”伤口已经止血,只是疼痛还在提醒他,刚才的惊心动魄。
汪润雨侧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也染上了笑意。陈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总是这样的泰然自若。
车辆转过一个弯,两人的视线里出现了大批的人马,正是刘二宝带着汪伪特工牢牢的守在路口。
刘二宝带人包围了轿车,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陈队长,前面没路了。哦,你还有帮手啊,让我猜一猜是不是汪小姐?”他的嘴角带着笑意,好似已胜券在握。
旁边的轿车降下半截车窗,李默群在里面高声说:“剃头匠,把归零计划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他这样轻蔑的叫着陈深,在他的眼中,陈深只不过是不足为道的小角色。
陈深不置一词,仿佛认命一般,将一样东西抛出了车窗。刘二宝慌里慌张的伸手去接。
就是现在。
汪润雨藏在帽檐下的眼睛眨了眨,便听耳边传来子弹破空的声响。她明白,这是组织的人及时赶来支援了。
汪润雨踩下油门,车子灵活的转弯,朝另一条街道奔驰而去。
眼看陈深的轿车驶离此处,李默群忙吩咐司机追上去。至于陷于枪林弹雨中的刘二宝等人,便自求多福吧。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眼前猛然升腾起一片火光。李默群坐在车里,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爆炸的汽车。
李默群呆呆的看着那辆汽车,心里冒出一个念头,陈深……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正想着,却听一声枪响,犹如在耳边炸开。他迟钝的低下头,就见心脏的位置被射了个孔洞。痛感瞬间袭来,他脑子一懵,来不及说一句话,便捂着胸口缓缓倒下。
“主任!”司机大惊失色,正想回身相救,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一颗极速射来的子弹射中他的眉心,结束了他的生命。
不远处,汪文渊平静的收回了枪。汪润雨和他的身份太过敏感,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今晚的汪伪特工不能留一个活口。他朝不远处的转角看了一眼,淡淡的收回视线。
转角的阴影里,纵使知道汪文渊看不见自己的徐碧城,也忍不住心中狂跳。她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蒙面的男人十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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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可期
广州市。
又是一个冬日,大雪如柳絮般纷纷扬扬的洒下来,给整座城市都裹上了一层银装。
漫长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旁两列树木依然不惧严寒的挺立在漫天风雪中。几只麻雀迈着轻盈的步伐,在电线上跳来跃去,叽叽喳喳的声音给沉闷的街道添加了几丝活力。
春城茶楼的伙计倚在门边打了个呵欠,双手缩进了袖子里,他百无聊赖的望着长街,心里想着,这冷飕飕的早晨,怕是大家伙儿都躲在家里烤火睡大觉吧,肯定没有生意上门的。
长街的尽头忽然走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伙计眯着眼儿瞧了瞧,只见那人步伐迈得很大,棕色呢大衣衣摆随着他的动作舞动着,像一把利剑划开了雪幕。
男人渐渐走近,伙计这才看清这是个十分英俊的、气度不凡的男人,他戴的黑色礼帽上积了一圈了白花花的雪,想是在雪中漫步了许久。
男人立在门前,抬头定定看了一眼茶楼的名字,在伙计的愣神中,他大步迈进茶楼,一股暖意瞬间扑面而来。
柜台后面,掌柜正埋头拨弄着算盘,听见声音也没有抬头。
男人一笑,摘下了礼帽,说:“店家,来一瓶格瓦斯。”
掌柜纠结在几个数字之间,闻言也没抬头,只客气的笑笑说:“客官,这里是茶楼,哪里来的格瓦斯?何况这大冬天的,那汽水到肚子里冷冰冰也难受不是?”
说着抬起头来,惊讶的张了张嘴巴,片刻才惊喜的喊出声来:“头儿!”
陈深拿帽子在柜台上点了点,笑着说:“店家,有格瓦斯吗?”
“有有有。”扁头一叠声的答应着,朝后院喊了一声,“朱珠,快把我柜子里的格瓦斯拿来!”
“哎,来啦。”朱珠正在屋里给四岁的大儿子阿平穿衣服,闻言让阿平稍等一会儿,从柜子里拿了两瓶格瓦斯,挺着肚子走到大堂里。
朱珠正想嘀咕扁头几句,却见陈深回头冲自己友好一笑,朱珠愣了愣,说:“陈……陈队长?”
扁头冲自己老婆嚷嚷:“叫什么陈队长,都过去多久的事儿了,跟我叫着头儿。”
陈深忙说:“别,就叫我大哥就行。扁头是我兄弟。”
“陈大哥。”朱珠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肚子,便对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