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回家随便弄了点吃的,乔蔚然便躺在沙发上听听音乐,放松放松。崩紧的脑子终于有了一丝缓和,压在心底的某些东西也悄然浮上来。
季臣已经离开半个月了,离开后他给乔蔚然打过两次电话,一次在他到达s市,另一次是在五天前的凌晨2点,她都没接。她不知道他会跟她说什么,或者说她害怕他跟她说什么。她不想打破现状,她希望把那一晚封存,不要前进,也不要后退。工作上的事,她都是尽量发邮件,实在不行就通过小吴转达,一点不给他、给自己接触的机会。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很矫情,床都上了,还那么热烈的,现人一走,她就装起圣女来。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大概季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之后他也没给她打过电话,工作也学着她能发邮件的就发邮件,实在不行就让小吴转达,再也没找过她。
季臣把房子交给她,她从来没进去过。她不想了解、不想探知他的世界。
半个月来难得的一次放松,鬼使神差,刚才还躺在沙发上休息的乔蔚然来到了季臣家门前,插上钥匙,轻轻一拧,他的世界就被打开。
你跟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强行在一起了也不会有好结果。这话是孟斌(季臣的母亲)对乔蔚然说的。当时乔蔚然还很气愤,认为孟斌是在嘲笑她的家世配不上自己儿子。现在,打开他的世界,她才承认孟斌说得很对,他们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季臣的世界很干净,很简单,一如七年前他的宿舍。屋里每一样东西都是必须品,没一个多余的,除了他的那个爱好。
咦?不对!
威士忌、还有一整柜的真丝衬衫!
她呆立在大衣柜前,看着架上一整排各种颜色的真丝衬衫,心潮涌动。
乔蔚然与季臣谈朋友的时间只有半年时间,巧巧赶上一次他的生日。为了不让他轻视,她花了一个月的生活费给他买了一件真丝衬衫,黑色的。
其实季臣在生活上并不挑剔,乔蔚然的想法不过是她自己心理作祟。所以收到第一件真丝衬衫时,他还很不满意,“这种料子打整起来太麻烦了,我哪有那么多闲空熨它。”
她不以为然地把衣服往他身上比量,“怕什么,有我在呢。男人穿真丝的真有格调,只要你不嫌我烦,我天天来给你熨。”
“你倒是想的美,是不是还想一辈子给我熨衣服啊?”他调侃地笑话她。
假装没听懂他话里的嘲讽,她高兴地点头:“那当然更好,我求之不得。”
他当时好像没接话,只是扯下身上的衣服塞给她,让她洗好熨平再送来给他。
现在这一柜子的真丝衬衫,是真穿习惯了?还是身份需要?还是……旧“情”难却?
季臣说喝酒让人容易麻痹,不清醒从而进行失去理智,而犯下各种错误,喝酒也是人心理脆弱的表现,不论为喜为愁。所以他从来不喝酒。可这一酒柜的威士忌的作用?
乔蔚然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可自从那天后,她觉得自己越来不是自己了。所以她自我检讨,要洗心革面,重振威风,把施庆华踩到脚下!
当然现在她得先把酒柜里的威士忌都扔了,把衣柜里的衬衫都拿出来再熨一遍,再顺便把家具上的灰擦擦,地拖拖,窗子打开敝敝气。
————————————————————————————
原来季臣在的时候,怕引起他不悦,除了省二次的那次标外,乔蔚然几乎没做任何公报私仇的事。现在他不在了,她自然要好好抓紧时间收拾施庆华。当然,她也是用复仇的心思转移自己在其它方面的注意力。
通过某些渠道,她打听到最近康胜公司有些小变故,辞退了好几名元老级职员。通过某些渠道,她找到了其中一名被辞退的职员,一番肺腑沟通,才知道原来从省二那次竞标失败后,康胜公司又丢了好几个志在必得的单子。恰巧这几个单子的参与人中又有与她曾关系不错的,施庆华本就多疑善猜忌,连番失利又找不到明显敌人,他自然就怀疑到他们头上。
乔蔚然很愧疚地向这名失业者表示了歉意,并提出让他去自己现在的公司上班以做弥补,被对方拒绝,但她的心意对方很感动地收下。听到她自哀自怨地说起被施庆华骗走公司的事时,还很抱不平地把自己知道的公司正待拓展的新业务也透露给她,并鼓励她早日扳倒施庆华,夺回公司。
有了突破口,乔蔚然便如鼓足了风的帆船,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一扫前几日的萎靡不振,全心投入到工作当中。
经过一星期的筹划,她终于要开始横刀夺“爱”的第一步:今天其中一个试剂的公司原意把分代理权签给她。她兴高采烈地让小陈把合同准备好,下午就去找人家签约。
然,吃个中午饭回来,小陈就苦着个脸跟她说合同被总公司枪毙了。
第22章
乔蔚然的脸色当时就沉下来,凌厉的目光才扫到小陈身上。自己这个区域总经理签个分销代理合同居然都能惊动总公司,是季臣的意思还是她自作主张想献媚?
小陈缩着肩膀站在桌前,头垂得快缩进胸里,“吴秘说这命令是季臣下的,还说季臣说您要有什么异议就直接打电话给他。”
乔蔚然给了小陈一个“等会找你算帐的眼神。”就把她挥出办公室,拿起电话直拔季臣的手机。
电话响三声接通,“喂。”一如季臣以往的无情绪。
在季臣没说出原因前,乔蔚然还是很有理智地保持淡定:“季总,小陈说我与诚鑫公司的分销代理合同被你否决了,我想知道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