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快急哭了:“老板,我是说,那车上说不定装了凶险物件哩,它正等着你哩!”“这我早就知道了,狐仙托梦了嘛!你小子也呆在这里别动弹,跟我一块儿听听动静……”唐童接着一连拨通了几个电话,然后才去冰箱里摸出什么东西嚼着,顺手扔给工头一块。
十几分钟之后,警车呜儿呜儿响了。从窗上看去,一些戴铁帽子的人冲下来,手里端着枪,一个个都是骑马蹲裆式。“真是好伙计啊,真他妈太有意思了!”唐童搂着工头伏在后窗上看着。他见那些铁帽子奔来蹿去的,只在离车子很远处转,还牵来了军犬。“这些玩艺儿为什么办事从来不利索?主要是裆太肥了!”唐童仰脖饮下一口水,指点着外面,对工头评论道。
直到三个钟头过去,屋外的事情才告一段落。这期间又来了几辆车、几头肥犬、几个头头脑脑。车子被钢丝绳拴上拉走,但端枪的人仍然留下几个守候。最后是头儿来敲门了,唐童使个眼色,工头去开门。头儿脸上是一层虚汗,一进门就说:“老天爷,车里装的物件能把半个棘窝镇掀上天!这家伙真狠哪!”“真狠,不过也是一些没鸟数的老赶。懂行的可不这么干。”唐童搭着话,松了一口气,递上一支烟,“你手下那些肥裆铁头干得不错啊,你应该弄些好酒好菜、外加几个窑子娘们儿犒劳犒劳他们。”头儿咳着:“唐老板真是见外了,您也太能开玩笑了。”“这不是玩笑,进馆子的钱、别的所有花销,我都包了!”头儿笑笑:“老板破费了,不过我们有铁的纪律。”“那当然,你手下这些家伙用不了几年就学会了‘铁裆功’,到时候有人朝正中下脚都不怕了!走,咱们喝几壶去……”
“老板,这事儿你后怕不?”三天之后工头儿问唐童。唐童摇头:“我在琢磨是谁干的,我想肯定是山那边干的。你看,山前山后,比咱爷们儿麻利爽快的手儿多得是!所以我让你好好找人嘛,用人的日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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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狐狸蹿西山(2)
最后的话让工头垂下了脑袋。唐童立刻警觉起来:“又出了什么事了?”
“这这……”
唐童盯住工头:“穀?”
“打穿哩……”
唐童揪住他的领子:“什么打穿了?”
工头仰着脖子叫:“金洞子打穿了,咱跟山那边,跟别人的洞子串了膛了。老天,那边的洞子真肥,可惜那边人手又多又狠,三两下堵了口子,再扒开再堵,还放了一把烟火,熏昏了咱这边几个弟兄……”
唐童不再吭声,咬着牙在屋里溜达起来。这样溜达了十几分钟,时不时瞥工头一眼。工头额上冒汗了。当唐童最后在工头面前站定时,工头吓得牙齿都磕打起来。唐童笑了:“磕牙不要紧,只要没尿裤子就行——我摸摸……”工头哎哟一声大叫:“疼死我了!”“疼死你?你不能把山那边伸过来的手砍下,你就得被人废了。你看看人家干得多爽快!”
工头被拧了几下耳朵,最后跟上三个人走了,全回矿洞子去了。
那三个人走路无声,脸儿窄窄的,嘴唇青紫。
当天午夜狐仙托梦:洞里开枪了,是那三个瘦子干的,他们端起枪,向对面洞子里的人喊道:“我屠屠了你!我屠屠了你!”对面知道“屠屠”就是扫射的意思,以为只是吓唬人而已,谁知三个人真的扣响了扳机。那边的几个应声倒下,被当场拖走,葬在了最深的老洞子里。当时三个人旁边有几个采矿工,一个个全吓傻了,半天不会说话。
工头把几个现场采矿工训导一遍,并许以重金。工头最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肥裆铁帽子早晚要来,那个头儿早晚要来。工头估计得不错,后来那些人果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他们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四个人——全是那天在场的采矿工,戴上铐子就拉人。
唐童正心急火燎找那个头儿,想不到头儿自己送上门来。头儿一进门就冷笑,盯住了唐童问:“枪?人?”
唐童翻着白眼,然后又做鬼脸。
“别装了。他们都对我招了。”
“阁下,我说阁下,我知道——再大的破费我都认了,可是听几个大字不识的鸟人胡诌八扯,阁下就信了,这可不行啊!”
头儿再次冷笑:“四个人都是一样的口径!”
唐童撇嘴:“他们四个嘛,都是被狐仙调理过的人,这是谁都知道的!有三只火狐狸一天到晚往西山蹿,还几次托梦给我呢!阁下怎么能信那四个人的话?你得喊他们来这儿,我们大伙儿来个‘三岔对证’——好不好呢?敢不敢呢?”
头儿受不了唐童挤眉弄眼的样子,最后只好点点头。
四个人全都被铁帽子押进来。所有人全退出去,紧闭的室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