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卧室门外等着的女侍应生笑笑,“小姐,这间套房平时是作为客房供客人们休息的,房间护理人员一般都会准备男女式浴袍,这没什么奇怪的。”
苏炔哦了一声,心里的不适感顿时消退。
她迅速脱下衣服,才发现小内内竟然也不幸地沾了一些脏渍,但是如果连内衣也脱下光穿浴袍,虽然屋子里就她一个人,可到底感觉不怎么好,所以,她便没脱内衣,只拿了上衣和裤子,开了门,递给女侍应生。
“麻烦你了。”
“小姐您客气了,您呆在这里,稍等片刻,最多半个小时,我给您送过来。”
“好的,谢谢你。”
“那么,小姐,再见。”
女侍应生礼貌道别,开门就出去了。
苏炔确认房间门关好后,这才来到浴室,脱下浴袍匆匆冲了个澡,好在酒店客房洗浴品一应俱全,她总算是把身上那股油腥味给洗掉了。
摘掉浴袍穿上浴袍出来,有些无聊地在开放式客厅里转悠着。
把客厅的灯全开了,打算坐到沙发里等。
却愕然发现沙发后,落地窗前的位置,摆了一架餐车!
食物诱人的香味钻过盖得很严实的铝制餐盖,飘了出来,隐秘而诱香!
苏炔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忍不住走过去,掀开那半圆形的餐盖一看,好家伙!
红酒烩牛肉,里昂土豆,奶油棱鱼等等,全是经典正宗的法式菜肴!旁边还摆着一瓶红酒,高脚杯,刀叉餐具也一应俱全!
苏炔盯着眼睛,反射性的大咽一口口水。
好奇怪。
这间客房怎么会平白无故准备好餐车食物?
难道说,这间房已经叫人订下了?
不是吧!
那那个女侍应生还带她来这里换衣服?
可是,如果不是有人早就预定住下了,那没人订下的房间里怎么会摆着还散发着热气的食物?
虽然知道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能碰,可是苏炔的肚子已经不争气的咕咕叫了好几声了。
她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
来到卧室床前,床头柜上摆着座机,通常是用来练习酒店前台或者叫客房服务的,或许她刻意问问前台,这间房是不是有人住下并且叫了餐点,如果不是,那应该很好办,她先吃,吃了下去结账不就完了!
可是,拽起话筒才发现,座机竟然是坏的!
该死。
这下怎么办?穿成这样又不能跑出去抓个侍应生问问情况,但她真的好饿啊,从下午到现在,这都几个小时了?
而且,刚才被寒渊那该死的的家伙那么一整,就更饿了。现在,房间外面就有一大堆好吃的,到底要不要吃呢?要是是别人订的,她这样的行为可就算是偷吃别人的东西了。
在房间里苦恼地来回踱步,从食道到肠胃,空荡荡的,好难受。
思考的最终,到底是饥肠辘辘战胜理智。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吃了填饱肚子再说!
这么想着,便冲到客厅那两餐车前,把所有的餐盖打开,拿起刀叉就大快朵颐起来。
*
而此时,拿了泼满汤汁的衣服的女侍应生绕过悠长的走廊,来到拐角。
逆光处,站着一个侧影如雕塑般的男人,西装革履,长身玉立。
男人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精致的五官在光影里邪肆而张扬,“怎么样?”
“寒先生,衣服拿到了,我告诉那位小姐,让她在房间里等大概半个小时。”
寒渊吞云吐雾一番,伸手,懒懒的扔掉烟头,黑眸氤起淡淡笑意,“做得好,餐车里的食物呢?”
“依照您事先的吩咐,放了点,药量适中。”
“很好,这是你的报酬。”
女侍应生欣喜地接过男人递过来的卡,“谢谢寒先生。”
“你可以走了。”
“是。”女人点点头,想起什么,冲着已经抬步离去的男人的背影问,“对了,寒先生,衣服怎么办?”
男人清冽的短发随着停顿的姿势漾了漾,“丢洗衣机里慢慢洗。”
“是。”
苏炔吃饱喝足,餍足地打了个饱嗝,半躺在沙发里,小肚皮鼓得很有喜感。
她侧身端起高脚杯,浅酌一口红酒,嘴角扬起满足的笑容。
“真好吃!”
牛肉鲜美而细腻,里昂土豆简直让她回想起当年法国室友亲自给她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闭上眼睛,歇了一会儿,起身,准备收拾一下残局,然后思考着,出去后怎么和酒店方面的人解释这顿来历不明的晚餐。
刚起身,门铃就响了。
苏炔吓得一震,吃的太饱,脑袋都有些钝钝的。
反应过来,看看时间,恰好半个小时,那应该是女侍应生把她干洗过的衣服送过来了吧。
苏炔手忙脚乱把餐盖盖上,又抽了纸巾迅速地抹了抹嘴角,整了整浴袍,这才走到门口去开门。
旋开门把手,苏炔一脸笑意,“你们酒店还真准时,说半小时就半小时,谢……”
剩下的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苏炔抬眸,当她的目光蓦地扫到门外稳稳站定一脸闲散笑意的高大男人时,苏炔满脸的笑就那么冰封在了脸上。
沉下脸,沉下声音,沉下心情,“怎么是你?”
门外斜斜地倚着门沿的男人邪邪的牵起嘴角,笑靥如画,“怎么不能是我?”
苏炔戒备地攥紧门把手,不肯再让门再多开一分,“我等给我送衣服回来的服务生!你没事走远点,别在我门口站着!”
男人好看的墨眉抬了抬,幽深似海的眸子幻化成妖娆的勾子,勾住了她惊蛰不安的脸,“不能在门口站着,那你请我进去坐坐好了。”
这么说着,长腿下的脚,尖头皮鞋不着痕迹地一移,卡进了微微张开的门缝里。
门内警惕盯着他的女人丝毫未察觉他的这一小动作。
只冷着脸,语气冻如霜,“不必!”
从他流里流气的眼神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