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上我和姐姐去他那里用晚膳,我们亲爱的乌尔锦喇普郡王甚至问我们,钱带的够不够。
我们姐妹唯有失笑。有他的支持,我们还怕什么?
周嬷嬷没了法子,只好松口,说是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她只差流泪:“我也管束不住你们两个,只教我跟着就行。”她已经做了让步,我们也要给面子。
她说她年轻时跟着主人家来过盛京。可以带着我们去皇寺吃素斋,我只能淌汗,二十年前?她确定还找得到?
幸好我哥哥来的及时,领着几个亲随追赶上我们:“阿玛说街上乱,还是不放心。”
我欢呼雀跃:“太好了。总算来了。”
他大惑不解:“你知道我要来?”
“不知道,可是我盼着你来。”说话还是小声很多,免得让周嬷嬷面子不好看。我们浩荡荡一行人。撒赖让哥哥背着我走,他也无奈:“都这么大了。”
抱怨归抱怨,还是老老实实蹲下背我,自个儿走,受身高限制也就看别人的屁股,在哥哥背上看的可就清楚明白了。
“赛马输的怎么样?”我这个人乌鸦嘴爱唱衰
“恒亲王领着黄旗的人在,咱们总要给面子的,大概输的不错。”我哥哥笑呵呵的应答我。
哥哥又掉头对身边的阿霸亥姐姐道:“十贝勒也来了,可惜刚才在城外没看见他。”
“他还像小时候一样那么胖?”我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他小时候胖?”我哥哥十分诧异
“我常听额娘说起来。”我忘了,见他的时候我还是小婴儿一名。天寒地冻,小心口舌。
哥哥又问姐姐:“你们小时候倒是见过,你还记得十贝勒吗?”
“我可不记得,我只记得当年离开京城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雪。”姐姐拉着我的衣角笑着对我说:“除了离京那会儿你醒了,其他时候就一直在睡觉。周嬷嬷可以作证。”
周嬷嬷也笑起来:“可不是,连吃奶都是闭着眼。怎么哄也不睁开。”
我勒着哥哥的脖子,嘿嘿的乐:“我说话你们又听不懂。话不投机半句多,不睡怎么办?”
“说的跟你真知道似的。”大家嘻嘻哈哈笑起来。
我哥哥却忽然顿住脚步,低声道:“你看,那好像是十阿哥。”我赶紧伸头望去,想看看那个人变成什么样子了。一大街的平民百姓,显得远处的那两位很是扎眼的。
一个胖子,挺着极其腐败的肚子,松柏绿色的锦褂,领口衣缘都滚着亮银的镶边,帽前坠着黑色碧玺。一身精致如斯的衣裳,配那难得一见的寒碜模样可真是……。
我眼珠迸出,心里暗道:死胖子,你还真是太不争气。这么多年唯一的变化就是由一个五岁的胖子变成一个十五岁的胖子。
那可真正是‘缝眼’!缝隙的缝。越看越吐血,小的时候没胖的这么讨人厌啊!
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他算是越长越回去了。
我哥哥忽然笑了,我恨不得掐死他,什么好笑?自己的妹妹将来要嫁个这样的老公,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我看我还是鼓励阿霸亥去勾引四阿哥好了,到时候我叫你再笑,我让你哭都找不着坟头。
“今儿真巧,你看那旁边那个人,那是青海公的长子都查欣。”我哥哥今天雷公上身了。这惊天巨雷砸在头上,真有点儿头晕。
我的未婚夫据说叫都锦,是青海公的嫡子,而这个都查欣,是青海公的长子却是庶出。
都查欣穿的是满人的织锦褂袍,显然和身边那位是一起的,整个形象就是马尾提豆腐――不提也罢。那簇新的衣裳帽子像是偷来的,完全上不得台面。
我只好抓紧时机打量一下他的五官,打算从他的相貌里臆测一下我那位夫婿的模样。
脸太宽、眼太小、鼻子趴的、嘴唇太厚……关键问题满脸是毛,猩猩一个。
阿弥陀佛!哈里路牙……
我真心希望我的未婚夫千万不要是长这副模样。
我在心里默念一万遍,希望用我的诚意感动上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