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俊让秘书给她泡了一杯咖啡,先是咨询她工作上习不习惯,在问她最近过得怎样,然后问她忙不忙得过来。宋梓琦也不相瞒,也不觉自己的工作压力大,不过回答时还是有所保留。在很久前,曾有人在她耳边咬话,不管对待谁都要有所保留……说这话的人早消失在人海里,这句话怕是要刻在记忆中了。
黄俊笑了笑,笑容颇有些意味深长。宋梓琦只觉头皮都麻了,不知他是要辞退她还是另有其事,在她猜测时,黄俊不紧不慢地开口:“宋老师是这样,我们学校来了一位新学员,年纪较小,而且学员已经指定了你,所以,你若是有难处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宋梓琦非常惊讶,她来学校不过半年有余,也没有和学员过多接触。黄俊解释:“这小朋友很友爱,你不要有心理压力,若是忙不过来,课程上我再给你调整。”
“没问题,对方什么时候来报道?”
“下午。”
从黄俊办公室出来,田娅指着她落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你手机响了十几下,也不知有什么急事,所以我替你接了,是个男的。”
宋梓琦有些反感外人动她私人电话,但毕竟同事一场,人家也是好心便不好说什么,“谢了。”瞟了眼,电话是秦歌打来的,不知什么事,但眼看上课时间已到,便没回过去,调了静音。下课后,因为学员缠着她问问题,也就把回电话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下午,黄俊带学员过来,宋梓琦有点懵,真的,当时的情景在很多年后再次想起来都觉得太不真实,有点儿狗血。黄俊作介绍:“这位就是新学员韩妮妮小朋友……”
“嗨,宋梓琦我们又见面了。”韩妮妮人小鬼大,睁着大眼,眨巴着望着她。
带她来的人,敲了敲她脑袋,“妮妮,不许无礼,要叫宋老师,不许没大没小。”
韩妮妮吐吐舌头,非常俏皮,“哎呀,我知道了。”
经过了解,宋梓琦得知韩妮妮出生海外,算是小海龟,上个月随父母回国,在国外一直有专门的舞蹈老师授课,带韩妮妮来的是韩家保姆,负责韩妮妮的日常生活。保姆姓也姓韩,听她谈话,隐约得知韩妮妮父母都忙于事业。
只是,当得知韩妮妮父母在欧洲呆过几年,心仿佛被什么扯动了下,“阿姨也姓韩?”
“是啊,姓韩,算起来还是妮妮的舅母呢。”
“那……”
“宋梓琦老师,你有没有男朋友呀。”韩妮妮忽然抬起头,两只眼睛睁得圆溜溜,眼神里有期待。
宋梓琦张了张嘴,第一次被一个小女孩给问住。韩阿姨敲了敲韩妮妮,非常抱歉地对宋梓琦说:“宋老师你不要往心里去,妮妮这孩子没大没小,想起什么就问什么。”
宋梓琦笑笑:“妮妮很可爱。”
这一夸,韩阿姨便眉开目笑来。又说:“妮妮这丫头,好像和你特有缘,他爸爸秘书把资料给她看时,她只看一眼就指着资料上的名字说,我选这个老师……”
听话,一颗高悬着的心倏地直直地坠下来,韩妮妮初见时说认识她,她还以为是……
原来是这样,只不过是,她多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捉虫!
、再见旧情人
午后时分,秦歌让司机过来接她,学校的人早已习惯她有专车接送。宋梓琦看了第二天的课表,拎着包和同事打招呼便走了。上车后,司机说:“宋小姐,秦总让我先载你去时代换套衣服,说是今晚要陪他出席酒会。”
和唐曜晖在一起时,宋梓琦没少陪出席,但是秦歌也只有两次,原因是需要女伴,而宋梓琦恰好有空。她并不想卷入别人的家庭生活纷争里,但秦歌告诉她,他们是朋友。只一句轻描淡写的朋友,宋梓琦便溃不成军。
先去时代,不想秦歌早已代她选定了,她不过是走过形式。再到指定娱乐城,秦歌在金碧辉煌的城外等候,见她来了,眉眼一动。宋梓琦装作不经意地说:“我这样一来,秦太太若是来找我麻烦,可怨不得我。”
秦歌懂她意思,笑笑:“无所谓。”
尔后,手很自然地揽过她,宋梓琦也不扭捏,让外人看来,特别亲密和暧昧。秦歌和唐曜晖本是老同学兼朋友,两人交际圈自然有交集,当初,唐曜晖无论出席什么性质饭局,宋梓琦必伴其左右,如今他离开,她出现在另一功成名就男人身畔,答案昭然若揭。
数人了然探究的眼神,宋梓琦不是不在意,但秦歌不是别人,他曾在自己最失意时给予帮助,于她,是不可代替的存在。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她宁可相信,他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尽管有时这想法很幼稚,可她不容许自己想太多,生活太累,她需要借一肩膀来靠一靠好看清未来的路。
在这里,曾有唐曜晖关系还算好的生意场上的朋友,他见宋梓琦挽着秦歌,不免嗤之以鼻,用鼻子哼了声。宋梓琦佯作不知情,也不同人打招呼,当初有唐曜晖替她解围,如今有秦歌。
可惜,偏偏有些人不懂看人眼色,见到宋梓琦时,用非常夸张地口吻说:“宋小姐好久不见了,啊,你现在和秦老板在一起了?”
宋梓琦没有解释,秦歌微微皱眉。又听另一人说:“老秦,什么时候来c市,也不知会一声,太不够朋友了。”
这一打岔,才结束上一话题。
男人们的话题,她永远也不感兴趣,包房里烟雾缭绕,她蹙起娥眉,对秦歌说了声,起身离座。在外,宋梓琦走过长廊,来到露天广场。今晚夜场人少,露天广场几乎没什么人影,唯有悬挂于天际的圆月,和遥遥大地相映成。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一样,无由的孤独感油然而生。她独自站在月光下,有男声讲着电话由远而近,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