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朵咬着唇,不想和他说话。这一刻的司徒乔就像是个魔鬼,哪壶不开提哪壶,狠狠地揭她的伤疤,看着她痛得眼泪都掉不出来。
看着夏朵痛苦,他却还是要说:“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该是信了我的话了吧?”他也不问陆祈昊此刻在哪里,夏朵没事不会从陆祈昊的公寓里出来的。电话里,她还凶悍地说不信他,信陆祈昊,她还等着陆祈昊回来给她解释呢!
“放开我司徒乔。”夏朵哀求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是再不掉下来。
司徒乔用力拉着,就是不松手。他盯着她看,脸上也再没有笑,在他的面前,含着泪的夏朵,是他从未见过的夏朵。这一刻,司徒乔的心里没有对陆祈昊的愤恨,也不觉得夏朵傻,他只蓦然觉得,心倒是痛得紧。
他敛起笑,扼着夏朵的手却微微松了些,夏朵没有逃,听他说:“走吧,我带你走。”
她摇了摇头。
他耐心十足地看着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他再来解释?”
夏朵还是摇头。
解释?陆祈昊已经没什么可解释的了,要来也早来了。她跑了有多远了?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了,回头看了看,身后跑过的路,她自己都不认识了。
腿软了些,司徒乔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夏朵的身子,他皱着眉:“夏朵!”
夏朵的嘴角露出一抹笑,荒凉而寂寞。
眼前的景象瞬间黑了,夏朵的身体绵软下去,然后连意识都不清了。
“夏朵,喂,夏朵!”司徒乔摇晃着她的身体,碎碎地骂了一声,然后将她抱上自己的车子。
“啪”的一声,夏朵手中的手机掉了下来。
司徒乔弯腰捡起来,她全身上下,除了这个手机便再无其他。手机上,没有电话和短信,司徒乔不觉皱了眉,看来这次陆祈昊是真的没什么好解释了吧?
他不自觉地回来看了眼,随即上车走了。
后座上,夏朵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没有醒来。至少这一刻,她不想醒来,把自己交给命运,醒来在哪里,那就在哪里吧。她的人生早就已经不由自主了……
……
医院里,医生皱眉说:“是慢性阑尾炎急性发作,建议马上手术,有家属吗?”
席成忙点头:“我是他弟弟,马上给他准备手术,我可以签字!”
医生点了头,回头要下去准备,陆祈昊却拉住了他的白大褂:“医生,给我挂点滴!”
席成瞪大了眼睛:“哥,你疯了!”他拉住了陆祈昊的手,朝医生开口:“麻烦你给他准备手术!”
“我不能做手术,我要去找夏朵。”陆祈昊扶着椅子的扶手欲站起来,席成的脸色大变,用力按住他的身体:“你安心把手术做了,我去找夏朵!”
“小成!”用尽力气叫着席成的名字,陆祈昊低头喘着气,“夏朵……夏朵以为那些照片是我发的,我若不去解释,她……她一定不会原谅我!”他的声音也颤抖着,这一次,他是非去不可的!
他绝不可能此刻就在医院躺上六七天!
席成吃惊地看着陆祈昊,他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叫夏朵以为那些照片是他发出去的?夏朵怎么可能那样认为?!
医生也不管他们兄弟在争论什么,郑重地开口:“阑尾炎发作我们还是建议趁早手术,不然以后也难免会重新发作的,况且听你弟弟说你以前慢性阑尾炎还发作过,所以我觉得还是……”
“不必了,给我挂点滴!”陆祈昊还是那句话。
医生怔了下,他不觉看了席成一眼。席成似才回过神来,他蹲下身去:“哥,用点滴来压不是个办法,我们先把手术做了。”陆祈昊说夏朵的事,席成还是不敢相信,总觉得是自己听错了话。
陆祈昊咬着牙看着他,嘘声说:“小成,你帮帮我!”
席成的脸色难看至极,陆祈昊握着他的手使不出力气,可席成却觉得扼得他的手腕疼。席成到底是点了头:“那就挂点滴!”他说得咬牙切齿,医生无奈,病人坚持要挂点滴,作为医生他是不能强行手术的。
席成却没想陆祈昊去输液室,而是开了单人病房。陆祈昊此刻躺着更疼,坐着才稍稍好些。看着护士给陆祈昊打上点滴,席成才推门出去,立马给夏朵打电话。
陆祈昊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他和夏朵之间到底怎么了?
一连串的问题笼罩在席成的头顶,此刻他必须问个清楚不可!
背靠在墙上,席成的呼吸有些急促,电话通了,熟悉的彩铃开始唱……
司徒乔不自觉地看了眼被他随手搁在副驾驶座上的夏朵的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的是席成的名字,司徒乔不免吃了一惊。此时车子已经在高速上面,他也不方便接电话。席成打来,无非就是问夏朵在哪里,司徒乔本来也不打算说。
连着打了三个电话,夏朵就是不接。
席成的脸色越发地难看,紧接着给夏朵发短信:“夏朵,你和我哥到底怎么了?i怎么会以为那些照片是我哥发的?你现在在哪里,快接我电话!”
打的电话不接,发的短信自然也是石沉大海了。
席成靠着墙壁粗重地喘着气。
有电话进来,是单位打来的,席成才想起他是趁着午休的时间出来的,根本没请假。办公室的领导态度是极好的,只是问席成在哪里。
席成解释了在医院,那边也没说什么,就允许他口头上请了半天假。
推门进去,护士已经走了,医生却依旧在病房里站着。席成收起了手机上前问:“医生,我哥怎么样?”
陆祈昊坐在椅子上,半个身子却是靠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