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问过小西？”陈文萱微微讶异，“你要是问她，也许她会告诉你。”
“要是我忍心，我就不会来找你了。”任毅道，“有很多事情，是不太适合急功急利的人办的。我想了解她的过去，但我们认识的时间，却不允许可以那么熟稔。”
熟稔到可以去质问过去，太远。
就算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都需要互相尊重。而顾小西，他没有把握，问出口后，能不能得到答案。唯一一点值得推敲的；就是不论能或不能，都会陷入僵局。
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毫无保留的问出来，都会很好。
陷入这样的困惑，似乎很理所当然。
因为面对的是挚爱。
“那为什么不多等等？”陈文萱挑眉，“等到时间刚好，一切水到成渠。”
“因为我急，而且无可奈可。”任毅承认，“总该败给了一个人，让你不得不焦急忧虑，而且聪明不起来。”
“你们至今为止，好像也就认识了一个多月。”陈文萱叹气，“我们今天还只是第一次见面，要是按照正常的程序，我们应该和小西一起吃顿饭，而不是两个人坐在这儿喝咖啡。”
“我很抱歉因为我的耐性，没能请你吃顿饭。”任毅望着咖啡店外的红灯绿酒，道：“我想你应该是知道一些原因的，顾小西的通话记录里，你们的电话通讯从来没断过。”
“看到这样的记录有没有很无奈？”陈文萱笑道：“打给闺蜜的电话比你这个男朋友的都多？”
任毅一怔，点点头。
“我男朋友也这么觉得。”陈文萱无奈摊手，“顾小西没谈过恋爱，遇上你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未必会说。”陈文萱认真的望着任毅，“我其实一直都很质疑；你是认真的吗？”
看见对方端起咖啡轻饮，陈文萱询问，“小西的家境虽然平常，却可以护她衣食无忧。她不缺什么，所以也不会贪图你什么。你看上了她什么？”
见任毅端着咖啡不说话，陈文萱叹了口气：“说实话，你们不太适合在一起。办公室恋情我就先不说，就单单不一样的家境和环境，总会造成冲突和矛盾。你们任何一条思维，也许都不在同一条线上。一生多漫长，再多温情都会被耗完。虽然我不得不承认，虽然我觉得你们从各个方面都不合适，但是你似乎能很好的照顾她。”
“我记得，小西刚上大学的时候刚成年。收到录取通知路游戏，三天三夜没休息，疲惫猝死。当时，发现这件事的人是小西。”
“我们虽然不在同一所大学，但我可以感觉她的改变。从这件事之后，她整个人都沉寂下来。你们公司的平面设计师赵耀文，是大她两季的学长，也是她去祥云的原因。”
听到这里，任毅修长的手指在咖啡杯上一顿。
“赵耀文在大学里算得上是孤僻的人，但有一次下雨，他把伞让给了素未谋面的小西。连我都以为他们之间会有交集，但同在一家公司两年，他们却一直都没见过面。小西说是没缘分，我想她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
那种从来都不主动的接近，翩翩有礼的保持距离。兴许只是认为；给予自己温暖的人呆的地方，也许会很温暖。
“你觉得赵耀文合适顾小西？”任毅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眯起双眼
陈文萱望了他一眼，“不适合，也仅仅是我的看法……”
“或许在你看来，顾小西是需要被照顾的。实际上她对每个人都不一样；对你，她依赖的柔弱，毫无顾忌。对熟人，唠叨的有些呆。对外人却是绝对的精练。她看不出来有像你所说，有那样的经历，反而很开朗。”
“我心疼她的遭遇，但不会同情她的过去。我喜欢的，是现在的顾小西。”任毅认真的望着陈文萱，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刻薄一点的问，就是说你还要感谢小西经历的一切？”陈文萱轻笑，目光不善的望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在顾小西爱情世界的男人。
“为什么不？”任毅不解，“不然我怎么遇的到她？我并不是幸灾乐祸，只是事情的发生不可避免。”
“小西有密集恐怖症。”陈文萱道，“她突然昏倒，兴许跟这个有关。但是她本人很乐观，几乎没有出现过昏倒这样的现象。”
陈文萱说着叹了口气，提醒道，“我告诉你这些，不是倾诉小西有多可怜无助，需要你好好珍惜。我无非是明白，小西不会这么坦然的告诉你这些事情。她是你的女朋友，需要比珍惜更多的是爱。”
“当然，也许你们还没有到这种深度。”陈文萱耸肩，“有句话我也许问的太早，但是你到底想要和小西，有个怎样的结局？说白了，我就是想问你，你有没有想过和她在一起的念头，永远？”
“我想让她给我递颜料。”
嗯？陈文萱一怔。
“一辈子。”
艺术家的表白方式…陈文萱默然……
“要是没有一辈子呢？”
“我可以说从一岁开始就拿画笔，会拿到老去。”
“要是你没有一辈子呢？”这话太不安好意，常人听到都会皱眉，陈文萱却紧盯着任毅眉目都没动的神情，听到对方笃定的声音；
“那在我这辈子终止之前，她肯定在给我递颜料。”
陈文萱无声的动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感情这种东西，尤其是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她兴许多话了，但也放心了。
“希望你们安好幸福”陈文萱走的时候祝福着。
任毅一个人在位置上喝完咖啡，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喝完一杯这么苦的东西。
有些事情是不一样的。旁人不会懂；说的一生就是永远。
也不需要那么犹豫张望、冥思苦恼遇到的是不是陪伴永远的那个人，若可温暖一瞬，就可随温一生。
任毅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就发现顾小西没有埋在沙发里看电视，反倒是很热情的迎接他。正诧异的时候，他就看着某个小女人笑的灿烂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那个”
“坏的。”
“我无聊的时候刷了下新闻，里面说；有个人不小心在家里踩到了杯子崴脚住院，摔碎了膝骨，差点半身不遂。”
“听上去挺危险的，好消息呢？”
“呃。”顾小西笑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