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包点,我拉起湘儿便继续向市集出发,路上湘儿竟一反长舌
妇的聒噪,反而变得沉默不语地跟在后面,我回头对着正在出神的湘儿说道:“不如我们回去啦。”
湘儿回到:“哦。”说出后才反应过来,
湘儿急道:“什么?回去?小。。”我睨了她一眼,立即改口道:“公子,我们很不容易才下山,怎么现在就回,不是要去看稿军吗?”
我没好气地说:“你都一副出神的傻样,我带着你去怕你坏我兴致。告诉我在想什么,不然你就休想。。。”
湘儿忙解释道:“不要啊!!我说啦,我只是听那大汉说得那三殿下如此了得,在想是怎样的一个人而已。”看到湘儿的脸慢慢地红起来,我又怎不知道少女心事,豆蔻年华,这样传奇的人物,又是大家心中的英雄,也是难免会产生倾慕之意的。
“不就是男人一个!再不快走可要错过你那位大英雄罗!”湘儿急着追上来像平时一样拉着我就要走,“小姐你有时候真的很。。。。”
我没好气地靠近她耳旁小声说:“别那么亲密,给人看见还以为我们有龙阳之癖呢。”刚才就留意到已有不少奇异的眼光向我们投来,我们都相视而笑,边看边走的向京中的大道走去。
“公子,你看前面很热闹,不知道在派什么?”沿着湘儿指着的方向,那里人群济济,而且全部都是女的,看那一身锦衣自是有钱人家的女眷,只是为什么会在街上排起队来?
我拉着湘儿左蹿右避才可以稍微靠近了门口,这是潭叶最负盛名的首饰铺,名簪坊,每年皇宫的珠钗都是由这家进贡的,听闻此坊珠钗都选上上之才,经巧匠细心雕铸,
款式新颖,往往一支珠钗便要耗上三至四个月的时间,而民间买到的当然不及贡品之巧,但也是精品中的精品,皇上还亲题“巧夺天工”牌匾赐与名簪坊,这可是比赏赐万金还来得荣耀,是世世代代的承袭。名簪坊还深受达官贵人家中女眷所喜爱,不惜千金,那些官家女眷都以佩戴名簪坊的饰品为荣,且名簪坊的饰品不是你有钱就可以买的,也不是你喜欢的就可以买的,名簪坊自第四代掌柜开始有个古怪规矩,店主会定期于店中留下一个箱子,箱内有很多的书,购买者必须在箱内抽取一签,解答上问题方可确定是否出售,不管你是哪个高官也好,什么名门望族也好,皇亲贵戚也好,没答对绝不出售,这就是名簪坊另一个出名的地方。当然那也是一般百姓买不起的,往往普通的一支没有任何花珠的发簪就足够一个普通人家过上几个月的活了。
“不愧是名簪坊,排了那么长的队。”施悠然打量着周围的人,突然诡异地笑道:“这么好生意,看来择日要去拜访一下唐老板了,恭喜恭喜一下他。”
“公子你这叫勒索,上次你。。”湘儿还没把话说完,施悠然已把湘儿的嘴捂住,“找死啊!说得那么大声。”
上次小姐不知在哪里弄来两支簪子,从小到大在小姐身旁伺候哪里不清楚,小姐一向都是作男装打扮,嫌广袖罗裙太麻烦,珠钗环饰太累人,那些女儿家的胭脂水粉就更不要想敷到小姐的脸上了,小姐一直都喜随意而为,这点连云姑姑都拿她没办法。突然弄来两支造工如此精细的簪子就觉得奇怪了,小姐当时解释是她做了一件好事,那位好心人送她的,但这簪子怎看都是价值不菲,再三逼问之下,原来那名簪坊的唐大少爷不知道有什么把柄落到小姐手里,才用着簪子做抵押的,湘儿虽然只是个婢女,但锦云山庄从不缺珍宝,耳濡目染久了也是可也分辨的,只可怜那唐公子被我们小姐捉到把柄,看来有的他受了。
“今天虽然是大日子,也没必要都挤在这天买啊?”湘儿望着名暂坊门前的人群可真不少。
前面一绿衣妇人,环翠钗摇,看也知是富贵人家,只听她跟另一妇人小声说着:“没想到那么多人收到消息。听说三殿下凯旋回朝,皇上特意让名簪坊打造了一件价值不菲的饰物赐给三殿下。”另一妇人答道:“三殿下那用的着女儿家的东西,皇上是什么用意?”
绿衣夫人用更小的声音说道:“这名簪坊都是打造女子饰物的,我想皇上会不会是想帮三殿下赐婚呢?”虽然声音极细,可绝对逃不过我的耳朵。
“不理不理,我们快去找个好位置看热闹去”拉着湘儿,沿路东看看,西瞧瞧,就快到响午了。
”
市集上早已人山人海,人们都迫不及待想一睹这位旷世英雄是如何英姿飒飒。我和湘儿早已淹没在人海中,站在这人群中也不是办法。
突然一古色建筑吸引了我,那屋顶上的五彩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闪闪的光辉,倒不像一般的建筑,我拉着湘儿来到门前一看那镶金雕花大牌
匾,原来是和彩云阁一样名满京城的虞香楼,怪不得初看见时倒觉得不像一般的邸宅,尤带几分脂粉的味道,只是彩云阁与之又有些不同,那彩云阁的姑娘个个能歌善舞,琴棋书画各有所长,可就有个规矩,那里的姑娘只卖笑并不卖身,她们可以跟你彻夜长谈,但不能有过分之举,所以有很多文人雅士流连,如双方情投意合,只要禀告一声彩云阁的大东家媚娘,便可风光出阁。而虞香楼是真正的风月之地,而里面的姑娘才艺也不比彩云阁逊色。
今日此等盛况,虞香楼也提早开门,姑娘们早已打扮得花枝招展了。
那浓妆艳抹的老鸨一见我们立即迎了上
来,那堆着灿烂笑容的脸上却带着极重的铜臭味道,让人恶心至极,那老鸨看上去年约三十,但那隆重的装扮让她看上去又老了几分
老鸨扭着钎腰来到我们跟前说到:“两位公子面口有点生,是第一次来吗?”看了看我们的打扮略微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们虞香楼名满京城
,天资国色,燕瘦环肥比比皆是,就不知公子喜欢哪种?”
老鸨那对丹凤眼山上下仔细打量了我一下,想必阅人无数的她也看出我和湘儿是女扮男装。
我轻笑道:“在下跟爹经商初到京中,想不到
让我遇到如此繁盛之景,不知所谓何事?”
那老鸨闻言立即殷勤地说道:“两位爷有所不知,今天可是皇上稿赏北伐大军凯旋的大日子啊。”我故作惊讶地说道:“原来是此等盛事,怪不得京中如此沸腾,就是遗憾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亲临这一幕”
那老鸨听我谈吐,自以为我是经商的富
家子弟,出手想必也不会寒酸,也就更殷勤起来:“公子这等出众之人,怎能跟那些平民挤在一起,如果不介意,何不到我们阁楼去休息,那儿正对道中,也是三军的必经之路,必能全观,就只是。。。”老鸨略为迟疑。
我说道:“铭轩”铭轩是我给湘儿起的男子名字,是方便作男装打扮出外时称呼的,湘儿会意道,把一鼎银子递到老鸨面前说到:“就有劳老鸨为我们少
爷引路了。”
湘儿故意难为地说:“就不知这够不够,如果不够还多着呢.”湘儿自少跟着我也看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有钱使得鬼推磨的道理可是屡试不爽。
那老鸨看了银子忙去接又媚笑道:“哎呀,哪里话,今天我盈娘可是遇大贵人啦,侍从也这般伶俐,也知道主子是何等人物了,两位公子这边请”。
我谦恭说道:“有劳盈娘。”
“哪里哪里,公子光临本楼不知是我盈娘几生修的福气,哎呀!你看你看,被公子的风姿吸引住也忘了礼数,该打该打”盈娘一边假意做着掌掴的动作一边说:“请问公子贵姓?”
我施然答道:“在下姓游。”
“原来是游公子,失敬失敬,请随盈娘来”说着那盈娘便领我和湘儿来
到阁上的一间装修别致客房,上了各色酒菜后,本想带几个莺莺翠翠来伺候我们,花了些银子就被我们给打发出去了。
那盈娘出去后,湘儿不解道:“公子,这么多地方不选,为何偏选这烟花之地呢?让我好生不自在呢?”
我品尝着手中的碧螺春,说:“好茶,想不到这里也有此等上品。”
“公子。。。”
“这也想不通,枉你平时还自认神通呢,今天这么多人难道你还想找一间普通茶寮观看吗?”湘儿如梦初醒,笑道:“还是公子聪明。”
这虞香楼的高阁能清楚看到犒军礼台,那里密密麻麻的,朝中重要官员早已列席恭候,放眼望去竟如此凛然,却又不禁浮起丝丝惆怅,极目远眺,入目的尽是明黄的仪仗和那红得让人窒息的十里锦铺,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如此刺目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