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最后决定返回莫家庄。
可是,还没有到达门前,便听到一些吵闹声,只见莫家庄门前甚是吵闹,四人躲于树丛后静观其变。
只见门前有一堆人,于门外方向站着十几人,个个身穿深蓝衣服,虽说是仆从,可每个都仪表堂堂,不知是何主人家,可谓排场十足,施悠然和三人也不便插手,只是站在一个角落,门前站着的是正是昨晚莫家庄的管家莫尧和几个莫家仆人,莫尧一身灰衣,更觉成熟沉稳。
此时从蓝衣仆从中走出一位身披曲水深蓝锦织袍子的年轻男子,朗目星眉,甚是清俊大气,约摸二十四五,只是此人眼角微翘,令人有种阴沉只感。锦衣男子身旁站着一位三十来岁的玄衣男子,手执折扇,衣着光鲜却生得极是普通,可此人全身都散发着一种喜气洋洋之感,彬彬有礼对莫尧笑道:“在下李喜,乃是喜鹊桥的冰人,这位是袁公子,乃袁大人之表亲,今日受袁大人之命,前来莫府过纳征之礼。”
莫尧闻言,脸色有点难看,正色道:“敢问李公子袁公子是否为说媒而来?莫某才疏,但也知道婚嫁必须经过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亲迎,方算礼成,但现在竟一步跨至纳征之礼,这似乎不太合礼数,况且我们莫家也没有答应过着门亲事。”
李喜闻言,脸上一沉,不屑地说道:“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莫小姐能攀上这门亲事可谓三生修啦的福气,再说袁家乃是官宦之家,袁大人乃是高昌的太守,袁大人的舅舅乃是当今正三品中书令,丞相对其可谓十分之器重,现在看上你莫家的小姐,聘做六姨太,不知是你莫家几生修来的福分,很多人想进门也没这福分。”
袁衔言的话令莫尧本来还谦逊的脸上隐有怒气,可也没有当面发作,只是依旧温言说道:“袁大人一向是为官之范,那娶妻纳妾之事岂能儿戏,如同街上小孩玩泥沙呢?而且没有经过双方同意,即是强抢民女,知法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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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衔言眉梢一挑,似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李喜本想回话,锦衣男子衣袖微抬,示意李喜退下
慢条斯理地说道:“既然莫管家要讲礼数的话,在下倒想问问,袁家早几日派来的的媒人都被莫家小姐非常有礼地赶了回来,他们不是头破血流便是伤痕累累,此乃其一;其二,这桩婚事早已知会莫庄主,而莫庄主也答应了,人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于礼已足,于法已成,表兄为慎重起见,今日纳征之礼还特别吩咐在下打点一切,以防纰漏,难道看在莫家眼里,竟像耍猴戏般?那表兄的一番美意在莫家眼中也形同笑话,可不顾置之?”
想不到这锦衣男子竟比那李喜更巧言善辩,冠冕堂皇,莫尧闻言只能说道:“不敢!”
“哦?不敢?一个小小的莫家管家也敢这样侮辱朝廷命官,莫家真是了不起,如今日不稍作惩戒,他日便难以治下了。”漫不经心的一句,却听得莫家的仆人们心惊胆颤,只是莫尧闻言却没有惊吓,反而十分镇定。
李喜在旁还不忘落井下石地说道:“袁公子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啊!这莫家实在太妄自尊大了。”
尚也一生最看不惯便是这等欺人强压之事,正想出去为莫尧抱不平,却被施悠然拉住,尚也惊愕回头,对上施悠然望着远处的那双清澈的眼眸,平静无波,竟有霎那的恍惚,耳边却听到施悠然轻轻说道:“你帮不了他的。”尚也闻言也知自己因一时冲动,差点累事,人说官字两个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尚也半在官场,哪里不知晓过中的道理,如现在出去帮不了莫管家,自己的身份被识破反而让对方有更多的的籍口为难莫家,看来今日莫管家必须要吃些亏了,但吃了这亏袁家那些人就会罢手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莫管家被袁衔言的家丁左右住,而莫家的人正想上前却被莫尧示意阻止。
袁衔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冷冷地说道:“今日是大好日子,本就不想伤了大家和气,只是。。。”说道这里袁衔言微微一顿,嘴角微微一扬,目光却始终停在玉扳指之上。
这时站在左边的一名家仆,扬起手狠狠地掌掴了莫尧一巴掌,莫尧知道这本就逃不过的,竟没想到袁家的一个家仆内力修为也如此之深,脸上早已红肿,嘴角虽只是微裂,却渗出不少血。这时袁衔言把玉扳指抬到脸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旁边早已有仆人递上一条丝巾,袁衔言正慢慢地拭擦,仆从见主人没有说话,便继续掌掴,莫尧只是忍着,并没有发出声响,可旁边的莫家仆从早已难以忍耐,莫管家平时对待下人很是和蔼宽容,今日这袁家如此欺人太甚,早已按奈不住,都想纷纷上前阻止,却都被莫尧警告不要轻举妄动,只能紧握拳头狠狠地望着。
打到第十掌,袁衔言示意仆从停手,莫尧脸上早已又红又肿了,血纷纷从鼻中口中流出,可说触目惊心,想不到这姓袁的心肠也真够狠毒,人言斯文败类,想必这便是,施悠然看着这场面,心中也不禁暗暗骂着。
莫家仆从双双上前挽扶,却听袁衔言说道:“今天本来就应该是个喜庆的日子,见了血就不吉利了。”
“就是就是嘛,都是你不好莫管家,袁老爷一番的美意,袁公子一番的好意都白白给你糟蹋了,本来这么一个良辰吉日也给你白白浪费了,是你们莫家福分薄。”李喜这跟屁虫真是很会捉时机拍马屁,最让人佩服的是他可以做到快,狠,准,马屁拍得要多香有多香。还有那个袁公子,什么口口声声“见血了,就不吉利”,
“罢了!”袁衔言眼角也不看一下被打得惨不忍睹的魔管家,丢下两个字,转身便上了轿。走之前,那李喜还不忘假惺惺地问候了一下莫管家的伤势,然后便随大队一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