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事不宜迟,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想个不现身也能守着师父的办法。”白浅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面镜子,递给子阑,“还有,这面镜子你交给折颜或者东华帝君,请他们瞧瞧。这镜子是黑衣女落下的。既是魔族,他们应当比任何人都熟悉,看能不能找到黑衣女的线索。”
子阑接过,细细揣了,又反复叮嘱,方才腾了云离开。
子阑走后,白浅却犯了难。这又不能现身,又要时时刻刻在一旁守着的法子,莫非只能隐身了么?正在愁思百结之时,身畔一阵青烟闪过,却是玉清现了身形。
“你怎么出来了?”她怪道。
“我再不出来,你便只能想出隐身这等笨拙的法子,这般好的时机眼看就要白白浪费,我着急!”玉清一扯嘴角,手中扇子扇个不住,“你说你也正儿八经地经过人事了,怎么在风月之事上还这般蠢?”
“我这不是第一次主动嘛,”白浅撅起嘴,“而且对方还是师父,难免顾虑重重。”
“所以我才说你蠢,”玉清白了她一眼,“当年你化身为凡人素素,某人可是花了种种心思的。但凡他那点伎俩你偷学个一二,还怕搞不定墨渊?”
“你的意思是……”
“固然那家伙诈伤骗取你的同情我向来不齿,”玉清笑着摇摇扇子,“然则确然也是个不错的法子,借鉴一番也无妨。”
“可我不能在师父面前如今日这般现身。”白浅蹙眉道,“如何能用他的法子?”
“说你蠢,你还不懂变通。”玉清扶额,“也罢,若不是你与墨渊这点事,我也懒得操这份心。你且附耳过来。”
白浅疑惑地凑过去。玉清展了扇子,遮住二人面容,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待玉清说完,白浅已露出了了然的笑意。
“这办法确是不错。”她笑道,“只是我怕……”
“你放心,且有点自信。”玉清笑着摇着扇子,“你与墨渊并非凡人素素和夜华,乃是白浅上神与墨渊上神,今日这般,他作凡人之时虽只道是寻常,但凡他回归昆仑虚,这一段总会记起,自然也就明了了。”
“我懂了。”白浅笑道。“今日已来不及,明日再行,如何?”
玉清满意地点点头,心底却默默叹息。墨渊啊墨渊,你对白浅那一番七万年一刻不歇纵使逆天也要相见的情意,我终是不能令她这么早便知晓。得来太容易,便不晓得珍惜。真心更需真心来换,方才格外珍贵。且令她也尝一尝这般滋味,也算是一番补偿罢。
翌日。
清晨,枫林里鸟鸣声声,清幽静谧。然则这一片宁静却被秋函一阵惊讶声打破。
彼时子祯正在屋后晨起练剑,忽听得秋函一阵惊呼,“我的天!这是谁干的!?”他一蹙眉,收住剑,绕过屋子,方欲过去瞧瞧出了什么事,便远远见着自己门外一行血迹,屋门外还搁着一只已死的野兔。
他蹙起眉,细想了一想,似并无得罪什么人。且自己离群索居,这处山麓临近的人家多在数里之外,断不会做这种事。一时也颇摸不着头脑。
“哎,少主,你看!”秋函指着那兔子旁边又道,“这还有好多果子和野菜!”
他一看,果然如此。
“莫非是哪家的姑娘看上了少主你,与你送了这些野物?”秋函笑着打趣。
他摇摇头,叹气道,“你想太多了。不过无论如何,既然放在这里,便收下罢。否则浪费了这野兔的性命,扔了也是可惜。”
“这就对了。”秋函笑道,“看来少主秋闱之前,我是不必忧心了。”
他摇摇头,只道,“你且忙去吧。”说罢,将野兔与果子野菜拾起来,拿进屋内。
秋函去后,他又拿了清水,仔细将门外的血迹清洗干净,方才回去练剑。只是整颗心都莫名提了起来。
至第四日,门外又放着些野物与蔬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