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2002年10月28号_流年100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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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2002年10月28号(1 / 1)

脑海里始终记得喜那天走的情景,除去激情,那是他第一次吻我,僵直在原处,相较于身体的缠绵,我更希望可以静静的和他站在一起,什么也不必说,就会感觉全世界的幸福都在我身边,所以那种不掺杂激情的吻,比初吻更值得回忆,可是,脑子清醒后,却明白那吻的含义,没有激情,却是感激,因为他从我这里拿了钱。

他走了,步履或许不轻松,不过盘旋不去的却是他让我放心的笑,他说打胎很容易,去药店买来药,喝下去,三天就结束,然后会拿些本地的土鸡蛋给我补身体。

一天、两天、三天……每当矿区的客车要来的时候,算好时间,借上厕所之故,躲在一角看着车上下来的人,每每都是失望,各色的人,却没有我最想见到的那个。

妈会在我耳边絮絮的念叨,“有了孩子不管了,是骗子吧,都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要是再没有等你爸开资了,我豁上自己的脸皮了,局医院是不敢去了,那里有熟人,该!真是该,笑话人家的女儿是破鞋,现在轮到自己了……”

听到这话,我只会沉默,因为我找不到一点点可以为他开脱的理由,没有电话,联系不上他,我甚至不确信他到底怎么了,可是心底还是有一处小小的声音告诉自己,他不会撇下我的。

终归是自己的亲妈,念叨完之后,还是会心疼自己,什么活都不用我干,秋天了,山葡萄和五味子成熟了,妈去摘来,困一下,加上糖,自然发酵成果酒,爽口,对身体也好,或许怕坏掉,会往里些微兑些散白酒。

我不喜欢甜食,妈让我试试五味子的味道,说那对身体好,我不过喝了一口,胃中顿时翻搅开来,有什么东西剧烈的上涌,推开房门,急步跑了出去,却没吐出多少来,眼圈红了,其实电视上那么严重的害喜在我身上很轻微,我知道自己会吐,跟害喜的关系不大,一直以来,只要我上火,胃就不会舒服,还记得那天妈怀着希望说闭经身上也不会来例假,她说平躺下来,身体放松摸下腹部,要是真的有了孩子,会摸到硬包,很不幸,我摸到了,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真的有。

妈说孩子大了,再去做掉会很危险,我告诉她喜说要药流,妈是坚决不同意的,她说药流太危险,常听说药流导致不孕的,就算喜不拿钱给我流,她也绝不允许我用药。

那天弟弟回来说矿区的村医有一部母子机,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家中是母机,他拿了子机在这里都有信号,可以通往外界的,要知道在这矿区里,群山环绕,没有信号塔,联通、移动都成了罐头,特高档的手机偶尔会有信号。

弟弟说得无心,我的心中却扑通扑通的跳着,弱弱的问了他一句,那电话别人可以打么?

弟弟回答的很干脆,说人家拿来就是为了赚钱的。

第一时间就想着拿着钱冲出去,很小的时候爸妈忙,节假日总会把我和弟弟锁在家里,慢慢的长大,就算门上没有了锁,我和弟弟也不会再走出去,心中雀跃,可是却莫名的害怕,让弟弟陪我去。

他不肯,妈知我的心思,只要她开口,弟弟不可能拒绝,如愿的接通了喜的电话,听到他声音的那刻,眼圈就酸了,害怕别人看见,我借口屋里信号不好,带着电话出了门。

喜说他最近家里忙,不要我逼他,我泪流满面:什么事情忙过我肚子里的孩子。

喜说自己会尽快来,我反顶回去:尽快是多快,你只说三天,可是现在过去了多久。

他妥协,说转过天就来。

我只知道我们讲了很久,久到那个村医走出了房间,虽然是走向厕所的,但是我知道,他在看他的电话,和好奇我的狼狈。

抹干泪水,付帐走人,回家等候。

虽然每天等车失落后告诉自己,下一次不看了,可还是忍不住,特别是在有了他的承诺后,我来到了门外,这次没有躲闪隐藏,只是站在院子里紧紧的盯着由远极近的车,看着车停稳后,车门里的人一个个的走光,然后车门合上,慢悠悠的驶离,那种心痛到近乎绝望的感觉,让我不知该怎么承受。

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远处走来一个红色的人影,才一刻,心又活了过来,虽然看不清,但是我能感觉到,那个就是我盼了很多天的人。

走出门笑着等在路边,前些天的怨气烟消云散,甚至是他抱怨出声,说他家里真的很忙,可我打去的电话让他妈妈把他一顿修理,说他太不负责。

而我只是弱弱的说那么久他都没个消息的,我怎么不急,然后问他到底该想怎么样。

他的鼻头微微泛着红,一并红的还有那双我最喜欢的眼睛,他是提前下的车,为了去路边的小商店给我买水果,风凉,吹红了他的鼻尖,他把水果递给我,然后捧着自己的手呵气,大概是真的冷了,那双我最喜欢的眼微微的眯起来,笑嘻嘻的说孩子别流了,生下来吧。

错愕,大声的争执,怎么可能,我们拿什么养她。

没有花前月下,没有烛光晚餐,更没有文艺片里钻石戒指,我们生活在现实中,就像我的第一次一样草率,他好像讨论天气怎么样一般平淡的跟我说:我们结婚吧!

迟疑不超过三秒钟,我就点头了,一切顺理成章,有了孩子就和他结婚,两个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要想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还有什么比结婚更稳定――结婚后父母不会让我们分开睡,就算在公共浴池、旅馆厮混,也不怕别人扣上个非法的帽子给我们。

喜大概是有些怕我妈的,毕竟他做得有愧,只跟我动动嘴就糊弄过去,因为他知道我的弱点是爱上了他,可妈不同,既然要当妈的女婿,就要过她的关口,不过,他把问题推给了我,我去跟妈说了,喜不想流掉孩子,喜要和我结婚。

妈竟然和我一样毫不迟疑就点头了,可是爸不同意,他说我还小。

妈一句话把爸所有的反驳打了回去――不同意怎么办,她有孩子了!

爸彻底的沉默,对啊,有孩子了,真是个极佳的借口,也是个不容反驳的借口。

总之就是我要结婚了,可是婚姻之于我是什么,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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