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风呼呼地吹过大地,天地一片肃杀。
这是一个荒凉的地方,干裂的地缝仿佛是那魔鬼所制造的梦魇无处不在。
忽然一阵热浪袭来,一只怪兽从一道地缝中窜了出来,这怪兽身形不算太大,丈长的身子挂满了黑色的鳞片,四肢粗壮,脚爪尖利,每一根利爪近乎尺长,一双血红的眼睛散发着危险地气息,嘴角不停地往下滴答着一滴滴的透明液体,那液体一接触地面顿时发出“呲啦”的声音,这种现象仿佛预示着什么……
远处,炎热的气候使得空气扭曲,眼力好的却能够看到两个黑点一点点的向着那怪兽前进。
那是两个人,一个枯瘦的老者,满脸的皱纹预示着他的沧桑,无袖的粗布衣将他的手臂暴露无遗,在这样的地方,这是危险的,一般的人在这样的温度和太阳暴晒下如果不注意保护自己的皮肤,那是致命的,可是这老者好像并不在乎,他的脚步依然沉稳,他的手臂是那样的瘦弱,仿佛是皮包着骨头,让人看了不禁觉得心寒,却也觉得好奇这老者是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的。
而他的身边是一个一脸愁容的年轻人,和老者相比这年轻人就显得十分的粗壮了,一样的无袖粗布衣裸露在外的是坚实强壮的手臂,仿佛是为了证明他的力量,他的身后竟然背着一块和他的身形绝对不相符的巨大黑色石头,如果有见多识广的人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年轻人背着的竟然是一块地心石。
这地心石虽然并不是什么珍贵的石头,但是它却让所有认识它的人觉得惊奇,因为这地心石是所有的石头中最重的一种,一块拳头大小的地心石就算是一个成年壮汉也别想拿得动。
而这少年此时身上背着的地心石之巨大绝对是令人震惊的,那石头…不,那不是石头了,那应该叫做一座小山,纯黑的一座地心石小山,没有人知道这会有多重,但是看着少年那虽然是愁容满布却没有任何吃力感觉的脸上,不由得让人怀疑这地心石的真实性。
“师傅,到底还有多远啊,这该死的地方实在让人反胃,我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那少年苦着脸开头道。
那老者闻言眼中一闪而过的是一丝慈爱的光芒,却仅仅是一闪而过,紧接着便冷着脸道:“尤晨,你这个懒散的混小子,不要再和我抱怨什么了,这是我们苦行者必须经历的过程,不经历困难与危险的磨练,你永远都无法成为真正的苦行者。”
尤晨翻了个白眼,撇嘴道:“我从来都不想做什么苦行者,要不是你说不做苦行者就不给我饭吃,我才懒得理你呢。”
那老者闻言大怒,“好你个小混蛋,竟然这么大逆不道。”说着,老者脸色忽然一变,嘴角微微一扯,那满脸皱纹被这一扯登时扭曲了起来,勉强算是一个笑容:“哼,很好,真的很好,尤晨,我很高兴你能说出刚才那番话,为了奖励你,我决定了。”
尤晨刚听到这里忽然脸色大变,身形猛然加速,脚下生风,竟然“嗖”的一声就窜出了三四丈的距离,同时大叫道:“好你个死老头,不要这样对我啊~~~”他的话说到下半段的时候就变成声调,因为那老者竟然不知不觉的已经出现在了那块巨大的地心石上,一便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奇怪的小盒子,将手伸进去拿出了一个草垫放在了石头上,一边淡淡的道:“为了奖励你,我决定了,加大你的修炼难度,背着我一直到找到那头该死的巽磷兽。”
尤晨扭头看了看正在石头是上慢慢的坐了下来的老者,一边欲哭无泪而又艰难的向前行走着,嘴里不时的嘟囔着:“最好掉下来摔死你这死老头~~~”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可是他却忽然感觉到身上石头的重量猛然的增加,顿时心中一寒,知道上面的个老家伙已经听到了自己说的话,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有多少眼泪都往肚子里吞。
虽然嘴里骂着上面的老者,尤晨的心中却是对这老者是最尊敬的,老者叫做尤西里,是一个游走于大陆上的苦行者。
而苦行者是这个大陆上最为强大的保护力量,他们的力量十分的强大令魔兽们不寒而栗,他们通过孤身行走于世间的绝境来激发身体的潜力而增强力量,他们散漫在大陆的各个角落时刻守护着这个大陆上的所有种族,当然这不包括魔兽。
魔兽是这个大陆上所有人类的敌人,它们残忍狡诈,冷酷无情,它们也有智慧但是普遍的却是依靠着本能来掠夺与残杀,嗜血是它们的代名词,疯狂是它们的座右铭,它们是苦行者唯一的目标,而苦行者就是它们最大的敌人。
尤晨从记事的时候开始就跟着尤西里,刚刚可以走路的时候,尤西里就开始锻炼他,幼小的孩童正是天真贪玩的年纪怎么会喜欢这样无情的训练,理所当然的尤晨有着很大的逆反心理,可是尤西里却冷酷的告诉尤晨,如果他的训练不能够让尤西里满意,那就不给他饭吃,对此尤晨这样的弱势群里只能无奈的屈服在尤西里的淫威之下从而踏上了他的苦行之路。
好在尤晨是一个天才,这一点不是尤晨自说自话,而是尤西里很肯定的告诉尤晨的,虽然这对尤晨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会得到更多更严酷的训练。
这一练就是个十五年,尤晨现在十八岁,随着年龄的增长,尤晨越来越佩服尤西里,因为尤西里能够做到很多尤晨想都想不到的事情,比如尤西里能够凭着他那只枯槁的肉掌轻易的将一块数十丈高的地心石击成粉末,可以凭借着肉体的力量跑的比风还快,甚至又一次他见到过尤西里一口气喝干了一大缸的水,要知道那缸可是有两丈多高,而这个老家伙不声不响的将这缸水喝光之后身体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这让尤晨心中恶毒的想到,他是不是一边喝一边将这些水排泄了出去。
总之尤西里很强,这是尤晨的观点,而最让尤晨心中感动的却是尤西里那深深地埋藏在心中的对自己的慈爱,每个寒冷夜晚的早上他都会发现自己的身上盖着一条厚厚的毛皮毯子,那淡淡的温馨让尤晨心中感动,可是尤西里从来都没有当着他的面表示过一点的关心,而尤晨却也是假装不知道。可虽然如此,尤晨还是会感动,因为尤晨知道自己是一个孤儿,虽然尤西里从来都没有说过,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和尤西里一起游走旅行,尤晨不可能还不明白,不过他没有问,他心中有一个感觉,该到他知道的时候,他会知道的。
就这样,这两个貌似不和的师徒一直如此生活修炼,而他们现在要找的巽磷兽是因为前些日子路过一个小村庄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惨案,整个村长没有了一个活口,他们死的干干净净,而死亡的形态竟然全部都是被腐蚀的一干二净,要不是尤晨肚子饿急了胡乱翻找吃的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躲在柜子中的小女孩,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村子竟然有人。
可惜那个小女孩死了,尤晨那时候深深地叹了口气,多年的游走让他知道了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惨事,对于这一切他已经有些麻木了,可是麻木归麻木,愤怒是依旧的。
尤西里的经验让他们推测出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一只成年的巽磷兽,依循着它的气息与习性,他们向着这个方向前进着。
尤西里仿佛悠哉的晒着太阳,其实他正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力量,让尤晨感受着压迫从而达到训练的目的,同时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应该给尤晨再找一块大一点的地心石了,现在这一块有点不够用了。
忽然,尤西里眉头一皱,嘴角微微一列,牵动了一脸的皱纹,“好大的胆子,竟然在等我,很好。”他的身形微微一动,也不见他是怎么作势,身体已经从那地心石上窜了下来,看了看依旧闷头往前冲的尤晨,微微摇头,上前冲着他的脑门就是一巴掌。
尤晨如梦初醒,有些不解的看着尤西里,皱眉道:“师傅,干嘛又打我?”
尤西里翻了翻白眼道:“你个笨蛋,我们找到那个残忍的白痴了,放下这该死的破石头,拿起你那把勉强可以称之为剑的铁条,战斗叫要开始了。”
尤晨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一声欢呼,松开了一直绑在身上的粗大绳子,就听到“轰”的一声,那块地心石竟然沉浸了地面半截。
尤晨看了看尤西里眼中透露着询问,尤西里点了点头,尤晨脸上一喜,哈哈大笑一声,身体一蹦多高凌空一拳打在了那块地心石上,无声的碎裂,那巨大的地心石竟然在这一拳之下变成了一块块的小石块,大小都是半尺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异犹如尺量一般。
一把一人长短的巨型长剑随着石块的散开缓缓的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没有犹豫,尤晨一把抓起了那把大剑,凌空一阵挥舞,一道无形无形的剑锋划过了空间的束缚在地上留下了一道三寸左右的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