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影的脸色有点呆滞,这还是人吗?这样的力量打在身上,竟然只是摇晃了两下,就没事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直到现在,苏流影心中再也没有丝毫疑问,这个貌不惊人,还有些猥琐的酒鬼确实是一个世所罕见的高人。
是不是应该好好的以礼相待,敬重一下他,这样的念头在苏流影的心中一闪而过,马上就被布思忆那猥琐的眼神给看的消失的无影无踪,狠狠地道:“你看什么?”
布思忆嘿嘿一笑道:“好漂亮的小娘子啊,怎么样,跟大爷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苏流影心中大怒,虽然明知道这人应该是假装的,可是自己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而且现在身上只穿着贴身的小衣,在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的时候,实在是又羞又怒,叫道:“死酒鬼,你不要看我,不然,信不信我打得你……”
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自己就算全盛时期也不可能打得过这个人,现在重伤初愈又怎么回事他的对手呢。
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阵委屈,眼眶一下就红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布思忆一看她哭了,心中一阵慌乱,毕竟他也只是开开玩笑,不是真的要将她怎么样,暗叹:“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果然不假,刚才还凶巴巴的要把我怎么样的呢,现在就开始掉泪了。”摇了摇头,将她的衣服拿了过来,柔声道:“行了,不要哭了,要是把客人吵醒了,还不要让人家以为,我要欺负你啊。”
哪知他不说还好,一说苏流影苦的更加的凶了,一边哭一边将自己的衣服抢了过来,哽咽着道:“你还不是欺负我,你…你堂堂的男子汉,竟然欺负我一个重伤的弱女子,你…呜呜,你…我恨死你了。”
布思忆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得有点大了,自己的心中也有说不出的苦衷,他这一生是不能够在和任何一个女孩子沾上关系的,这次虽然是救人,但是他就是害怕这女孩对他有丝毫感恩的心思,所以一直都像是一个登徒子一样,百般调戏,要的是让这姑娘讨厌他,治完伤之后就快点离去,哪知她却哭了起来,这让他实在是始料不及。
不由得,出门坐在了门口,倚在门上,拿出小酒壶喝了起来,眼望星空,却不知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那眼神是那样的深邃,仿佛是那能够吸收万物的黑洞,又仿佛蕴藏着无限的宝藏。
半晌,他忽然悠悠的叹了口气。
“你还好吗?天舞帝国的人都相信人死之后会有阴间,我现在也有点相信了,或许是一种心里的寄托吧,人嘛,本来就是这样的,可是,如果你真的是在阴间,你会想我吗?”
他生声音低沉的可怕,倒是把还在哭泣的苏流影吓了一跳,问道:“你怎么了?”声音中还带着哽咽之音。
布思忆猛然惊醒,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该回去了,今天晚上的事情,还是忘了吧,就当你没见过我。”
苏流影疑惑的看了看他,道:“为什么?难道你也知道你对我做的事情很过分?哼,没用的,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的。”
布思忆嘿嘿一笑道:“是吗?你的意思就是你还会来找我喽?”
看着一脸坏笑的布思忆,苏流影脸色一红,狠狠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光芒大盛,连地面好像都颤动了几下,两人对视一眼,苏流影道:“是我回来的方向啊。”
布思忆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走了以后,那里又去了很多人,嘿嘿,很热闹哦。”
苏流影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抢那衍兵谱?我想很少有人会是你的对手吧。”
布思忆打了个哈欠,拿起酒壶又灌了两口,道:“什么衍兵谱咽气谱,跟我有什么关系,得到了有什么好处?懒得理他们,无聊,为了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抢的头破血流,神经病。”
苏流影被他说得脸色又是一红,这话里也把她说了进去了,摇了摇头,苏流影转身离开了。
布思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再回那个地方。”
苏流影心中一颤,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想要再去一趟呢?
不知道是不是布思忆这句话的作用,反正苏流影是没有再去,而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天色将明,苏流影心中却没有一丝睡意,无论是衍兵谱还是布思忆都让她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一想到布思忆,她的脸蛋不由得又是通红一片,想到他给自己疗伤的时候拍打了自己身后的所有部位,心中就像是小鹿乱撞一样,可是再想到他那登徒浪子的摸样,又不由得恨得牙痒痒的。
远处的那些光华已经消失了,恐怕这间客栈里明天剩下的人不会超过三成吧,剩下的那些,不是永远从这世界上消失了,就是重伤逃遁了吧。
想到这里,苏流影心中不禁有些怅怅,人的命只是这样吗?轻易地消失不见,轻易地损毁。那人究竟是要追求什么呢?要这黄图霸业干什么?纵然是修炼到了极处也不可能长生不死,到头来总是会有那一天的到来,这一生的荣辱又岂不是虚空大梦一场吗?
苏流影的心中有些烦躁,不明不白的烦躁,这样的人,这样的生活真的有意思吗?
忽然,她想到了布思忆,那个遥遥晃晃的酒鬼,心中顿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或许,只有他那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活着吧,或许,只有他这样的逍遥心态,才算是真正的意义的存在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苏流影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坐起身来,连续三次呼吸吐纳,吐出一身浊气,神清气爽的苏流影感觉着身上四处流动的劲力,微微一笑。
忽然,眉头一皱,感觉中,自己身上的劲力好像有些变化,那变化和拘魂手出奇的相似。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发现?”这么想着,不由得又想到了布思忆,“难道是他?”
有些疑惑得摇了摇头,苏流影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做些无用功,只能以后有机会再问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