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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张擎在营中设点将台,正式拜请宇文寒涛出任军师一职。宇文寒涛受了令旗帅印,当即升帐点派众将。命张逍总督长沙兵马,赵晟、舒乐为骑兵校尉,负责操练骑兵,赵循、黄忠为步兵校尉,负责操练步卒,宇文浩然负责操练水军,林渊掌管后勤军需,林菱主持长沙政务,邓欣总领城中警备。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便挑选精干斥候数十人,前往打探赤壁战况,随时传报。
这一日,张擎在府衙中正同宇文寒涛商讨天下大势。正谈得起劲,张逍突然来到,并且还带了一个人前来。只见那人年纪不大,约摸十六七岁,却是相貌不凡,器宇轩昂,张擎暗自称奇,便问道:“大哥!这位是?”
“这是小儿张寒,字奕歆,今年十六岁!”张逍笑了笑,说道,“他从小跟我学了些皮毛功夫,也粗识一些兵法,如今二弟正是用人之际,我便特地写信将他从豫章招来为二弟所用!”说着,一把拉过张寒,说道:“还不拜见叔父与军师!”
“张寒见过叔父!军师!”张寒上前拱手躬身而拜。
“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张擎细细打量了张寒一番,确有其父之风,不由得对其有了几分好感。
正在此时,下人来报,称有斥候前来禀报军情。宇文寒涛说道:“立即传来!”那报讯之人应了一声,退去不一会儿,一名斥候走进大堂,拜道:“小人见过主公!军师!”
“起来答话!”宇文寒涛问道,“赤壁战况如何?”
斥候起身答道:“近日,曹操依从襄阳庞统之计,大造铁索,将战船连为一体,使得兵马能够在上面行走自如,不再惧怕水上风浪。江东周瑜曾派兵与连环船交锋,大败而归!另外,江东老将黄盖,因为调集粮草之事而当面顶撞周瑜,被周瑜当众毒打!赤壁战况,基本上就是这样!”
“好极了!下去领赏吧!”宇文寒涛听完,大是欣喜。待那斥候谢过退去之后,便对张擎说道:“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曹操不久就将大败而回!主公!我看咱们也是时候,该有所行动了!”
“军师可否详细道来!”张擎对于曹操将败还有些疑虑,但却想不明白,好在他从来不会不懂装懂,更何况眼下就是让他装,也装不出来,还是不耻下问方为上上之策。
宇文寒涛笑了笑,解释道:“曹操大军八十三万,号称百万,气势无人可挡!要想将其击败,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孙、刘联军兵力薄弱,若要以少战多,以弱胜强,非得用火攻不可!正所谓陆战不连营,水战不连舟,就是为了提防火攻之计!而眼下曹操铁索连舟,恰恰正是犯了水战之大忌!连环船看似如履平地,可以让兵马往来顺畅,减去北方兵卒晕船之苦,然而调度起来却极为不便。一旦遭遇火攻,则一燃而尽燃,一毁而尽毁,纵有雄兵百万,又有何用!另外,老将黄盖,本是江东旧臣,三朝元老,素以忠义沉稳闻名,怎么可能会因为调粮之事而顶撞主帅呢?这必然是他与周瑜合演的一出苦肉计,以便借此诈降,从而混入曹营纵火!此计一旦成功,曹操岂能不败?”
“军师所言虽然不无道理!但是却似乎仍有不妥!”说话的是张寒,他自幼跟随张逍,除了武艺之外,兵法谋略也颇有所成。自从那斥候报来赤壁的情形之后,他也一直在暗自思量着两军的战法,听了宇文寒涛所言,虽然点中其中要害,但却似乎仍有疏忽之处,便不无忧虑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倘若要用火攻,必定需要借助风势!正所谓风助火威,才可以一举成功!如今曹军屯扎于西北,而吴军则驻守于东南,若是要火攻曹军,则必须趁东南风之势,方可成功!可眼下已是冬际,只会有西北寒风,哪里会有东南风呢?周瑜倘若此时施以火攻,那岂不成了引火自焚么?”
听了张寒的分析,张擎、张逍也都觉得很有道理,均在心中思量着:“没错啊!放火得有风啊!可眼下这风吹不到曹营那边,这火该如何放起啊!”
眼见三人满脸疑问地看着自己,宇文寒涛仍旧是气定神闲,捋了捋胡须,笑道:“奕歆所考虑的也确实是关键所在!这事要是摊在别人头上,那的确是不大好办!就算是周瑜和江东文武抓破了脑袋、熬白了头发,只怕也想不出办法来!不过,好在诸葛孔明在那里,那关于这个风向的问题也就不成问题了!我这个师弟,还是有些本事的,奇门遁甲、五行术数那是相当精通的!只需要起个神坛,施法祭天,想来这些许东南风,还是能借到的!”
“风也可以借?”张擎、张逍、张寒三人心里不禁倒吸了口气,均想,“这诸葛亮也未免太神了吧!草船借箭也就罢了,这回还要借风?他还有什么是没借过的么?”虽然对于宇文寒涛的这番话,三人都还有点不太相信,但眼下一时半会儿也证明不了什么,也只能走着瞧了。
而后,四人只是闲话一番,便各自散去。
不到十日,斥候连连飞报,道:“诸葛亮于南屏山设七星坛施法祭天,借得三天三夜东南大风!周瑜令黄盖诈降纵火,曹军连环船全部被烧,死伤无数,大败溃逃!沿途又被孙、刘两军连番截杀,兵马死伤殆尽,军需辎重全部丢失!八十三万大军,最后只剩几百兵马逃至华容道!幸得关羽放行,这才逃脱!如今曹操令曹仁、曹洪守南郡,夏侯守襄阳,张辽、李典等人守合肥,自领残部败军退回许昌去了!”
“军师真是神机妙算!”张擎听了斥候的禀报,当真是惊叹不已,连忙吩咐道,“快去请军师前来议事!”
“主公不必请了!属下不请自来了!”手下还没来得及应声,宇文寒涛已然笑着走进大堂,拱手见了个礼,说道,“主公可曾听闻赤壁战报?”
“刚刚得知!正要同军师商量!”张擎连忙上前请宇文寒涛入座,说道,“果然不出军师所料!如今曹操败退,赤壁之战胜负已分,往后的情况必然更加复杂!敢问军师,咱们眼下应该怎么办?”
“主公稍安勿躁!听我慢慢道来!”宇文寒涛拉着张擎,走到地图旁,习惯性地捋着胡须,一面指着地图,说道,“主公请看!曹操退回许昌,留下曹仁等将驻守荆州北部诸郡,然而荆州刚刚归降不久,民心不附,根基不稳,孙、刘两军既然获胜,必然趁势进取荆北!只不过此时的孙、刘联盟,早已是形同虚设,两军必然会为了荆北之地而争抢不休!咱们不妨且作壁上观,让他们去争去抢!与其过早地同曹、孙、刘三大势力产生冲突,咱们不如先把目标定在荆州南部!曹军在荆北自顾不暇,孙、刘两军又暂时无暇南顾,咱们正好可以趁此良机,先取巴陵为北方门户,然后图谋荆南之地,以便稳固根基!”
“好计好计!”张擎听了,心中大喜,说道,“就请军师点将出兵!”
宇文寒涛拱手拜道:“还请主公准许属下亲自领兵出战!”
张擎道:“军师只管运筹帷幄之中,战场厮杀自有众将,何必亲赴战场如此辛劳?更何况刀剑无眼,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叫我如何安心?”
宇文寒涛当然明白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便笑道:“主公大可放心!属下这点皮毛功夫,倒也不至于不自量力到亲自跑去冲锋陷阵!只不过,考虑到巴陵将是我长沙北方门户重地,不容有失,所以才打算亲自前去探察审度地势,以便布置守军!”
“原来如此!”张擎恍然大悟,便不再阻拦,拱手谢道,“如此,便一切有劳军师!”
于是,一同前往营中升帐。三通鼓毕,众将到齐。
“张逍听令!”宇文寒涛取令签在手,说道,“今奉主公之命,去取巴陵!命你为主帅,点五千兵马,来日进兵!”
“得令!”张逍上前接下令签。
“赵晟!张寒!”两人应声出列,宇文寒涛取令签说道,“命你二人为左右先锋,当先破敌!”
“遵命!”赵晟、张寒各自领过令签,退回原位。
“黄忠听令!命你为后卫,兼运粮草!”黄忠说声“老将领命”,上前接过令签。
宇文寒涛再取一枝令签在手,喊道:“林渊听令!明日一早我军出征,所需粮草器械,今日之内务必全数备齐,不得有误!”
“军师放心!包在我身上!”林渊拍拍胸脯,上前领命。
宇文寒涛又道:“余下众将,与主公一道保守长沙,等候捷报!”
“是!”众将官齐声而应。张擎见宇文寒涛调兵遣将极有法度,心中也大为宽心,暗自赞叹不已。
次日一早,粮草军械尽皆足备,兵马也一早集结待命。宇文寒涛便拜辞张擎,自与张逍统领中军,赵晟、张寒分居左右翼,黄忠押后,五千兵马各依队列,径取巴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