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楚君啊!”张好不容易才缓了口气,笑着摆了摆手,谓一脸焦急的王殊道,“没事!只是遇到了开心的事情,所以笑得过了头!怎么这么有空来看我啊?军中不忙么?”
“其实……我是来向先生道歉的!”王殊微微低下头去,满面愧疚地说道,“都怪我一时头脑发昏,忘记及时派兵接应先生!不然的话,先生也许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都是我害了先生!”说着说着,两眼一片晶莹,泪水竟忍不住在眼眶内不住地打转。
“傻丫头!这点事还值得你专门来道歉么!”张爱惜地抚弄着王殊的头发,笑着劝慰其道,“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谁还没个头昏脑胀的时候,哪能事事尽如人意!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不许再内疚了,不然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王殊抬起头来,两眼泪花地问道:“先生,你真的不怪我?”
张笑着伸过手去,用衣袖轻轻地替其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一面说道:“要怪也只会怪我自己运气不好!又怎么会怪你呢!好了,别再说这种傻话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就不漂亮了!”
王殊闻言,心下登时放宽,当下破涕而笑,连忙伸手擦去泪水,一面说道:“对了!先生刚才遇到什么事情,笑得那么开心哪?”
“哦,也没什么!”张喜滋滋地笑道,“就是耍了一个有趣的家伙一顿罢了!”
王殊问道:“是哪个有趣的家伙啊?”张道:“是子平伯父的儿子,张靖,张奕庭!怎么?你没见过他么?”
王殊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有!不过听我大哥说,他在知道了我忘记给先生派援兵的时候发了一通火,只怕他不会想见我吧!”
张见状,笑着安慰她道:“怎么会呢!其实奕庭这个人很简单的,你对他好,他自然也会对你好!而且他不怎么记仇,就算发再大的火,也只是一时半会而已,回过头来就会忘得一干二净!基本上呢,他还算得上是一个好人!没事的!回头有机会,我替你引介引介!”
王殊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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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江陵城的百姓,对于咱们还是挺拥护的!”张擎眼见着市集一片热闹的情景,百姓对于长沙军也是交口称赞,令其很是欣慰。随同的宇文寒涛、王朋二人见状,也是喜上眉梢。
正谈笑间,忽见张靖拎着条鱼迎面而来。张擎笑着问道:“咦!奕庭,怎么这么有空来逛集市啊?”
张靖满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您那个宝贝女儿,一睁开眼,非要我给她做糖醋鱼吃!我这不买鱼来了么!”说着,扬了扬手中仍自活蹦乱跳的一尾鲜鱼。
“哈哈哈哈!你小子,终于知道这丫头不好伺候了吧!忍着吧,还有你受得呢!”眼见着张靖被自己的宝贝女儿折腾,张擎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心想:“被这丫头折腾了老子我这么多年,可算有个人来接班了!”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连王朋、宇文寒涛二人见了,都忍俊不禁地掩面而笑。
张靖心想:“这父女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当下歪着脑袋说道:“我说叔父,您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张擎被他这么一说,登时倒也不好意思起来,当下哼哼两声,向笑得起劲的王朋、宇文寒涛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登时不再笑了,这才赶忙改变话题,问张靖道:“怎么样?无箴现在好些了么?”
张靖苦笑着说道:“就冲她一大清早就有这么好的胃口,我看是没什么大碍!只需静养一段时日,自然会恢复如初!”
“哦,那我就放心了!”张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当下说道,“这两天一直忙着安民和劳军的事,都没得空闲去看望她!既然她已经醒了,那正好去看看她!”说着,便领着宇文寒涛、王朋随同张靖一道前往驿馆探望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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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不想打扰张静养,王殊只与她闲聊了一会儿,便拜辞而去,因此没能遇上张擎等人,倒是在距离驿馆两条街之外,遇到了王锟与诸葛宓二人。但见他二人当街并肩而行,王殊嘴角闪过一丝诡笑,当下迎上前去,笑道:“大哥,宓儿姑娘!这么巧啊?”
“是楚君姑娘啊,真是巧啊!”诸葛宓对于王殊的印象相当不错,当下笑盈盈地与她打了声招呼。
王殊笑道:“真是难得见你出门哪!”自从那日在府衙后院见过诸葛宓之后,她便一直待在房里研究阵法,说起来,这还真是头一次出门。
“没办法,在房里待的时间长了,偶尔也该出来换换脑子!”诸葛宓笑着揉了揉太阳穴,瞥了一眼王锟,却故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你大哥非要跟着我,轰都轰不走,倒让我觉得很不自在啊!”
王锟故作深沉地叹道,“要不是主公严令,要我好好看着你,以免有什么闪失,我才没那个心情跟着你在这大街上闲逛呢!”
“是啊!我大哥很少有心情照顾人的!”王殊暗自偷笑道,“宓儿姑娘有幸成为头一个,那真是难得得很呢!”
“是么?那我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了!”诸葛宓也是少年心性,眼见着王殊摆明了挤对王锟,不由得童心大起,笑谓王锟道,“王将军!辛苦你了!宓儿这厢有礼了!”说着,故意颔首行了个礼,却早已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王锟脸上瞬间闪过无数种色调,王殊也险些笑弯了腰。
“我……”眼看着王殊、诸葛宓二人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王锟满肚子的委屈,那真叫一个有苦说不出,暗自叫苦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有个楚君已经够头疼的了,如今又来个诸葛宓,这一唱一和的,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然而,面对随时能够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掐死自己的王殊,却又不敢发作。而面对娇柔可人难得一见顽皮的诸葛宓,他心中那一丝不可言喻的感觉,又使得他不好对她动怒,便只得呆呆地站在当场,任凭她二人将自己当作笑料,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是摇着头,微微叹气而已。
“好了好了!笑够了!咱们也给王将军留点面子!”最终,还是诸葛宓觉得过意不去,替王锟打了个圆场,总算是给这一场开怀大笑划上了休止符,便问王殊道,“楚君这是打哪儿来啊?”
王殊答道:“之前去驿馆探望了一下无箴先生!她的气色已经好多了,我也就放心了!”
诸葛宓闻言,当下沉吟道:“无箴先生?哦!我听王将军和守护府衙的将士们说起过,是子羽公的千金吧!听说她用三千兵马硬是挡住了赵云、魏延二位将军上万人马,还真是不简单哪!我倒是很有兴趣想要会一会这位女中豪杰!怎么样?楚君,方便替我引介一下么?”
“这个嘛……”王殊眼珠子一转,笑道,“我营中还有事情等着处理,我看还是让大哥替宓儿姑娘引介一下吧!我先告辞了!”说着,颔首行了个礼,自顾而去。
诸葛宓见状,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当下笑着向王锟颔首行了个礼,说道:“那么,就拜托你了!王将军!”
“呃,不必多礼!”王锟险些被其如此举动惊得手足无措,连忙笑着摆了摆手,当下伸手作了个请状,说道,“请吧!”便领着诸葛宓往驿馆而去。躲在他俩身后墙角后的王殊见了如此情景,不由得暗自偷笑。
待到王锟领着诸葛宓来到张屋外时,却见张擎、宇文寒涛、王朋三人正在屋中同张闲聊,心知不好打扰,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竟而一下子愣在当场。还是宇文寒涛眼尖,捋着胡须笑道:“咦!文宾也来了!不用照看宓儿姑娘么?”
王锟登时缓过神来,拱手拜道:“呃!其实,是宓儿姑娘说想要见见无箴小姐,所以属下就带她来了!”
“哦,宓儿姑娘真是有心了!”张擎闻言,当下呵呵一笑,招呼道,“就请进屋小叙片刻吧!”
王锟当下领着诸葛宓进到屋内,拱手谓张擎等人道:“主公,军师,父亲,无箴小姐!这位便是宓儿姑娘!”说着,又替诸葛宓引介四人。诸葛宓当下颔首拜礼道:“宓儿见过子羽公,宇文军师,王先生,无箴小姐!”
“呵呵呵呵,宓儿姑娘不必多礼!”张擎见其举止大方,彬彬有礼,心下很是赞赏,当下笑着说道,“其实我早就想见见宓儿姑娘,以便为前几日攻城时惊扰姑娘说声抱歉!只是一直忙于军务,耽搁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子羽公言重了!正事要紧,又岂能因为宓儿一人而耽误军中大事呢!”眼见张擎如此谦诚,令诸葛宓心中敬佩不已,当下走上前去,细细打量了一番张,不由惊叹道,“无箴小姐果然是人中之凤!集如此惊世之美与超凡之气于一身者,只怕天下再无第二人了!”
“宓儿姑娘过誉了!”对于这番赞美之词,张自幼听得多了,因此并不在意,但她见诸葛宓并无丝毫做作,便也笑着应了一声,尽管面色略显苍白,却也丝毫掩盖不了她那动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