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破局(下)_英雄创世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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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 破局(下)(2 / 2)

张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去,伸手往王殊腕上一搭,虽见其面色惨白,呼吸细微,但其脉搏却丝毫不弱,心知她自幼修习墨家玄门心法,内功不浅,当下松了一口气,说道:“楚君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暂时晕过去了!只要修养一段时间,自然就会没事了!”

张擎等人闻言,这才各自松了一口气。张擎赶忙吩咐道:“那就赶紧把楚君抬回帐中歇息去吧!”于是,招呼几员兵士,将王殊小心翼翼地架到担架上,抬回营中去了。如今所有被困将士都已脱困,张擎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眼看着夜色已深,寒风凛凛,当下招呼众人道:“好了!大家也都辛苦了,早些回营歇息去吧!”说着,拍了拍张靖的肩膀,冲其点了点头。张靖也笑着应了一下。

正当众人说笑着回营之时,张走上前去,眼看着张靖浑身都是细小的伤口,当下伸过手去,轻轻地抚摸着他脸颊上的那道血痕,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张靖见其目光之中满是关切之情,当下笑了笑,握住其抚摸自己伤口的右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以前我练功的时候经常弄得满身是伤,我连吭都没吭过一声!这点伤连比都不用比了,小意思!”

“你还真是个贱骨头啊!”张的笑容即使是在昏暗的夜晚,也是那么地灿烂可人,当下从腰间解下一只水袋,递将过去,说道,“来,喝一口缓缓气!”

张靖想都没想,接过水袋,仰面就往嘴里灌。谁曾想,那水袋之中装的并不是水,而是酒,张靖冷不防灌了一大口,登时被呛得险些闭过气去,噗的一声,整个喷了出来,一时之间咳喘连连,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欲哭无泪地望着张,说道:“我说无箴,这怎么会是酒呢?”

“很奇怪么?你们成功突围,也算是一件喜事,拿壶酒来庆祝一下有什么不对?”张故意皱起眉头,幽幽地叹了一声,说道,“难得我这么好心,你居然不领情,真是过份!”

张靖哪会不明白她的心思,赶忙赔笑道:“冤枉!冤枉!谁的情都能不领,唯独你的情是一定得领,坚决要领,死活都必须领!”

“好啊!”张暗自偷笑,却又故意板起脸来,吩咐道,“喝光它!一滴都不许剩!”

“你吩咐,我照办!”张靖笑着应了一声,当下仰面一通倒灌,将水袋中的酒一饮而尽,一面抹了抹嘴,将水袋倒转朝下晃了几晃,确是一滴未留,便笑着谓张道,“怎么样?我的大小姐!这下满意了吧?”

“不错!算你听话!放你一马了!”张回嗔作喜,忽觉夜风拂过,微微有些刺骨,当下紧了紧衣领,谓张靖道,“好了!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晚安!”说罢,嫣然一笑,转身倒被双手自顾而去。

“这丫头……”望着张的背影,张靖笑着摇了摇头,心中那一丝别样的情感,却是不知如何言喻,便也不再多想,迈步向前,朝着营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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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得丑时三刻,一场磅礴大雨不期而至,足足下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卯时初刻,雨势方才逐渐缓和下来。待到过得卯时三刻,虽然仍未有停息的意思,但雨势已然如同薄雾一般细细绵绵,倒也不似先前那般猛烈了。

茂密的山谷丛林中,包裹着一条狭长的小道,一队人马正在此处艰难地行进着。但见他们清一色的黑色衣甲,并没有打出任何旗号,然而从他们整齐有序的行进队列不难看出,这队人马训练有素,而且装备相当精良,长枪大戟、刀牌弓箭一应俱全。尽管雨水早已使得他们全身湿透,泥泞的道路也令他们满身污浊,步履蹒跚,但却没有一人口出怨言,整支队伍默默地行进着,没有丝毫的异响。

“弟兄们!加把劲!再有一会儿就可以上官道了!快呀!”一位略有些络腮胡的中年大汉勒马于路旁,抹了抹顺着头盔流下来的雨水,说着鼓舞士气的话语。整支队伍虽然仍就保持着静默,并没有人开口应和,但却明显地加快了行进的速度。那汉子显然很是满意手下的表现,当下扬鞭打马,赶上前去,走在了队伍的前列。

“咴……咴……咴……”

眼看着就要走出山谷之时,突然惊起的一阵惊鸣,令众人大是惊疑。尚未回过神来,只听得四下里鼓角齐鸣,喊声大震,霎时之间,满山遍野涌出无数长沙军旗号,但见弩箭、滚木、石夹杂在一起,自两侧山梁上倾泻下来,只听得哀号惨叫之声骤起,已不知有多少人或死或伤。

“不好!有埋伏!”领头的那个汉子急忙大声呼喊道,“撤!快撤!”刀牌手们纷纷举起大盾,奋力抵挡着铺天盖地而来的矢石,余众蜷缩在盾牌之下,缓缓顺着来路向后退去。

正慌乱间,却见一骑自队尾冒着矢石飞奔而来,拱手谓那领头的汉子说道:“启禀将军!后面的山路被截断了,咱们没有退路了!”

“什么?他奶奶的!”那汉子瞪大了双眼,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当下用力一抹脸上的雨水,大声招呼道,“弟兄们!既然无路可退,咱们就从正面冲出去!不怕死的都跟我上!”说话间,扬起马鞭,冲在了最前面。

“跟着将军冲出去!”众人为之一振,喊声震荡着整个山谷。但见刀牌手架起大盾,围成一团,将余众护在当中,硬顶着比雨势不知道要猛烈多少倍的攻击奋力向前冲去。尽管不停地有人倒下,但却丝毫没有停滞他们的行进速度,眼下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冲出去,寻求生机。

只可惜,老天似乎有意玩弄这群可怜的人。就在他们付出了伤亡近半的惨重代价,好不容易才冲出山谷,刚刚踏上官道,还没来得及喘匀一口气,四下里喊声震起,长沙军蜂拥而来,当先一员少年将,银铠长枪,立马于阵前,冷笑着喝道:“曹兵们听着!本将军张寒在此!要想活命的,早早放下武器!如若顽抗,格杀勿论!”

“无知小辈!竟敢口出狂言!”那汉子自部下手中接过一柄大砍刀,拨马上前,遥指张寒道,“可识得我大将文聘么?”

“大将文聘?哼!”张寒满面不屑地嗤了一声,当下举枪一招,喝令道,“杀!”所部将士大声呼喊着,跟在张寒马后,一齐冲杀过去。

“弟兄们!上!”文聘也举刀一招,当先领兵迎上前去。

两军将士很快便混战在了一起。尽管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尽管道上泥泞不堪,却无法熄灭眼前的这团战火。两军的兵士们刚一交手,便如同累世的仇人一般杀红了眼,都抱成一团在泥浆里翻滚撕打着,早已全无阵势可言。过不多时,澄黄而浑浊的泥浆便被两军将士的鲜血浸染得鲜红一片,一路流淌下去,便如同血河一般,令人胆战心寒。

尽管战斗一开始便进入白热化,打得至为惨烈,但胜负很快便显而易见了。文聘及其部众在山沟里走了一整晚,又被大雨淋了大半夜,早已是饥寒交迫,疲惫不堪。而张寒所部却是早有准备,真正的以逸待劳,又先期偷袭得手,无论是体力和士气上都是稳占上风。

如果说文聘所部一开始抱有拼死一战以求活命的决心,多少还有些士气和斗志的话,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伤亡的增大,这点仅存的士气和斗志也逐渐地被消磨得干干净净。整个战场的局面很快便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若是在完全公平的情况下,堂堂正正地打一场,文聘未必会输给张寒。但眼下一个是强弩之末,一个却是养精蓄锐已久,单就气力而言,文聘一早就输到姥姥家去了。尽管他那股不服输的性子使得其咬牙坚持了三五十个会合,但眼见着部下伤亡殆尽,已然无力回天,只得将这苦果强咽下去,咬牙切齿地谓张寒道:“小子!今天算我栽了!来日方长,你给我等着!”说罢,奋力抡起大砍刀,架开张寒的长枪,急忙拨马掉头便跑,一面大声招呼部下道:“撤退!快撤!”

余众闻听号令,尽皆奋起拼杀,用尽最后一股气力硬生生地撕开了长沙军的围堵,夺路而逃。

“给我追!”张寒挥军掩杀,一路追剿,尽管斩杀捕获了不少败退的曹军兵士,但终究还是没能追上文聘,心下虽然气愤不已,但眼见着几乎全歼文聘所部,也算完成了父亲交代的任务,便也不免得意起来,于是收拢兵马,押解俘虏返回南郡。

入得城来,交割了兵马,已过了辰时,张寒直奔府衙,但见其父张逍正在堂上俯看着案上的地图,他一脚门外一脚门里便喊了起来:“爹!全办妥了!果然不出您所料!曹仁派了文聘从西北山谷前来偷袭,半道上被雨淋了个通透,早已是有气无力,只三两下,便清洁溜溜了!五千人马,全都报销了!只可惜让文聘跑了,真是美中不足啊!”说着,一面不住地摇头,脸上却仍就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凡事都不会有十全十美的!跑了就跑了,没什么可惜的!下次再收拾也不迟!”自打张寒带人出城之后,张逍几乎踌躇了一整晚,如今眼见其大获全胜,心下也是万分欣喜,当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道,“曹仁也算是有些胆识!一面在樊城大张旗鼓地摆开出兵的阵势,一面却又派人从山路偷进,想要趁着天没亮袭取南郡外围诸县,一来可以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二来也可以孤立南郡!好一招妙棋啊!只可惜他不识天时,没料到半夜会下大雨,既迟缓了进兵的速度,又空耗了兵士的体力,到头来是白白地损兵折将!这才真叫可惜!”

张寒闻言,呵呵一笑,说道:“曹仁那匹夫又岂会是父亲的对手!只要他敢来,管教他好看!”

“行了!别得意忘形了!这事还没完呢!”张逍沉吟一番,说道,“这次虽然挫了曹仁的锐气,但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亏得老天爷帮忙,这场雨起码还要下一天!这样咱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了!你马上安排附近乡县还没有撤离的百姓尽快撤进城内!把所有的房屋拆毁!曹仁只要敢来,我让他没有一块能遮头的瓦,找不到一粒能下锅的米!”

“您瞧好吧!包在我身上!”张寒拍拍胸脯应了一声,便转身安排去了。张逍当下修书一封,将南郡当前情况书写明了,命人快马加鞭送往江陵上报张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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