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回 遗愿_英雄创世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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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遗愿(2 / 2)

“那就先行谢过了!”李典、乐进二人呵呵一笑,当下拜辞而去,自行回营收拾兵马去了。夏侯命人将夏侯德的尸身抬出去妥善安放,便与徐晃一道商议退兵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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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朋领着张擎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江夏之时,诸葛亮正满心焦急地等在城门口,见了二人,赶忙迎上前去,拱手拜张擎道:“要明公一路奔波劳累,实在是万分抱歉!”

“先生说哪里话!”张擎跳下马来,回礼拜罢,急切地问道,“不知皇叔情况如何?”

“唉……”诸葛亮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主公已在府衙内堂等候多时,请先生速去一见!”

“好!有劳先生带路!”张擎应了一声,便领着王朋跟在诸葛亮身后一路直奔府衙。

待入得内堂,但见刘备躺于榻上,面色很是难看,两军一众文武全数到其,分立两旁,见张擎来到,各自拱手行礼。

“诸位不必多礼!”张擎摆了摆手,顾不得回礼,三步并作两步直奔榻前,俯身问刘备道,“皇叔!你还好吧?”

“哦,先生来了!”刘备见了张擎,心下长舒了一口气,咬牙挣扎着直起身来,握其手道,“我可算等到你了!”说话间,忍不住咳了几声。

张擎赶忙伸过手去替其轻轻拍了拍后背,劝慰道:“皇叔请保重身体!曹军若来,自有我等设法抗敌!”

“有劳先生费心了!”刘备咳了几声,说道,“此番请先生前来,乃有肺腑之言相告!”张擎说道:“皇叔有话但说无妨!”

刘备略微缓了几口气,慢慢地说道:“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自知命在旦夕,已无回天之力!今死之将至,恳请先生听我一言!刘备一生,为扶汉室而往来奔波,可惜时不与我,造化弄人!到头来也不过空自碌碌,一事无成!今敢以江夏之地托付与先生,以助先生一展抱负!”说着,又指着手下一众文武,谓张擎道:“此处诸公,均久随刘备奔波于四方,或可略尽绵力,望先生善待之!”

“这……”张擎万万想不到刘备找他来竟然是为了托付后事,当下推辞道,“这万万使不得,在下受之有愧!”

“先生北上不正是为了尽拥荆楚之地么!”刘备微微一笑,叹道,“虽说我等曾是对手,但并不算是敌人!我也丝毫没有半点怨恨先生之意!我虽然学识浅薄,但天下之地惟有德者居之这番道理我还是懂的!我观先生乃济世之才,又胸怀大志,情系黎庶,日后必能成就一番大业!为了天下百姓,也为了弥补在下心中的缺憾,就请先生不要推辞了吧!”说着,吩咐诸葛亮道:“孔明!取我印绶与子羽先生!”

“是!”诸葛亮应了一声,强忍着泪水,双手捧过印绶,跪于刘备榻前,呈递与张擎。张擎一时沉吟未决,不知如何是好,却又听得刘备说道:“先生若是不肯收纳,刘备死不瞑目!”当下只得叹了口气,接过印绶,再三拜道:“张擎粉身碎骨,必不负皇叔重托!”

“皇叔……”正当刘备得到张擎的承诺而欣喜万分之时,忽然听得一阵呼喊,但见一将奔入堂来,细细一看,却是赵云。

原来,赵云刚同张一道自夷陵返回江夏,闻守城校尉说起刘备伤重垂危,既惊又急,顾不得安顿兵马,便急匆匆地赶来府衙。一入堂上,急忙叩拜于刘备榻前,泣道:“皇叔!赵云来迟了!是赵云未能保护皇叔周全,赵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痛哭之下,连连叩拜,直将额头磕得血肉模糊。

“子龙!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刘备也早已泪流满面,伸过手去攥紧其手,说道,“生死有命,也怪不得你!之前军师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还在担心你是否也遭不测!如今见你平安归来,我也就可以安心了!”

“皇叔……”赵云闻听其言,心下颇有感触,一眼瞥见张走进门来,当下说道,“对了!我已同无箴小姐用计烧了曹军在襄阳和随县的粮仓,曹军粮草不济,不久便会退兵,江夏可以转危为安了!”众人闻言,登时相互窃窃私语,暗自欣喜。张擎回头望了张一眼,见其微微一笑,心下也大为松了一口气。

“是么?那真是太好了!”刘备素知赵云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他说烧了曹军粮仓,那就一定是烧了,脸上登时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却又叹道,“只可惜,我看不到曹军退去的那一天了!”便又谓赵云道:“我已将江夏托付与子羽先生,今后你当尽心助其一臂,也算是替我完成未尽的心愿吧!”说话间,登时咳喘连连,鲜血直呛出口。

“皇叔……皇叔……”众人见状,既惊又急,尽皆围上前去。刘备躺在榻上,耳旁众人呼唤之声渐渐远去,两眼早已模糊不清,只隐隐望见关羽、张飞二人面带微笑缓缓向自己走来,心中不禁欣喜万分,喃喃自语道:“云长……翼德……你们来接我了……咱们兄弟又可以在一起了……”时间在这一刻停止,笑容却永远地凝结在刘备的脸上,为其二十五载的征战岁月划上了最后的休止符。

江夏一众文武痛泣不已,张擎等人也均为之泪下。消息传出,江夏军民,无不痛哭,哀声震地,山河同悲。

三日后,探马飞报,言曹军全数退回襄阳。又一日,宇文寒涛等自江陵赶来,呈上南郡张逍手书,俱报曹仁所部也已撤回南郡。自此,荆北战事终告完结。

诸葛亮等旧日江夏一众文武依刘备遗言,拥张擎入主江夏。张擎推辞不得,一面安顿各处军民,又命人寻回张飞尸首,而关羽因深陷泥沼而亡,尸首早已不知所踪,只得将其随身衣物与刘备、张飞同葬于江夏城南江畔山上,墓碑直望江夏,以求永世庇佑。

张擎亲率一众文武于墓前拜祭,亲自尊酒,跪于地下,祭拜道:“呜呼三杰,不幸夭亡!修短故天,人岂不伤?我心实痛,酹酒一觞!君等有灵,享我尝!义结桃园,肝胆相照!讨逆黄巾,名震八方!携民渡江,仁心高悬!赤壁抗贼,不愧当朝!忠义之心,英灵之气;命终半道,名垂百世!哀兮情切,愁肠千结!惟我肝胆,悲无断绝!昊天昏暗,军民怆然!天地哀泣,万物泪涟!

呜呼三杰,生死永别!朴守其贞,冥冥灭灭!魂若有灵,以鉴我心!庇佑万民,以救苍生!呜呼痛哉!伏惟尚飨!”

张擎祭罢,伏地痛哭,泪如泉涌,哀恸不已。左右一众文武无不感伤,均自痛泣不已。诸葛亮上前扶起张擎,劝慰其道:“先生且莫太过悲伤,保重身体要紧!”张擎面带愧疚地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害了刘皇叔啊!”诸葛亮再三劝道:“先生莫要自责!正如皇叔所言,先生与皇叔只是对手,并非敌人,纵有胜败,亦无仇恨!眼下荆州初定,先生宜当振作精神,率御军民发奋图强,共成大事,了却皇叔救世济民的遗愿,方才不负皇叔临终所托,也可令皇叔及死难将士于九泉之下得以安息啊!”

张擎闻言,登时肃然,当下拱手长鞠一躬,拜道:“先生所言,深铭肺腑,在下当永世铭记!”

“不敢!不敢!”诸葛亮见其行如此大礼,赶忙回礼相拜。张擎复又再三拜祭刘、关、张三人。

其后,一众文武轮流焚香敬酒祭拜,其情也切,其景也伤,天地为之动容,花草黯然失色。

正祭拜间,忽然一骑飞奔而来,驻马于山脚下,急匆匆地奔至宇文寒涛身旁,低声轻言几句,呈上了一纸红封。宇文寒涛接过红封,摆了摆手,示意来人先行退下,便赶忙打开看个究竟。

“军师!出什么事了?”张擎一见红封急件,心知必有十万火急之事,便赶忙上前问个究竟。

“是小儿浩然差人送来的加急军报!”宇文寒涛递过红封,一面说道,“江东各路兵马正在向陆口集结,水军前哨兵马日前于巴陵北面三十里外水面同陈云水军遭遇,打了个平手!陆路兵马也在频频调动,恐怕又将有所图谋啊!”

“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擎看罢军报,不禁略一皱眉,叹道,“想不到曹军刚走,江东又来生事!这不是趁火打劫么!”

宇文寒涛呵呵一笑,说道:“世道如此,主公也不必动怒!”张擎闻言,哂笑着摇了摇头。正要同宇文寒涛商量一下如何应对,却见张靖上前拱手拜道:“叔父!趁着眼下江东还没有正式出兵,不如让小侄先去一趟陆口,面见大都督,陈述利害!即使不能说服其罢兵休战,也可缓上一缓,为我军部署争取一点时间!”

“嗯!眼下事态紧急,这倒不失为一条缓兵之计!”张擎略一思量,当下点了点头,便叮嘱道,“你去的话,千万要小心!”张靖笑着应道:“叔父放心!小侄自有分寸!”当下拜辞下山,招呼一旁的李遥,纵马直奔江边而去。

张擎又谓宇文寒涛道:“军师啊,我看咱们还是要提前部署一下才行!”宇文寒涛笑着应道:“主公放心,属下稍后便有安排!”

“那就拜托军师了!”张擎闻言,略微松了一口气。待到祭礼已毕,便与众人一道返回城中,商议应对江东兵马之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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