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布哈带着食物归来时,我为努达海煎的药也已经备好了。
努达海说不饿,但我要求他吃些东西,因为这药必须饭后服用。饭后,药的温度就刚刚好。他很听我的话,勉强吃了些。我也不饿,所以没吃几口,就只有温布哈吃个不停。
我一手托着药膏,无奈地看着温布哈表演他惊人的食量,「你什么时候能吃完?帮努达海敷药。」
「那是什么?黑乎乎的!」温布哈正狼吞虎咽地嚼着,突然看到我手里的东西,这似乎影响了他的食欲。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花九籽膏。」我故意如此说道。
温布哈撇嘴道:「会有效么?」
我不屑回答他。
他凑了过来,非要看看是哪三花、哪九籽。
「躲开,躲开!配方是秘密!」我故作神秘地说。
温布哈撇下食物,欲接我手中的药膏。
我慌忙向旁边一闪,「洗手去!」
看着温布哈毛手毛脚的样子,我有些不放心地把药膏交了出去,「扒开眼睑,轻轻地涂进去。」
「什么三花九籽?我根本没买这么多籽回来嘛!你胡乱抓了些药来,就与神仙比肩?真是自不量力。」温布哈越说声音越小,似乎对我怒视的目光有所畏惧。
我啧啧道:「哟,你还懂得自不量力呢?你的文学造诣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别愣着,快涂吧!」
温布哈边涂边问:「造诣?什么造诣?」
「文学造诣呀!」
「什么是文学造诣?」
「就是文学方面的造诣呀!」
「可什么是造诣?」
「哎呀!」努达海忍俊不禁道,「二位可否口下留情?」
「别动!」我立刻正经起来,叮嘱努达海,「你千万别动,当心他碰伤你的眼睛!我们不斗嘴了,你坐好。」我冲着温布哈着急,「你轻点,手别抖,稳住……你怎么这么慢呀?比蜗牛还慢!」
温布哈搁下药膏,同样不耐烦地对我说:「是你让我稳住呀!」
他继续敷药,只听努达海哎哟一声惨叫,我抚额,大声叫:「对,对,对,是我错了。见鬼,我是白痴才会把这么精细的工作交给你!」罢了罢了,本大夫不计较男女授受不亲之论,帮病人涂点药上去,无可厚非。我接过药去,细心地帮努达海涂进眼底,「白痴,你学着点。这以后是你的工作!」
上过药,我拿晾温的药到嘴边试了试,发现温布哈仍盯着我。我沉着脸,问:「看什么?这药,还是得我先喝给你看吗?」
温布哈随即收回目光,出门望天。
我把药递给努达海,让他赶紧喝了,然后躺下休息,这样利于药力发挥。努达海接过碗,拧着眉头把药灌了下去。
我在一旁说道:「确实很难喝,可良药苦口。」我朝站在门口的白痴喊,「喂,下次再去买吃的,别忘了给你兄弟买些蜜饯或者甜食,他吃药会用的!」
温布哈仍站在门口望天,不过我想他应该听到了我的话,不会不放在心上。
努达海躺了不到半个时辰,我让温布哈取了些清水来为他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