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一天在我再次睁眼时成为历史。

“方大哥，吃早饭啦。”轻柔的是灵儿在门外的呼喊。

我从床上一骨碌爬起，对着旁边的铜镜稍稍整理了着装，稍作洗漱，这才走出房间。门外，站着笑靥如花的灵儿，清秀可爱的脸庞近在眼前，水灵的双眼一眨一眨的，诱人极了。

“方大哥，走吧。”灵儿不等我说话，拉起我的手就走，一阵细腻柔嫩的感觉传来――这是第二次和灵儿牵手了吧？却仍感觉是第一次一般，令我心动不已。

和灵儿一同来到斋堂，大伙早已坐定，看来就我起得最晚了。我坦然地坐下，现在我已经开始习惯和一群女人吃饭了，所以这早餐吃得不亦乐乎。

吃完早餐，我找了个理由支开了没有心机的灵儿，单独和姥姥谈：“姥姥，拜月教的爪牙已经伸到了这里，灵儿已经不能再生活在您的庇护之下了，您说呢？女娲一族的使命是无法逃避的。”

姥姥听完，陷入了沉思，良久，她长叹一声，对我道：“也许你说得对，但是灵儿根本不适合那个浑浊的世界。”说着，她深深地看向我，“方公子，我决定让她去苗疆找她的娘亲。你会一路保护她的，对吗？”

“对，我会护送她找到巫后娘娘的。那么这里的一切就拜托您了。”

“那你们准备何时出发？”

“事不宜迟，最好是即刻出发。”

“即刻…那你们的婚礼…”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去苗疆…”婚礼，也不知到时候的新郎会不会是我了。

姥姥黯然神色一闪即逝，勉强一笑：“是啊，事不宜迟…那我这就叫灵儿来。”

姥姥命人把把灵儿叫到跟前。

“灵儿。”姥姥说道，“看来拜月教的人已经知道你在这了，这里你不能再待了。姥姥决定让你方大哥带你去苗疆找你的娘亲。”

“娘亲还在人世？那姥姥呢？”灵儿一下提出了两个问题。

“嗯，你师父生前曾回苗疆打听过夫人的下落，后来打听到大理的白苗族有你娘的衣冠冢和石像，但从没有人见过夫人的遗体。也许…可能只是也许…不管夫人是生是死，至少这是你为人子女应尽的孝道，也是姥姥的一桩心愿…姥姥不能走，灵月宫主对我们的恩情要还，姥姥要帮她打理好水月宫。姥姥以前在宫中待过很久，自认为从未看错过人。你的如意郎君是个有情义的人，把你托付给他我很放心。有他在，你一定能安全到达苗疆的。”

如意郎君吗？听到姥姥不似作假的调侃，我却感到一阵悲哀和讽刺。

“姥姥，灵儿不走，灵儿要陪姥姥！”灵儿是真的舍不得这位把自己带大，细心呵护自己的，父母似的姥姥。

“小傻瓜。”姥姥心中充满了甜蜜和欣慰，“姥姥老了，走不动了，只想在这仙境中安享晚年。灵儿听话，等找到你娘，你也可以回来看姥姥啊。”

“姥姥…”灵儿一声悲呼，一把扑进姥姥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悄悄地退了出来，多给她们一点惜别的时间。

“就要启程了，感觉如何啊，‘轩若哥哥’？”金鸣捏着鼻子怪声怪气道。

“少给我恶心！”我笑了笑，“既是期盼又是彷徨…呼，未来呀…比武招亲、白河寒秋、彩蝶报恩、妖塔蜀山、桃源仙境…激动呀！”

“嗯，那你准备好了吗？”

“i_was_born_ready~”

“really？”

“yes！”

一番整顿之后，姥姥偕众道姑于仙灵岛临时码头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仪式。由姥姥致送别词：“灵儿，自你来到仙灵岛已经是十年了，你十年未曾离开过，不知外界的人情世故，这一路上要多听你方大哥的，知道吗？”

灵儿乖巧地点头道：“灵儿一定好好听方大哥的话，请姥姥放心吧。”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我让她干啥就干啥吧？嘿嘿…

然后是各位道姑的集体表演：

“小师妹，一路平安啊~”

“小师妹，要早些回来看我们哦~”

“小师妹，回来的时候记得把小小师妹和小小师弟一并带回来哦~”

“师姐，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回来可要和我们说说哦~”

“师姐…”

一群女人凑在一块，瞬间响起一片唧唧喳喳的声音，真是受不了。我赶忙闪到一旁，和姥姥站在一块。

“对了，方公子，这船已经闲置在近十年未用了，你真的不检查一下吗？”姥姥指着靠在岸边，随波起伏的一艘小船道。

这么说起来，除了上回来接灵儿去仙灵岛，水月宫的人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船是那种中型偏小的运输船，船的中部高起而宽敞的是船舱，其上有木质的船篷覆盖着，船舱旁边辟有小窗，左右各一扇，推开窗户来看，雕刻着花纹的栏杆左右相对，船尾横摆着一支橹――一艘人力小船。不过有金鸣在还怕什么？就算只用一块小木板我们也能抵达目的地。

“我已经看过了，绝对没有问题，请姥姥放心，这一路我一定会照顾好灵儿的。”

“嗯，那我就放心啦。”但她的表情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放心，“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了，老身敬候佳音。”

和众人一番惜别之后，离别还是来到了，我解开了船疆，和灵儿上了船，船夫（一位年长的道姑）摇动船橹，船缓缓地启动了。

看着在码头挥着手、越行越远的众人，灵儿再也忍受不住，哭着扑进我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