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船边,村民们大都被逍遥他们劝回了,只有李大娘、小虎、秀兰等几个最亲近的人还依依留着。
与他们打过招呼,我们正式启航。
方老板的商船缓缓驶离码头,而李大娘他们仍在岸边朝我们挥着手,我们看着,回应挥手着,笑着,眼眶却渐渐湿润了――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凯旋,也不知回来时,这个“家”又会是怎样一番模样,是否会物是人非。
没多久,岸边的人们就只剩下一个个小小的点,继而完全看不见人影轮廓了,这时我们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留恋的目光。
我一把拉起逍遥的衣领,不满道:“叫你别跟来的,多等一会儿不行啊?啊?差点坏了我的好…事!”
灵儿凑了过来,低声道:“你们…方大哥,你别怪逍遥哥哥了,是灵儿想早点出发去见娘亲才让逍遥哥哥去叫你的。对不起…”灵儿似乎有些失落,神情很是奇怪。难道是怕我数落她的如意郎君?呵~
“没什么~我和他开玩笑的~”我松开逍遥,煞有介事地理了理他的领子,背着灵儿对逍遥使了个眼色道,“嗯,玩笑,你说是不?”
逍遥会意,忙揽上我的肩膀,打了个哈哈:“是啊是啊,我们兄弟的感情可深了~”
“嗯…没事就好…”灵儿说完,缓缓走到船头,独自看风景去了。
我奇怪道:“你和灵儿闹别扭了?灵儿有些怪诶~”
“这个…”逍遥撇了眼背对着我们的灵儿,神色古怪,压低了声音,“我叫秀兰等我回来娶她…”
哈,这也算是好事了,丁家双兰的心愿终于有一半实现了,另一半的主动权则掌握在我的手中。看来灵儿是吃醋了?仙女也会吃醋?哈哈,有意思诶~
“没事没事,这一路还长着呢,慢慢哄呗。”
大海很漂亮,带着咸味的海风吹得我浑身舒服。我们的小船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中,在茫茫大海上缓缓航行着,拖着一条苍白的长尾巴,乘风破浪,煞是好看。有时还能看到偶尔越出海面的飞鱼以及匆匆飞过的海鸥,更是赏心悦目。
逍遥听从了我的意见,哄灵儿去了,而我,则进入了船舱,打开了窗户,一面欣赏着海景,一面和方老板聊起了天。
眼前的方老板已不复十年前的年轻了,脸上多了些沧桑,也多了些沉稳和圆滑,眼神更是变得犀利了,一看就知道是个商人。
“方老板,说起来我来盛渔村许久,却一直没怎么和您这个本家接触呢。”
“呵呵,不敢不敢,方公子这么说可是折煞在下了。方公子的事在下可是多有耳闻啊,方公子肯定不是一般人哪~”方老板的脸上摆起商人独有的笑容,双眼闪着商人独有的光芒。
“什么不是一般人,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我听说最近苗疆那边不太平,可我们此行正是去往苗疆,方老板经年往来其地,应该知道得更清楚吧,能否和我说说?”我想,除了那些爱磨嘴皮子的政客外,商人便是最关心政事的群体之一,故有此一问。
“你们要去苗疆?那可就麻烦了,苗疆最近很是不太平啊,据说是因为朝廷和南绍战争,苗汉两族反目,苗人捕杀汉人,连往来的商贾也不放过。唉…虽然那边的利润丰厚,但风险实在太大,我这把年纪,只想平平安安地过日子…我劝你们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李大姐她也不容易啊…”
我摇摇头:“有我在,定能保逍遥无事!”对此我异常自信。
“还是小心点好…”方老板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劝是劝过了,我们不听他也没办法。
“对了,不知方老板可知近来朝廷上的情况?”我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时代其实很不熟悉,当初也只是听扬州太守说的“按我大唐律法”才知道仙剑的朝代是唐朝。
方老板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方公子如此关心朝政,难道有心仕途?”
“方老板说笑了,我野惯了,哪有那心思,只是我们此去苗疆,虽不惧那些苗人,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只是想知道朝廷对南绍的态度,苗汉两族有否和好的可能。”
“此次南绍已和吐蕃结为兄弟之邦,败我军,我大唐定不能容,恐不久要再对其用兵,所以我劝你们不要去,若是赶上两军交战可就不好了。”
“无妨无妨…”苗疆我们是一定要去的,大不了伪装成苗人。为避免他继续劝说,我换了个话题道:“对了,照这个速度我们多久能达苏州?”
方老板向外看了看:“今日刮的是东南风,按照现在的速度,明日大约这个时辰也就到了。”(注∶古时从余杭到苏州乘船要两天左右,这里为了加快流程,就缩短了时间。)
唉,明天才能看到那位林家千金大小姐呀,也不知十年过去了,那个小可爱会出落成什么模样。
我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不和谐的轰鸣声,正是从我们来时的方向传来的,忙起身去外面查探。
“怎么回事?”方老板也起身,大声问到。
“老…老板!有一个…怪物向我们冲过来啦!速度很快!”一个船员指着船的后方,惊慌地大叫道。
怪物?我来到船尾,放眼看去,差点没有摔倒,只见一驾银白色的小型快艇飞快地向我们驶来,快艇上正在驾驶的人只能看见上半身:他此时穿着一件花格休闲衬衫,戴着大大的蛤蟆镜,嘴上似乎还叼着什么,这赫然是本该在外面操作电脑的金鸣!
我发现这小子很喜欢和人抢戏,不仅是和我,还有那位估计现在还在蜀山郁闷的道士,现在,则轮到可怜的方老板了――他还没把我们送出多远呢。
此时方老板也看见了金鸣的快艇,下巴都要掉了,结结巴巴道:“这…这…这是何怪物…”
我赶忙拉了他一把,鼓足内力大声道:“掌船的大哥,快停船!大家勿需惊慌,这位是我的朋友,那个不是怪物,是一艘新式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