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走进她的工作区,从他的视界消失,有片刻,他冲动地想移过去,让她继续存在他的眼中。
他很清楚,只要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而他想要她也在意他、属于他的!只是——她会允许吗?
噢!他是谁?是帝?夏尔,只要他愿意,没什么不可能,只是……他不是没失败过,想到那失败的经验,阴影便再度笼罩上来。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但——现在他只要求能够陪在她的身边,跟着她一起做某些事,哪怕她最后依旧选择做那件事,他也会无条件的奉陪。
梅特夫妇真的很热情,也或许因为维因农庄位置较偏僻,所以鲜少会有外来游客打扰,会到这边的多是酒商、熟美酒门路的老饕客,因此对他们这两个外表很东方的“外国人”非常的照顾,不仅会邀他们进主屋一起吃饭,也会天南地北无所不聊,让他们感受到温暖的家庭氛围。
梅特和罗莎对舞蹈界不熟悉,并不知道他们的身分,他们平日最大的“文化”休闲活动就是参加品酒会或葡萄酒展览比赛等等,所以在这里,不会有人跟他们说舞蹈,彻底进入另一个陌生的世界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庄生活。
如果说在这一切的美好中有什么缺憾的话,莫过于是梅特和罗莎这对夫妇实在太恩爱了。
都已结婚许久,却仍像新婚一般的亲密,帝和玫蓝有时看了都不免脸红心跳,为这两人所散发的热情感到不自在,且玫蓝亦会感觉到帝投来带有深意的凝视,而她尽可能忽略不理,她可没忘了在克劳斯他房间里所发生的事。
“你们都听过罗蕾莱的故事吗?”一日晚餐后,农庄主人梅特跟他们闲聊道。
因为帝在用餐时称赞罗莎有一头美丽的金发,即使已近半百,但仍保养得宜,不输给年轻女子。
(bsp;梅特很骄傲的宣布罗莎二十岁时曾经当选过“罗蕾莱”,风光一时呢!
“只听过女妖唱歌吸引水手的事。”玫蓝老实的答道。
“不!不!其实罗蕾莱不是女妖,她原本是一个出身于贫穷农家、无忧无虑的小女生,但却因为爱上一个富有的贵族之子,才改变了命运。”
听到这,帝注意到玫蓝震动了一下。
“他们怎么了?”帝开口问道。
“两人贫富悬殊,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罗蕾莱爬到那个可以看见往来船只的岩壁上,一边梳着她那灿烂若金的秀发,一边唱着歌,直到看见载有她心爱之人的商船,她将歌唱给心爱的人听完,然后一跃而下——所以她不是女妖,只是个为情所困的傻丫头。”梅特一边抽着雪茄一边说道。
“后来那个……富家子怎么样了?”玫蓝身子向前,有些急切地问道:“那个富家子有没有因为罗蕾莱的死亡而——”她咬着下唇,突然问不下去,帝则深深的凝视她。
“富家子?谁知道?!他的故事并没有流传下来。”接下来,梅持便开始说起当年他是如何打败众家追求者,努力赢得罗莎芳心的过去……只是说者讲得口沬横飞,浑然不觉两名听众心思已各飘向远方。
协助罗莎清理完厨房后,玫蓝独自走到屋外,晚风已带秋意,她身上只着一件薄长衫,她不禁用手环抱住自己,抵抗那凉风。
罗蕾莱的故事不断地在她脑海中回响着,也不禁让她哼起了那首罗蕾莱之歌。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我心中充满悲伤,那古代的种种传说都来到我的心上,日近黄昏,晚风很清凉,平静的莱茵河畔——
“你会希望那个富家子有何下场?”幽然响起的男声打断了她的吟唱。
“我希望……他会痛苦万分,然后跟着跳进莱茵河,去陪伴那个可怜的罗蕾莱。”
“这是你们女人的思维吗?”
“那你认为他的下场会是什么呢?”
“也许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会恢复正常,然后娶妻生子,重新过活。”
“……你们男人真的该死!”
“当你想跟罗蕾莱做出同样的事时,你希望『皓』会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他竟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到“皓”,出人意料的,她反应却很平静,仰起头,看着只差一个微笑就圆满的月亮。“我希望……他会痛苦,至少要后悔——他不该用那种方式对我!”
“但他会不会这样想呢……你一旦死了,根本不知道他是否有因为那样对你而懊恼、而痛苦,或者——在时间治疗下,他逐渐可以遗忘那份痛苦和内疚,重新站起来,继续过他的人生了。”
剎那间,她突然觉得自己被一层无形的膜给紧紧包住,无法呼吸。“他爱我!他很爱我的!不可能轻易地忘了我!”
“他说的?”
“当然!”
“他做到了吗?”
“……”
“你难道不知道,恋爱是一种艺术——一种说谎的艺术。”
他靠近她,撩起她的头发,贴近她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