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这些天都没怎么休息,也许我现在逼他不是时候。但既然已经这样,我就不能心软,我不能保证下次我还有没有勇气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他敲了一段时间之后,外头终是静了下来。我随意抹了把脸上的泪,捏了捏麻木的膝盖,站起身来,到桌边吹灭了烛火,独自摸索着走到床边,褪了衣物,便将自己牢牢裹入被褥中。
伴着泪水与微微抽搐的心痛,我缓缓磕上了眼。朦胧中,只听瑾秋的叫声在外头响起:“爷!您怎么睡在外头!”
我一个激灵忙从床上坐起,掀被下了床,奔过去打开房门。赫然见富察佐腾坐躺在门槛边,瑾秋正拽着他的一只胳膊,焦急地想要将他扶起。
“腾郎!”我忙蹲下身,轻拍他冻得冰凉的脸颊,“快醒醒!”
他闷哼一声,悠悠转醒过来,痛苦地伸手抚了抚额角,转头看向我,虚弱地一笑:“你可真够狠心的!居然大冬天的让丈夫睡门槛!”
看他憔悴的样子,我忍不住呜咽一声,忙和着瑾秋将他从地上搀起,扶入屋内,手忙脚乱地替他除去外衣与鞋袜,拿被褥将他紧紧裹住。
“瑾秋!快去拿个暖炉来!”我一边忙着吩咐瑾秋,一边钻入被褥中,用自己的身体替他取暖。
看着他冻紫的嘴唇,我不由心疼地责备:“笨蛋!你不知道现在是冬天吗?怎么可以大晚上的睡在地上!”
他无力地斜睨我一眼,冻僵的身子往我怀中钻了钻:“我的好妻子,别忘了是你把我赶出去的!”
我抱紧他的身子,将他的头搂在胸前,鼻子酸酸的:“我是让你去福晋那儿睡!又不是让你睡地上!你就算真的不喜欢去她那儿,你也可以回沧海阁的偏殿去睡呀!干嘛傻乎乎得躺在外面!”
他将脸埋在我胸前,闷声道:“如果我不傻乎乎地躺在外面,现在又怎么可以这样被你抱着!”
“傻瓜!”我被他逗得破涕为笑。
他从我怀中抬起头来,眯眼看我:“都不知道谁是傻瓜!明明心里老大不乐意,还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我是真的……”我刚要开口,瑾秋便把暖炉捧了上来。我接过暖炉,塞到富察佐腾手中,无奈地白了他一眼。
待瑾秋走后,他一手捧着暖炉,一手将我拥入怀中:“其实白天的事……”
“不用解释!”我打断他的话,“你们是夫妻。”
“我就知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暖炉搁到一边,伸臂将我拥紧,“她白天来找我,说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真的深到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她说如果我抱着她,吻着她的时候,心中想的还是你,那她就彻底放弃,从此不会再干预我们的事。”
“那后来呢?”我急急问道。原来是这样,看来真的是我误会他了!
“后来……后来你一出现,就没吻成啊!”他狡黠地一笑。
“那你是很想吻喽!”我掘着嘴,瞪他一眼。
“是啊,想吻你!”他微一低头,封住我的唇。没有激情的深吻,惟有温柔的撕磨与轻柔的舔吮,舌尖细细描绘着我的唇线。
顷刻,他稍稍松开我,指尖轻柔抚摩着我的眉眼:“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除了你,我不会再碰任何女人。”
我动情地凝视他,对视良久,才动了动唇:“对不起……”
“傻瓜!好端端的又道什么歉!”他宠溺地拍拍我的脑袋。
“其实,你真的没有必要把话说得那样绝,”我丧气地低下头,“我们成婚已有半年,但我却没有一点动静,也许你真该……”
他用手指点住我的唇,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待我乖顺地闭嘴,他才将手探向我的小腹,隔着薄薄的睡衣,轻柔地抚摸着,细声安慰:“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一年怀不上,就两年,两年怀不上,就三年。就算一辈子都没有孩子,也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情。”
我动情地望着他,眼中含着泪花:“不……我相信,我们的诚心会感动上天,我们的爱情一定会有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