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兴生于乡野,出身卑微,其父史重以上山打猎来养活全家。他一心要把他唯一的儿子培养成才,以使整个家族摆脱低贱的身份,所以史兴从小就被送进私塾读书。史重为了给儿子凑够念私塾的钱,每日披星戴月、餐风饮露,去村外的玄天岭打猎,然后将猎得的野物拿到集市上卖钱,以补贴家用及供应史兴念书。所幸小史兴天生禀赋过人,对所学内容都能过目成诵,颇得塾师看重。史兴从小就立志苦读,渴望有朝一日能以满腹经纶,进官致仕,平步青云。
但天有不测风云,也该着史兴此生不以文才行世,史兴十一岁的时候正赶上了百年不遇的大旱。
从入夏到立秋好几个月,每日里都是万里无云,骄阳似火,大地都被烤出了一道道裂缝,如生铁一样坚硬。玄天岭上也是一片枯树干草、了无生机。由于缺乏食量,山上的飞禽走兽已经饿死大半,再加上临近猎户的捕捉,更是格外稀少。史重每日逮来的那点儿野物还不够全家人填饱肚子,更何谈交钱供史兴念私塾。所以史兴失学了。
这一日,史重又和往常一样爬上了玄天岭。从早晨上山直到中午,别说有什么收获,就连野兽的踪迹也未见过。
史重又累又饿又渴,身上所带的那点儿干粮本来就不多,再加上登山更比平时耗费体力,这会儿史重背后的干粮袋里早已是空空如也。史重抬头望去,一轮骄阳如一团巨大的火球正自悬挂在头顶,空气好像已经凝滞了一般,道旁的枯树败叶丝毫不动。看看前方高耸入云的玄天岭主峰步云峰,如一棵擎天巨柱耸立在眼前,史重的心里便一个劲儿地打起了退堂鼓儿。
但一想到家里的老婆和可爱懂事的小史兴,史重又立刻打起精神,摇摇晃晃向步云峰走去。山路崎岖,陡峭如壁,史重吃力的抓紧身前的枯草向步云峰深处攀登。史重心想:“几个月来也只有这座步云峰未曾进去看过,如果里面一无所获,我当真咬咬牙带着老婆孩子去要饭了。”
史重使尽最后一丝力气登上了步云峰半山腰的一处平台,扑通一声跌坐地上。史重呼呼地喘着粗气,只见眼前的景物慢慢如隐在浓雾中一般,飘摇迷离起来。史重忽然有一种想睡觉的感觉,但分明心底里另一个声音在奋力地做着反抗:“不能啊,快醒醒,快醒醒……。”
史重吃力地睁开双眼,只觉浑身一丝丝清凉直从脚底涌向头顶,他奋力地坐起来向四周望去。史重发现自己正深处一个山洞之内,这里不仅比外面阴凉清爽,甚至这里的泉水与溪流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当下正是百年难遇的大旱之年。只因他的双脚刚才是浸泡在溪流之中,所以才有刚才那般清爽的感觉。
史重正在迷惑他是怎样来到的这个山洞的,只听身后传来了一声咳嗽。史重回头只见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正望着自己。老者一看眼前的壮汉醒了过来,微笑着说道:“这位壮士天气如此炎热难耐,为何还要奋力登山啊。”
史重听他一说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肯定是登山中暑晕倒路边被这老者救了过来,史重顿时感激得说不出话来,急忙下跪道:“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幸遇老人家,史重今天恐怕就要饿死山中了。”
老者摆手道:“壮士不要客气,老朽长居此山洞之内,平日也无人解闷,正自愁苦难耐呢,不想老天爷竟把壮士到此处,当真是你我有缘呐。”
来来来,陪老朽喝两杯,说着拉着史重来到一块磨盘大小的石板跟前,石板上摆满了各种野味,香气钻入史重的鼻孔,使他的胃陡然痉挛起来,他真是饿得够呛了。老头掩饰不住自己的内心的狂喜,双手压在史重的双肩就要让史重坐下畅饮。
史重口中连连说道:“不不不,老人家当真不是晚辈失礼啊,只因晚辈家中还有娇妻幼子正等着晚辈打了野物回去充饥呢。”
老者对他的话全不在意,只顾一个劲儿地挽留,史重只觉人家对自己有恩,再这样争执下去,着实不通情理,所以最后索性坐了下来,一想:“也好,在这儿吃饱了,能有力气爬山,说不准山顶真有不少野味呢,否则连一个老者都这么轻易地逮着野物,我再毫无收获就当真说不过去了。”
老者见史重坐下,欣喜不已,满脸堆笑道:“壮士还在顾念家里的妻儿吗?只怕你这会儿回去他们俩早已是酒足饭饱了。”
史重心想这老者只会胡乱开玩笑,说道:“老人家别说笑了,这等艰难年月,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何谈有什么酒菜。”
老者嘿嘿笑道:“壮士如若不信,你可亲自瞧瞧。”说罢右手掌在酒碗上面轻轻拂过,只见从酒水里隐隐现出人影来,那人影越来越分明真切,最后史重当真吃了一惊,那酒水中的人影分明就是他的老婆和史兴,正在兴高采烈的吃着烤肉呢。
史重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这真如在梦中一般。
史重禁不住看了看面前的老者,只见老者似乎知道了他的心中所想一般,说道:“壮士是想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吗?哈哈,三日之后,你再来此处,一切都会明白的。”老者说完,便如在史重面前蒸发了一样不见了。
史重恍如梦中,但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分明感到了一阵难忍的疼痛。
史重匆匆吃了几只野猪腿,喝了三晚酒,坐在山洞里喘了一口气,走了出来。史重已不只一次登上过玄天岭,虽然这个山洞一次也没有来过,但毕竟对山岭的地形早已烂熟于心了。酒足饭饱之后,脚步儿也轻快了许多,下山的时间比往日足足快好几倍。
今天的一切真的如同一场梦一样,史重推开家门的时候,心里这样嘀咕着。刚推开门,只听耳边传来一个小伙子的声音,登时吓了史重一跳。“难道我家来客人了吗?”史重在心里这样问自己。但那小伙子分明是在喊他爹。
“爹,你可想死我和母亲了,这三年来你都到那里去了?”那少年猛然扑进史重的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史重这时低下头仔细看看怀里的少年,那分明是自己可爱的儿子史兴,只不过,才一天的时间就长这么大了。
“爹,快进屋啊,你累了吧。”史兴脸上还挂着泪珠,说道。
“兴儿,怎么我一天没回来,你就……?”史重简直是如坠云雾之中。
“爹,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说你走了一天的路吗?你这些年都到哪里去了?”史兴不解的问道。
史重呆坐在那里,顿时明白了发生的一切。他想,那老者,一定是大有来头。
“爹,三年前你出去打猎,到了晚上还没回来,我与母亲都急坏了。结果到了晚上我与母亲正在屋里等你的时候,就听到了院里传来了野兽的吼叫,我从门缝里往外一看,是一只健硕凶猛的恶狼,叼着一只野兔放在了院里,那野兔上还放了一封信,上面说你在一个好友家做客,不用着急,三日后即可返回。可是我与母亲足足等了你三年啊。”史兴边说,母亲边在一边抹泪儿。
三日后,玄天岭步云峰山洞边。
史重与史兴两人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史重指了指山洞洞口说道:“就是……就是这儿,来随我来。”说着与史兴钻进山洞。
令人吃惊的是里面空无一人,当日史重与老者饮酒的石板依然还在,只不过里面的碗碟已经不翼而飞,代之以一本精致的红皮书籍。
“咦,爹!这里有一本书。”史兴跑过去,将书拿在手里,递给史重。
史重拿在手里,翻开来看,只见里面图文相间,图画都是不同造型的狼。
“兴儿,给爹念念。”史重将书递给史兴。
史兴接过来,忽然发现书的扉页上有刚写上去的墨色未干的文字,只听史兴念道;“壮士来到青狼洞内,实是上天所赐,我与壮士实乃有缘之人呐。我曾因犯下门规被囚禁在这山洞之内三千年之久,每日形影相吊,烦闷之极。所以我发下誓言只要有人能来,哪怕是陪我一顿饭的功夫,我必将我门绝技‘御狼术’传授给他,没想到,誓言应验了,我也就必须信守诺言。今日三日之期已到,我将“御狼术”修炼秘笈留此洞内,烦请壮士自取之。茫茫天地,或有重逢之日,抑或从此渺然无期矣。‘御狼术’天下无二,他日若得,请以大法识。”
后来“御狼术”经史兴不断完善,更加威力无比,勇猛异常。因这法术秘笈得自玄天岭一山洞内,所以史兴名之曰“玄天御狼术”。
史兴在白驼岭一战成名,深得秦王朝器重,史兴便从此平步青云,一直做到了秦王朝三军统帅的位置。史家也从此之后,人丁兴旺,到三百年之后的今天,史家已发展壮大成人员上千,分作三脉的秦王朝第一家族。
由于“玄天御狼术”乃天下神通无比的法术,所以“玄天御狼术”逐渐成了青狼家族密不外传的绝技。有好多人为了得到御狼大法的修炼方法,不惜掷出重金,甚至有成队的美女都愿意为了这一绝技献出出她们宝贵的初夜。
但他们都一无所获。
青狼家族对御狼大法的传授对象限制极严,其家族族规里边明确规定:
一、御狼大法只传于本家族男性;
二、家族男性在18岁成人之前不准修炼御狼大法;
三、家族成员不准在外人面前谈论御狼大法;
四、凡因违背以上族规而导致大法泄露给外人的,一经查明,一律对泄密者处以极刑。
所谓极刑,即是将泄密者投于群狼之中被恶狼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