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下两人正让淫言狼语勾得欲火焚身之际,忽觉头顶有凉凉的东西滴在头顶,当先觉到的一人骂道:“他奶奶的,竟然下起雨来了!”
另一人则要抬起头看个究竟,恰巧有一滴尿液落在了嘴角之上,此人一闻就觉得不太对劲儿,跟着骂道:“马了个八子,怎么这雨点还有股骚臭味儿!”
两人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想去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只听当中一人骂道:“操!这年头啥怪事儿都有,晴着挺好的天,怎么就下起雨来了。”
正当两人离开墙角去找避雨之处的当儿,史艺早就跃出墙头跑到远处。尽管这两人立刻就觉出了事情的不对,但以史艺灵巧的身形利用这点儿时间来逃跑也就足够了。当两人想回到原地查个究竟的时候,史艺早就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之中了。
原来这两人不过是史府负责夜间巡视的人,想趁机在墙角之下偷懒,却没想到遇到了史艺,让史艺生生地耍了一顿。
史艺逃出史府便没再作丝毫懈怠,一口气跑出了永安城,清晨天明之时便已距离永安城有十几里之遥了。
史艺一夜未睡,再加上早晨饭又没吃,早已觉得肚中空空,走在永安城外的山路上,虽然感觉又饿又累,但毕竟如出笼之鸟,对外面世界的惊奇就足以让他暂时忘掉所有身体上的不快了。
永安出城往西便是绵延八百里的五叶山,史艺现在所处的位置便是五叶山区最边缘的山路之上,由于此处距离外界较近,山路相对较为平坦,且不时有上山打柴打猎的人经过,但越往里走,越觉得山路愈加陡峭狭窄,最后连山间小径也走到了尽头,史艺便只能靠两手攀着山间林木在乱石之间行走了。
五叶山深处平时绝少有人迹到达,且里面多有怪兽生存,偶有迷路之人走进此山深处,绝少有活着走出大山者。
但史艺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了五叶山的深处,只想着多走一些路,不要让父亲和哥哥他们追上。
眼见者日头已经没入西山,一轮新月慢慢露出了山头,史艺一个人走在崎岖的山坡之上,只觉得浑身筋骨酸疼难忍,真想找一个舒适的地方大吃一顿。
他却不知道,此时正有一张大口在慢慢地向他接近,想把他当作一顿美味的晚餐来大饱口福。
这张大口足有锅盖一样大小,悄悄地跟在史艺身后,寻找机会下口,大口不断地留着涎水,一双绿色的眼睛在暗淡的夜色之中露出吓人的凶光。
史艺一开始只顾着寻路,并未觉察,但当他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他便觉到不断有热气向身后肩头袭来,他回过头一看,顿时吓得心头一颤,额头之上冒出一层冷汗。
那怪物早就馋得无法忍受了,只见猎物在前方停了下来,便想抓住机会向史艺猛扑过去。
眼看一条鲜红的舌头像一把扫帚一样贴到了史艺的额头,那张大口就要将史艺一口吞掉。
史艺一看逃命已然是来不及了,索性和怪兽拼死一搏,就在怪物张口把他罩住的一瞬,他伸开双臂,两只手掌分别撑住了怪兽的上下两鄂。
怪兽正欲将史艺吞下,却只觉得吞在口中的猎物卡在了两鄂之间,一时之间难以下咽,两排尖利的牙齿竟然派不上用场,一时急得左右摆头,鼻孔里不住地喷着粗气,由于史艺堵在口中,怪物想大吼一声也被截住了气流,竟然丝毫发不出声音。
史艺使劲全身力气,与其顽抗,他明白一旦松劲儿自己就会成为怪物的腹中之食,但只这样硬撑也不是办法,一旦力尽便立时丧命,所以史艺一边咬牙挺着,一边考虑着怎样脱身。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史艺忽觉怪物好像被什么东西提起来一样,慢慢地向空中提升,且怪物上下两鄂挤压的力度也在慢慢地减少。
史艺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一觉到怪物松劲儿,立刻趁机跃出怪物的大口,由于拿不准怪物大口距离地面高度,所以史艺跃出同时,双手便抓住了怪物的下颚的一颗牙齿,这颗牙齿足有半尺来长,史艺为防止怪物一旦重新用力,会咬断自己的双手,所以只是在牙齿上一借力,便空出一只手抓住了怪物下巴上的皮毛,怪物此处毛皮相当松软,史艺便立刻也将另一只手挪了过来,就这样史艺发觉自己已经悬在了半空之中。
史艺向下望去,见下面云雾缭绕,竟是深不见底的山谷。
史艺脊背上顿时冒出了冷汗,只得死死地抓住怪物下颚毫不松手,将身体悬在半空之中。
怪物忽然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全身不住地挣扎起来,带动史艺不断地在空中摇晃。
史艺向上望去,顿时吓得魂不守舍,两手差点松劲。
原来,怪物竟被一只比其大十几倍的巨口叼住悬在了半空,那只巨兽正要将怪物往口中吞咽,怪物疼地不住地吼叫挣扎,眼看着怪物的整个身躯连带史艺就要被巨兽吞掉。
史艺心想这次在用手撑巨兽的两鄂是绝对没门儿了,别说巨兽的大口比怪物大多少倍,就是巨兽能叼起怪物的力气,史艺与其相比也是差着十万八千里。
被巨兽吞掉是绝对没命,但松手逃掉也只有选择落入万丈深渊,想要生还的希望也是十分渺茫,史艺心想,跳入深渊至少还有一线希望,索性将两手松开,落向山谷深处。
史闭上双眼,只听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怪物的狂吼已经听不见了,就这样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史艺觉得自己的身体忽然落在了一种很有弹性的物体之上,不再继续下落。史艺睁开双眼,庆幸地发现一棵枝叶浓密的大树在悬崖上横伸出来,正好将史艺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