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_嘘,正在迷情中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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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 2)

海岩:不,我觉得,关于你自己的故事,更让人好奇。你是生在北京吗?

吕月月:我生在东北,黑龙江密山。

海岩:那是你老家?

吕月月:不。怎么说呢,我母亲是北京长大的,一九六八年高中毕业到东北插队落户,再就没回来。

海岩:也就是说,你姥姥家在北京。

吕月月:姥姥老爷早不在了,我妈是独生女儿,所以北京早没什么亲人了。

海岩:你父亲呢,现在也在东北?

吕月月:我的父亲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东北佬,他的老家离中苏边界很近很近。

很早以前我的祖上在那一带深山老林之中统治着一个非常大的庄园。那地方名叫刁林。如果按毛主席关于《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中的标准,在我的曾祖父以前,我家属于名符其实的大地生一类,以我们吕家在刁林一带的势力和行径而论,也够得上土匪恶霸一级的人物。我曾祖父有个绰号叫“黄半山”,他的庄园是一色的黄琉璃瓦的大屋顶,铺了半个山坡。黄琉璃瓦过去是皇室的专用品,臣民百姓绝对不准用的,用了就是谋反。可刁林那地方山高皇帝远,我的老祖宗占山为王,别说用黄瓦,他种了满山的鸦片,谁管得了呀。

我曾祖父这一代,是吕家的鼎盛时代,光是看家护院的子弟兵,就有二百多人,一律白马双抢。在当时的刁林,可算得上唯我独尊。满洲国时期,日本人也不惹他,还请他出面维持地方治安。抗联也想争取他,以为他有点侠肠义胆,时不常地跟他讲点民族大义什么的。其实我曾祖父八面玲珑,既不抗日也不反共,甭管是谁,只要不妨碍他种大烟就行。后来苏联红军对日宣战,进军中国东北,就是从刁林人的境。我曾祖父夜郎自大惯了,又没什么文化,别人跟他一说老毛子来打二毛子了,他就火儿了,说二毛子是我的朋友,老毛子凭什么来抢地盘。老毛子二毛子是我们东北土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海岩:知道,你们东北人管俄国人叫老毛子,管日本人叫二毛子。

吕月月:我曾祖父想在日本人面前露一手,做点仗义行侠的事。在某~天天没亮的时候就带着他那二百人,一色的白马双抢,很神气地到边境线的一个山口那里去堵老毛子。他想先把老毛子劝回去,不行的话就撂倒他几个,给他们个下马威。

他们赶到边境山口时正赶上苏联红军的装甲部队过境,坦克车、装甲车、十轮大卡一辆接一辆隆隆开过,到中午还没过完。他们躲在山上看到山谷里烟尘蔽日,马达声震耳欲聋,看了将近一天,到黄昏时他们拖着枪回来了。我曾祖父一句话也没有说。

回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爷爷送到省里去

读书,老毛子的铁甲部队使他明白了外面的世界无限大。我爷爷到省城上学以后,解放军进军东北,刁林也开始清匪反霸,土改建政,曾祖父的白马双抢的子弟兵很快瓦

解,曾祖父后来被解放军当作土匪镇压,庄园土地全部没收。我爷爷和我父亲在后来的几十年中,戴着土匪恶霸的

孝子贤孙的帽子,难见天日,没过过一天直腰瞪眼的日子。我妈就常对我说,吕家祖上一辈一辈的罪孽太大太大了,现在轮到你爸爸来还这笔债了。我爸年轻的时候长得

英俊极了,人也特别老实,我妈就喜欢他这样的。要不然

我妈这样一个出身没问题的知青,也不可能宁愿刀劈火

烤嫁给他这样一个黑五类。我爸一辈子压抑,我和我妈就是他的全部寄托和光明。他在外面没地位,在家里也总觉得欠了我妈多少债,所以对我妈,对我,好得不能再好了。我们家虽然突,可我从小就被宠坏了。可以说,在家里我什么活儿都不干,有一点好吃的好穿的,也都天经地义地归我。

海岩:你还有兄弟姐妹吗?

吕月月:没有。我爸也去世了。我妈还在密山农村呢,生活很苦。我想,等我挣够了钱,就把我妈接到北京来,北京现在没户口也能生活。

海岩:你怎么到北京的?嗅,对,我忘了,你是大学毕业分来的。看来你的命还算不错。在密山农村能考上大学,又能分到北京,很不容易。

吕月月:就算是吧。

海岩:说一句不当说的话,老天爷还给了你另一份厚爱,那就是给了你一张这么好看的脸。我想象,一定有许多小伙子玩儿命地追求你吧。

吕月月:被人追求是令人厌烦的事。

海岩:女人有一种普遍的毛病,如果男人拼命追她,她会觉得很烦,如果男人不追她了,她又受不了。假使一个女人一生中从没被任何男人追求过,我想她无疑是最寂寞和最不幸的女人。

吕月月:你说的不错,但是我觉得女人只是喜欢自己感兴趣的男人追求自己,只有那种找不到男人的丑女人才把随便什么人的追求都当作乐事和虚荣。你知道吗,一个无聊的男人来追求你,只会是一种令人厌烦的纠缠。

海岩:月月,还有一个问题也很值得探讨,你对自己的初恋感觉怎么样?很多人一生中经历了多次恋爱和婚姻,但在内心留下最浪漫最美好记忆的,还是初恋。

如果你不特别忌讳的话,能不能讲讲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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