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_嘘,正在迷情中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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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2 / 2)

“你和小薛,到底算定了没有?”

我摇摇头:“我还小呢,干吗这么急着定。”

妈叹口气,“你一个人在北京,应该早点有个着落,今后的生活我也就放。动了。”

妈又说:“月月,如果你走了的话,要早些和小薛商量好,将来你们的孩子,能不能姓吕?”

这个问题妈已经跟我说过好几次了,我不耐烦地说:“再说吧。”

“小薛不是还有个弟弟么?你们的孩子要是不姓吕,老吕家就算是断了根啦。”

“以后再说吧。”我打断我妈,“而且我又没说一定跟薛宇呀。而且我结了婚也不要孩子。”

海岩,那时候我一听到别人跟我说孩子不孩子的,我心里老想哭,也觉得特可怕。我真那么老了吗,真要成一个抱孩子洗尿布的大妇女了吗?

海岩:我知道,好多女孩子当还没有产生做母亲的意识和渴望的时候,和她们探讨家庭孩子之类的问题会把她fij吓着。

吕月月:我妈半天没吭声。我妈本是个很刚强很果敢的女人,可每次说到这件事,总是长吁短叹。她觉得我爸一生特惨,特可怜,现在唯一还能替他再做的事,就是别让老吕家的香火断了。按说我妈也是在新中国长大的一代知青,可人一老还是逃不开传宗接代的观念。我妈觉得自己是吕家的最后一个媳妇,总有点责无旁贷的心理。

面还没吃完,房东家一个当工人的小伙子,也就是我妈同学的儿子,跑过来问我知道不知道昨天游乐园里发生的枪战。我说不知道,他就绘声绘色地跟我讲述起来,说昨天游乐园发生了警匪大战,双方互有死伤,匪首是个人面桃花的妙龄少女,论法一绝,而且据说该女匪已经漏网……我问他这些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他说是坐地铁时亲耳听身边一个乘客讲的,那人又是亲耳听游乐园的一个保卫人员讲的,因此绝对可靠。我说那可能吧。

他又问我当警察是不是很危险很刺激,你当初怎么想起选这个职业。我说没事,我是坐办公室的,一点危险也没有。可我妈同学的儿子则说干警察坐办公室那可太没劲了,当派出所片儿警也没劲,当交通警站大街更没劲。最起码得当个刑警,要是当国际刑警那就更来劲儿了,少不了生死搏斗,虎穴惊魂,侠骨柔情,午夜追杀……

吕月月:下午薛宇来了。因为队长他们要把潘小伟从亚大接出来谈一天,所以也放了薛宇的假。

薛手带来一条在自由市场上买来的活鱼给我妈,对她左一声阿姨右一声阿姨寒暄个没完。我妈很开心,一定留他吃晚饭。

因为家里窄,没法聊天,我就和他上了街。我们从地安门往什刹海无目的地走。

街上行人不多,大都已是短打扮,把北京带进夏天的气氛,我也穿了一条很随便的裙子,让裤子捂了大半年的双腿,突然暴露给空气,清凉无比。薛宇因为这些天总在酒店的空调中生活,对季节变化感受迟钝,依然长裤外套,捂得一本正经。我说你把外套脱了吧,我帮你拿着。他说不用了我不热。他问我是木是心情已经调整过来了,我说没什么了,现在没事了。其实不知为什么我仍然感到脚下发飘,心有余悸,虽然从游乐场冲杀出来至现在不过短短一天的距离,但此时沿着什刹海岸边的小路漫步,竟恍若隔世。

然后我们一直谈老纪,越谈越觉得老纪是天下最好最好的人。我们谈到老纪的家境,谈到老纪死前还说过皇历上写着今日勿近水,结果自己果然落水而亡,不禁感慨半天。不知不觉走到后海,沿河边都是绿透的垂柳,河水在太阳下无风无浪,金光点点。小薛突然问我:

“我给你的生日卡收到了吗?”

“啊,收到了,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之间干吗总这么客气。”

“这是礼貌。”

小薛欲言又止,吭晓了半天,才扭捏着说:“生日卡上写的那两句话,是我心里的真实感觉。你信吗?我总做梦,总能梦见你,可一睁眼,你就不见了,所以我幻想能有一天睁开眼睛时,你还在我面前。”

“你这几天不都是白天睡觉吗?难道白天睡觉也能做梦?”

小薛对我的调侃有点气恼:“我知道,你不就是说我白日做梦吗!”

我说:“没有没有,干吗一动就生气,玩笑也开不起。”

小薛闷着没吭气,半晌才说:“那位阔少,也给你买生日礼物了,是吗?”

我说:“啊,怎么啦?”

他悻悻地说:“他有什么资格送礼物给你,我最看不起这种花花公子,一见着漂亮姑娘腿肚子就转筋!”

小薛脸上的恶毒,使我有点不快,我说:“我没觉得他有什么恶意。”

薛宇说:“他有什么呀,不就是脸上皮肉嫩点吗,女里女气的。不就仗着家里有钱随他挥霍吗,上次我给他房间里送衣服,他居然还想往我兜里塞小费,我心想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人啦,他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家这点钱是怎么来的!贩毒、聚赌、走私、杀人越货,这种黑钱也好意思花!”

我也有点赌气了:“你要生气你冲他说去,跟我说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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