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她承认这个事实。
“出门走动走动吧。”他建议,否则老关在屋子里极易想入非非,走上邪路。
“京城真的好无聊。”她越发的不满了,要不是大雪封路,她一点儿也不想留在京城。
“不会是因为你刚刚捅了幽冥门这个大马蜂窝,害怕人家报复吧?”他打趣着问。
抬眼看了看他,苏盈袖撇嘴道:“谁怕谁还不一定呢。”否则她就不会在踏月无痕之外还有个鬼见愁的绰号了。
“起来了,出去走走。”他拉起她,帮她拉展褶皱的衣纹,再将帷帽给她戴好。
“讨厌。”她不满的咕哝着,还是由得他拉着自己出了房门。
由于这几日天降大雪,气温骤降,待上的人明显的锐减,几乎已到人烟稀少的程度,看起来有些萧条。
转过寄宿的客栈所在的街道,人渐渐多了起来,到酒楼街市时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似乎这里根本没有寒流来袭一般。
“去小酌一杯吧。”他笑着询问,看向她。
“好啊,驱驱寒。”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柳眉微挑,凤眼斜睨的看着他,“你不是滴酒不沾吗?”好像洞房花烛夜时他说过这话,她记忆犹新。
纪吟风唇线轻扬,绽出一个迷人笑靥,“我是说不想喝,并不表示不能喝或不会喝。”他对自己说过的话也不会忘记。
毫不客气的奉送一记白眼,顺手甩开他宽厚温暖的手掌,赌气的朝酒楼走去。
纪吟风笑着摇头,她越来越孩子气了,不过,这只让他更爱她而已。
“两坛绍兴女儿红,越陈越好。”苏盈袖往酒楼一坐,甫一开口就让小二吃了一惊。
“一坛就好。”纪吟风恰在此时走进,顺便做了决定。
小二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巡视一遍,最终决定听从这个俊美书生的话。
酒菜陆续上齐,苏盈袖抬手欲摘下帷帽,却被一旁伸来的手阻止,“还是不要太引人注目了。”她的美丽他只想独自珍藏品味,不想与太多无关紧要的人分享。
苏盈袖撇撇嘴,用眼角余光看看四周,好像的确有好事者向这边探头探脑,这世上好奇的人永远是层出不穷,让人颇感无奈。
三杯酒下肚,想要斟上第四杯时却被人拦下,她挑眉看过去,“干什么?”
“小酌可以怡情,太过伤身就不好了。”他口气慢条斯理淡淡的说。
“三杯?”
“就三杯。”他坚持。
“剩下的呢?”他们可是要了一坛。
“拿回去慢慢喝。”他笑。
苏盈袖可笑不出来。回去慢慢喝?要是一次只喝三杯的话,够喝上好久的呢。
“多吃菜吧。”他动手为她夹菜,将她面前的碗碟塞得满满的。
真的很想翻白眼,但她忍住了,摇摇头,拿起筷子吃菜。好吧,听他的,不过真的很不爽哦,江湖人讲的就是纵情恣意潇洒过活,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啊!真真是个书呆子,一身的文人酸气,可是,谁叫他是自己的丈夫呢,所以认了。
纪吟风低垂眼底划过一丝别有居心的笑意。
确实需要慢慢喝,望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十几坛陈年女儿红,苏盈袖眼刀毫不留情的飞向自己的夫婿,“你要这么多酒干什么?”
“小酌几杯啊。”理所当然的回答。
“小酌怡情,酒过伤身。”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她使得一向得心应手。
“我喜欢看你微醺的样子。”他喜欢她三分带娇,三分醉人,三分撒娇的薄醉模样,微醺的她还有四分让人说不出味道的迷人韵味,就像是一副极佳的泼墨山水画一夕之间被注入了一股灵气一般。
“不想喝了。”她瞪他,越过酒坛,径自走到软榻前坐下。
“喝酒暖暖身子也好。”他不急不躁的说。
“有炭盆。”她指指脚下烧得正旺的炭火,回以挑衅的一瞥。
真是个爱记恨的小女人,纪吟风笑着摇头,“这样跟我赌气有什么意义?”
“心里比较舒服。”答案就这么简单。
他为之失笑,端了一杯酒走到榻边,放到矮几之上。
苏盈袖将头扭向一旁,眼神却忽的一敛。有人,而且为数不少,方向就是他们这里,听脚步功夫都不弱。
“纪公子在里面吗?”
她扬眉,低声问了句,“你在京城有朋友?”还是武林朋友?
纪吟风摇头,表情困惑的看着房门,“请问是什么人找在下?”
“静怡公主请公子过府一叙。”
苏盈袖原先只是纳闷这个说话的人嗓子怎么会如此尖细,现在终于明白了,是太监,难怪。
纪吟风的眸底闪过一抹烦躁。怎么她还是不死心?
打量着他的神情,苏盈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须臾之间已明就里,凑过身子,轻声问道:“当年皇帝打算赐婚给你的人?”
看到他一脸吃惊的看着她,她就明白自己猜对了,忍不住撇了撇嘴。
“袖儿──”她不会误会了吧?
“我没误会。”她抢先开口,而后语峰一转,神色诡谲的看着他,“我只是担心你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