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身子好似融于了浩渺烟波,又好似被整个天体压下,忽轻忽重,又忽冷忽热找不到尽头,耳边充斥着各种声响,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她努力抓住一个,细听,那人的声音仿佛来自天际。
“阿茹?卫生间你也要跟?”
是林大哥?
记得那时候,她还小,林大哥那时刚刚搬过来,第二天就随着家人到她们家来拜访,她那时候正和妈妈因为糖果分配问题睹气,听到声音,一抬头就看见一个比自己高出很多的黑壮男生手里拿着一个棒棒糖一捅一捅的逗她。
“要不要?恩?要不要?叫哥哥,叫哥哥就给你。”
她很幽怨的瞪着他,举起小胖手去抓,却让他很轻易的逃掉了,他哈哈大笑,窗外的阳光随着他的笑晃到了她的眼睛,于是她很没品的哇哇大哭,两手两脚粘在他身上,眼泪鼻涕一起噌到他身上,任他如何甩也不放手,誓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那之后,他很久没有来她们家,后来她上了幼稚园,小小的个子背着新买的书包,得意洋洋的跑到他家门口炫耀,他在院子里笑的眼睛眯起来,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的糖豆,然后继续用那种千年不变的欠揍语调逗她:“要不要?恩?要不要?想要就叫哥哥。”
她那时候己经长大了一岁了,不再是三四岁的孩子了,所以,她的思维较过去成熟了很多,她当然不能再做那种树袋熊一样的丢人事情了,所以,她很优雅的跑到路边捡到一块泥巴,冲着他的脸就扔过去,然后看着他怒火中烧,她还一边做鬼脸,一边扭屁股,嘴里唱着奶声奶气的童谣火上浇油。气的他是原地跳脚,大叫着要她不要跑,一点都没有了七岁大孩的风范。
两人的梁子从此结下。
没有搬家前,两家仅仅一墙相隔,墙很矮,上面爬满了青色的植物,墙边不家一颗‘硕果累累’的枣树,她就经常搬着小凳子坐到枣树下,撑着下巴一脸希冀的看着头顶的一个个青蛋子,幻想它们有朝一日穿上红色的外衣哭着喊着往她嘴里跳的情景。
每到这时候,那个大黑熊就一定会斜跨在墙头上,揪下一个青枣砸到她的头上,嘴里还大叫着:“唉呦,这不是那谁家的小谁吗!你这眼巴巴的又在想着偷枣了吧。”她怕他的声音招惹到别人,连忙跑去堵他的嘴,他就凑到她耳边说:“要不要吃?要不要?要的话,就叫哥哥。”
即然他生来便是找揍型的,她不动动拳头,也对不起他的优良品质,转转右手,握拳,出拳,命中,他唉嚎一声掉下墙,下一秒,就听那边他哩八嗦的大喊:“你这是杀人灭口!”
这样的事情多不胜数,多到街边的大妈大婶一看到这她们俩个走在一条马路上,立马捡起板凳绕道而行,他们俨然两个亡命狂徒,你揭我的短,我掀你的底牌,两败俱伤后,咬牙眯眼的怒瞪到眼发酸!
时间偷笑着,边看两人的热闹边一路向前奔,他始终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不叫他哥哥,为此,他大受打击,曾一度在学校里收了若干个妹妹,然后一个个领到她面前得意洋洋的介绍,可是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土豆瓜皮的一样样往他身上招呼,他躲的狼狈,还不忘要面子的喊:“你这是吃醋,你叫声哥哥,我也带着你大街上走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