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什么时候放过爹爹?”映雪立即变了脸色。
“等你完成了你的任务,老夫定会放他出宫!”
“我现在就想知道爹爹的情况,我要确保爹爹平安无事。”她急的心都乱了。
宇文祁都似是早料到一般,从轿子里走出来,魁梧的身形立,笑得脑有成足:“放心,他现在还死不了,老夫只是切掉了他一根手指,以稍做你怠慢的惩罚。来啊,把礼物给景王妃呈上来瞧瞧。”
他声刚落,便有人托了个小盒从轿子后快速走出来,盒盖一揭,一根血淋淋的大拇指映入眼帘。
映雪心儿一跳,痛上心头:“卑鄙!”
宇文祁都冷冷一笑,盯着她:“如果继续没有效果,老夫可就不是切切指头这么简单了!反正他现在是禁脔,不听话的下场只会是一刀刀凌迟而死。所以,他的下场由你决定,用连胤轩的命换他的命,这是老夫今日要重新跟你做的一场交易。”
“我杀不了连胤轩。”她眉一揪,冷冷淡淡。
宇文祁都阴冷看着她,没有耐心:“老夫不打算用你的煞气了,你必须用其他方法,越快越好。最好赶在苏渤海为药人前,完成你的任务!”
“你以为连胤轩是那么好杀的吗?”映雪不得不讥笑出声,苦不堪言:“如果圣上的这颗眼中盯这么好拔,宇文丞相你不是早已将他送下黄泉!”
“你跟本丞相讲条件?”宇文祁都眸中立即有了风暴,老谋深算:“本丞相原来有着你嫁来第一天就死在连胤轩剑下的准备,不曾想你煞气小了命反大在,那连胤轩竟让你活到了今日……既然他们开始放松对你的警惕,你就该在这个时候在他胸口插上一刀,给他来个措手不及。而且,即便你失手了,本丞相也会放过苏渤海,饶他不死。”
映雪静静凝视对前方,没出声,心思在心底翻涌。
“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别怪本丞相没有提醒你,救苏渤海除了靠你自已,其他人都束手无策,尤其是楚幕连!”
(bsp;“楚幕连从来就没有打算救爹爹,呵呵。”她笑得好无力。
宇文祁都却在这时陡然拿出一支精致贵的金步摇,放在她眼前:“认识这支金步摇吗?”
她瞧了一眼,摇头:“不认识。”
“确定?”
“确定!”
“那好,本丞就给你你三日期限,如果在这三日内你没有成功,那本丞会拿着这支金步摇去王府里要人,这支金摇乃长公主在老字号首饰斋打制,整个下州城独有一支,却在那日的宴上差点插入本丞的咽喉。这次,本丞倒要看三王爷如何洗脱这个罪名!”
“丞相现在就可以拿着这支步摇去问罪!”
“本丞现在比较中意前一个方法,省事又快速,十分吻合本丞的时间和耐性,而且本丞的计划,已等不及楚幕连那所谓的,‘煞气冲天’了!”
“那么在这三日之内,不准再动我爹爹!”她冷声提醒。
“没问题,识时务者为俊杰,本丞等待你三日后的好消息!”宇文得意一笑,缓缓踱进了轿子,而后有四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轿夫稳稳抗起那四抬大轿,脚步生风快速消失在密林里。
映雪望着那方向怔半刻,终是走到了西魉河畔。河水急湍,水面无浪,底下却该是层层波涛暗涌。
莫待无风空待望第九章
西魉河的水不清不浊,河两畔密林缭绕,野草疯长,自那顶载着宇文丞相的轿子离去,四周便没了人息,只闻禽鸟的扑腾。
映雪站在草里,瞧了那表面平静,低下却暗礁罗列的河面一眼,转身往回走。
她认得刚才那只手指头,是因爹爹的左手大拇指先天带有一块黑色胎记,很小的时候她以为是墨,时常吵着要替爹爹擦拭,所以印象深刻。
前些日子他们对爹爹是变相软禁,虽囚了自由,却也锦食相待,不伤及发肤,现在对她如此相逼,应是暗波涌起掀起千层浪的时刻了。这一次,只怕那宇文祁都也将爹爹带来了卞州。
稍稍往前走一些,才发现此处地势是高低不平,越往下游,地势越低,难怪河水看起来急湍。她瞧了一眼,发现此处有些眼熟,深草处有间带院子的破庙,草间被人走出一条小径,通往河畔。
这里不正是那个叫哑奴的红衣女子跳下去的地方么?
黄怡香说哑奴是楚幕连最宠爱的女子,楚幕连可以牺牲黄怡香和她,却独独要保护哑奴,将之捧在手心。只是,她从来不知道楚幕连会爱人,也从来没有见过黄怡香和哑奴。
可以说,她对楚幕连的事根本一无所知,她和他在烟暮山隐居的那两年,除了唤他一声师傅,其他无从知晓。
她从来以为,他和她一样,只属于山间野林,不问世事。原来,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呵,直到今日,她才明白。
密林很静,西移的阳光照射进来,将她形单影只的身影拉得老长,她站在阳光里,感觉不到热,只是心思澎湃,差点淹没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