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心底,远远观望。
不,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拿性命去爱,只知他的大婚,她的心里如刀割般疼痛。不远处的左偏居,丫鬟们在高谈阔论,恣意谈笑,笑的说的都是关于他娶侧妃的事。
这个侧妃,自然是指连绛霜,她一听到这个名字,心便一阵火辣辣的痛。
楚幕连说将真的绛霜送回来了,也就是说他即将要迎娶真的连绛霜了,将所有的疼爱全给她,弥补,爱恋,怜惜,捧在手心里疼。她想,这个男人对待他深爱的女子,应该是如烈火般狂热吧。
而真的连绛霜确实为他吃了不少苦,为他失去了所有女人最宝贵的东西,面容,声音和一个做母亲的权利。如若没有他,连绛霜该怎么活?
她能不能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与连绛霜两情相悦不离不弃,成了彼此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呵呵,她算什么,一个不得夫君宠爱的正妃,一个插足两人之间的闯入者!他永远会将她当闯入者看,即便她在六岁那年便与他有了牵扯。
娥眉一蹙,霎时心乱如麻,她云袖一抛,扔下手中那支简朴竹笛站起了身。却又从窗口看到假霜独孤冰芝撩着裙摆走出左偏居,一脸即将成为新嫁娘的喜色,正在打赏为她布置完新房的嬷嬷和丫鬟。
随即眉梢带笑朝她这边看过来,静静往这边走,还未到门口便清脆清清脆脆叫了声“姐姐”,眉眼里全是骄傲,道:“姐姐,那一日你不是当着母妃的面很有骨气的要走吗?何以今日又回来了,难不成是赶回来参加我和胤轩的大婚?!”
“王爷要娶的人根本不是你!”映雪站在窗内,对窗外廊下的连绛霜冷道。
连绛霜不以为意的笑笑,挥帕遣退主居里所有的丫鬟,奚落道:“你不是胤轩,何以知晓他要娶的人不是我?你去问问母妃,看胤轩要娶的人到底是谁!”
“连胤轩要娶的人只是连绛霜,迟早有一天他会发现你这个替代品的!”
“替代品?”连绛霜似是听到什么笑话,眉梢一挑,大笑起来:“姐姐那日不是用药水检查过了吗?是不是替代品只有姐姐最清楚!还有姐姐,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关心自己的生死倒是关心起妹妹的事来了,真是我的好姐姐呀,呵呵。”
“连胤轩果真要娶的人是你?”映雪没理会她的夹枪带棒,雪颜沉重。
“千真万确!姐姐要找母妃和胤轩过来对质吗?”连绛霜说得好不得意,继续道:“姐姐你莫急,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了,胤轩是不是娶我姐姐往前殿去去就一切知晓。呵,所以姐姐明日一定要在呀,妹妹的这杯喜酒姐姐不可不喝。。。。。。”
“如若是王爷的本意,我一定去!”映雪坚定道。
“那好,妹妹等着姐姐大驾。”凉凉说完,香凤一袭,连绛霜如一只高傲的孔雀转身傲首阔步离去。
等她离去,映雪静静唤身边的丫鬟:“让王爷来这里一趟。”
“景王妃。。。。。。”丫鬟为难起来,小声道:“太妃娘娘吩咐过,王妃娘娘您不能见王爷。”
不让她见?她是怕她伤害她最宝贵的儿子么?
她再道:“那王爷可在府上?”
“王爷在府上,这些时日王爷打算迁都鄞州,正在做准备。”
“迁都鄞州?”她吃了一惊,立即道:“那卞州城他不要了吗?”
“这个奴婢不清楚,只知王爷吩咐下来,等大婚一过,即刻举家至鄞州。”
“大婚的日子是他定下来的?”
“不是王爷定下的,是太妃娘娘为王爷挑好的黄道吉日,现在府里一切的大婚事宜都是太妃娘娘在操办。”
“那王爷身边可有多出一个陌生的红衣哑女来?”
“这个。。。。。。”丫鬟有些踟蹰,道:“没有吧,最近府里并没有进出陌生人,只是王爷最近染了风寒,才请了大夫来医治。”
“染了风寒?”她诧异,想起那日他唇角的血痕来,“那日他的内伤可有治好?”她记得那日他还用丹田之气吹了《净心咒》的,只怕是伤上加伤。
他的功夫高于楚幕连之上,所以她不担心是楚幕连上了他,只是时常惶恐他体内的莲毒。楚幕连说那莲毒是随时可能毒发的,一旦毒发便是誓不可挡排山倒海,而那日她见他只是袍摆破了点边,身上并无其他伤痕,不似被药人抓伤,更似体内有伤。
“王爷有内伤?”丫鬟听到她的问题反倒不解起来,双眸迷糊,似乎是一无所知的模样:“奴婢并不知晓王爷有无内伤,只知王爷这次的风寒很严重,已经在房里静养了数日不见出来。这次太妃娘娘特意将安排好的婚期提前,似乎就是为了给王爷冲冲喜气。”
冲喜?映雪心头一跳,感觉身上有股寒意淌过:“染得是什么风寒,竟然要冲喜!”难怪这些日子都不见他的身影。
“王妃娘娘,奴婢只是猜测,请您不要听奴婢乱嚼舌根子,王爷大富大贵,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什么事?”一道严厉的声音截去了小丫鬟的话头,呵斥道:“大胆小婢,谁允你在这个府里胡说八道的?!胤轩只是征战累了身子,好好静养几日准备纳侧妃,你竟给哀家说什么冲喜,你好大的胆子!”
“太妃娘娘饶命!”小丫鬟这次被吓得瘫软在地了,拼命的磕头:“求太妃娘娘饶过奴婢这次的多嘴,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既然多嘴,那便将那长舌割了,看它还敢不敢出来乱嚼舌根!”站在门口的宁太妃面色铁青,面对丫鬟的主动认错严厉阴沉一点儿也不减,对外面冷声吩咐道:“来啊,给哀家将这贱婢拖出去割去长舌,让她永远开不了口再胡乱多嘴!”
“太妃娘娘饶命!”小丫鬟跪在地上已吓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