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他没有动,也不让连鹰过来护驾,静静看着她:“随我回去好吗?在皇宫里生下孩子,到时候我会让人将孩子送过来,了解与莲绱的这段恩怨。”
“你走!”映雪将那刺入他左肩的利剑拔出,“哐当”扔到地上,挎着双肩往回走,“就让我在这里为湄颜赎罪,为你刚才犯下的恶行赎罪,这里才是我的家。”
“皇宫才是你的家!”连胤轩的声音冰冷起来,眸中暴怒,与远处的楚幕连对望:“你不随我走,我同样会毁了这里!我可以给他们一个绱女,但是我不能失去你!”
映雪苦涩一笑,不理他,继续往前走。而后与受伤的楚幕连擦肩而过,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知道他不会的,如果他杀了这里的岛民,她会在他面前自刎,所以她知道他不会这样做的。她现在只想安静的躲着,不见任何一个人,直到他离岛。
关了所有门窗,她一直抱坐在床脚,小妩尘也很安静,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瞧着她。
“妩尘,以后与娘相依为命。”她躺下来,将小家伙抱在怀里,轻拍她的背,哄她入睡,“乖孩子,不要怪娘狠心。”
哄着哄着,她也迷迷糊糊睡着了,只觉室内香气宜人,眼皮沉重。
这一觉睡得很沉,几乎是没有做梦的,闭上眼睛全是黑暗,而且身下一直在微微颠簸。
“水。”她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干哑出声。现在何止是眼皮沉重,连头也有千斤重。
“娘娘,您醒了,水在这里。”一只手拉开水袋给她递过来,见她意识不清,并没有力气去接,便轻轻将之放在她嘴边让她喝,“娘娘,别呛着。”
她喝完,只觉干裂的喉咙如淋甘露,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已是一日之后了,而且她躺的地方不是莲绱的小屋,而是她的茞若房。
“怎么回事?”她连忙坐起身,撩开帐子,看到宫女正端了一碗热乎乎的汤药来。
“娘娘,您醒了,快趁热将这药喝下,您的病好得快了。”
她哪顾得喝药,撩帐而起:“我是在做梦吗?”
“娘娘,您不是在做梦。”宫女轻轻一笑,将药碗搁了,走过来为她披上外衣:“您随皇上微服出巡感染了风寒,睡了几日,是皇上亲自将您抱进茞若房的,皇后娘娘也送来了补品……”
“哦。”她安静下来,在圆凳上坐了,端起那碗汤药轻啜,而后黛眉一皱,仰头一饮而尽,道:“我睡了几日?”
“回娘娘,皇上在皇后娘娘那,皇后娘娘动了胎气,台子差点不保。”
她眉梢一挑:“最近宫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宫女低着头,支吾道:“可能是章骅殿的人,也可能昭阳宫的人,因为前些日子有人给皇后娘娘掺有打胎药的补药,皇后娘娘受了惊吓……”
“是吗?”章骅殿是温祺的殿宇,又何以与连绛霜有了牵扯?她无力再打听,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来:“我的孩子呢?”
“在这里睡着呢。”宫女笑着走到旁边的一个呈椭圆形挂了浅粉色帐子的摇篮前,捋捋上面挂着的小铃铛:“娘娘您瞧,这事皇上送的,是一串脚铃……”
映雪淡淡一笑,将她们遣下去:“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如果有人来,就说我身子不适,不方便见人。”
“如果是皇上呢?”
“挡在门外。”她冷道,将那串脚铃铛取下来扔掉,再把小妩尘从何摇篮里抱了出来,搁在床上,自己也脱鞋爬进帐子里,“这段时间我任何人都不可见,你们也退下去!”
“是。”
说完,宫女正要躬身退下去,外殿便陡然传来了宫人尖细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娘娘,皇上来了。”
“别让他进来,就说我睡了。”映雪脸色大变,忙将帐子扯上。
“这……”皇上来了,昭仪娘娘能睡吗?这似乎是大逆不道吧。宫女看着那紧闭的帐门,全是开始冒冷汗。主子有罪,奴仆同诛,这可如何是好。
幸好连胤轩兀自走进来了,瞧了那帐子一眼,没有发火:“你们都退下去。”
“是。”宫女深吸一口气,盈盈欠身,连忙退出去。呼,今天圣上心情好,她总算得救了。
“我说过不回京!为什么还要将我带过来?”映雪坐在帐子内,冷冷背对着他。那一剑就是永别了,他不懂吗?
“唔。”连胤轩朝前走几步,俊脸上的胡渣已刮干净,墨发一丝不苟的绾起,不再有岛上的那股颓败:“我想让你陪在我身边,所以将你带过来了,何错之有?”
“当然有错,我现在是不洁之身,不配再做这个昭仪!还有,你把莲绱怎么了?”
“呵呵,没怎样,楚幕连那小子总算懂得识时务为俊杰,没让我大开杀戒。”男人答,非常坦然,嗓音里甚至还带有一丝轻快,又道:“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的莲绱就真的比我重要吗?”
说着,伸出手要来扯开她的帐子。
“不要过来!”她扯着不放,对他吼:“出去,我要睡了,不想见任何人。”
“女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