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订亲1
将近午时，长春宫，撒雅十六正在烦躁地踱步，皇后凯瑟琳时不时安慰几句。地上的花瓶碎片昭示着两位至尊闹过不愉快，两个伶俐的小宫女远远地守在门外，随时等候传唤。
最近，这位陛下显得非常忙碌。又是一年的终结，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他是一位喜欢实施亲力亲为的君王。为了考量着撒雅各地百姓的生活状况，近十年来的各地政务调查资料全摆在资政殿。他的亲弟弟，联邦调查局长乌尔海曼每年年底都会将撒雅各大行省的民生状况汇总到一起。
再有就是这位陛下还在为空虚的国库烦忧，再过一日就是元旦了，按照惯例，每年的元旦、冬至、万寿（皇帝的生日），撒雅帝国都会在保和殿大宴群臣，每次都要花掉几百万金币。随着国库的日渐空虚，撒雅十六刚即位就撤销了冬至赐宴的惯例，但每年的年底即便皇帝陛下也不好过。诺大后宫，恁多子女，压岁钱和新年礼物都是很让人头疼的事。
本来这些已经够让这位陛下烦恼了，今天又添新愁。巳时刚过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昨天一早去费尔南多府看望尤利娅的宝贝公主兰馨，貌似自从那小丫头带了一堆礼物过府就没有消息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草草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他就去亲自过去探视。
本来不用亲自去的，但他觉得这宝贝女儿没与他分享乐事，大概就是小丫头可能碰了钉子不高兴，所以就想过去安慰安慰她。没成想，这小丫头居然彻夜不归。对于这位极爱面子的皇帝陛下，大为震怒，费尔南多府还没来确定婚事呢，居然敢把她女儿给留下了，这臣子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啊。
于是，盛怒的某人只好去找她的皇后，兰馨的母亲凯瑟琳，指责她教女不严。本来这些都是正常的，但是被烦恼弄昏头的某人，口不择言的说出“不配统领后宫”的话后，凯瑟琳摔花瓶了。这话绝对说过份了，一点小小的失误，而且还不是她的直接过失，她当然不服了。
自从这位国色天香的美人被册立为后以来，她一直兢兢业业，小心谨慎地处理后宫事务，多年来，很少出差错。而且，这位陛下也非常迷恋她，当初为了将这位比他小了整整三十六岁的贵妃册为皇后，不惜得罪一直主持帝国政务的基尔哈朗家族，直接废掉了现任帝国宰相亲姐的前皇后。虽然当初有那么点立威的意思，但归根到底还是撒雅十六真正爱上了这位蕙质兰心的凯瑟琳。
凯瑟琳曾是世界十大美女之一，又是精灵一族中的自然精灵女王的生女，又是有名的歌舞大家，无论美色还是家世还是内涵，都足以让撒雅十六神魂颠倒。虽然有些政治交易夹杂其中，但这丝毫不影响时值壮年的撒雅十六爱上这位小了他三十六岁的女人。近二十年来，撒雅十六也一反常态地，不再大选秀女，甚至有时还有些“妻管严”。这刚才的摔花瓶行为正可看出了凯瑟琳对某人的不满。
说了这么多可不是为了说明撒雅十六年龄大了，生理功能不行这个问题哈。写书就是一件很难操作的事，有些废话未必不是后文的铺垫。
本来一件小小的事情闹的两位至尊无法收场，全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谁也不肯先认错。本来嘛，只是一点小事，关爱女儿很好，但太要面子了就得吃亏，撒雅十六就是个明证。踱步也解决不了问题，却又不敢直接拂袖而去。已经是午时了，正常情况下，这位陛下已经开始了就餐。
尴尬的场景如果没有某人的到来，恐怕还是要继续一段时间的。这个某人，就是帝国名声最大的人，剑神海格里泰斯。在尚武的堪培拉大陆，一个国家最有名气的人往往不是国君，而是神级高手，这些人是世界闻名的，而国君仅仅本国民众关注，其它国家基本不会想起他的。做为本国的镇国柱石，无论海格里泰斯什么时候觐见，这位皇帝陛下都不敢怠慢。
尤其是碰上这么个尴尬的场面，两位至尊巴不得有人来打破这个平衡。所以，小太监一请示，这位陛下就急忙传话：“宣老爱卿来此觐见，对了，吩咐下去，摆宴长春宫，就按顶级规格上菜！”半是重视海格里泰斯，半是讨好凯瑟琳。
海格里泰斯怎么选择这么个时候觐见呢，这话说起来就长了。这老小子昨晚喝高了，早上迷迷糊糊爬起来已经是辰时末了，草草梳洗了一番，问过仆人，知道费特拉迪斯还没来过，大感奇怪。昨天晚上那小子还信誓旦旦地说一早来请他进宫面圣的，该不是还没睡醒吧。
于是，他老人家连早餐都没吃，急急忙忙赶到尤利娅母子居住的独院。风风火火而来的海格里泰斯，见到孙子的房门禁闭，大为光火，正准备破门而入，却听到咿咿呀呀的呻吟声。仔细一听，居然是年轻的女人嗓音，为了确定到底是哪个丫头被他孙子给欺负了，老剑神决定腆着脸听听春宫。
结果事情很出乎他的意料，他不仅听出了呻吟的女人是谁，而且还听出了是两个谁。这让年迈孤独的海格里泰斯老怀大慰，他现在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儿孙满堂，尤其是他最关心的三孙。费特拉迪斯的神勇让他倍感得意，这孙子最近的一切表现都让他觉得与有荣焉，半是戏谑半是凑趣，不知不觉就呆在院子里听了半个时辰的活春宫。如果不是儿媳尤利娅和丫头月儿开门出来，刚好碰上他鬼鬼祟祟听春宫，出现了这种尴尬的场面，恐怕他还会呆下去等这取笑他这宝贝孙子呢。
交代了句场面话，他就溜了，没办法，费特拉迪斯明显是抽不出时间去面圣了，只能让老骨头活动活动。于是，为了孙子的性福，这老头就直接跑来白吃白喝了。好多年没去皇宫混饭吃了，既然时间差不多刚刚好，他老人家丝毫不含糊，到了皇宫直接就找了个小太监领路通报。
“老爱卿，一个多月没见，今儿您老看起来精神多了。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刚好我和皇后就要用餐，老爱卿就陪着我们聊聊。有事慢慢谈。”君臣见礼后，撒雅十六就留海格里泰斯一起用膳。
“多谢陛下，微臣这次来就是来向陛下讨杯美酒的！”老头毫不含糊，借驴下磨。
“哈哈，老爱卿真风趣，我这儿的美酒您老想喝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皇窖里还有不少珍藏百年的朗姆酒，老爱卿回去的时候就稍一坛回去！”撒雅十六有些讶异，这位老剑神虽然诙谐，可从来没耍过赖，这次居然来讨酒喝，委实奇怪。不过，对于这位护国战神，撒雅十六是向来不吝啬的。
倒是皇后凯瑟琳看出了点门道，一边吩咐宫女去皇窖取百年佳酿，一边笑着问道：“老剑神这次来想必另有要事吧？您老边吃边说，这也就是普通的饭局，您可千万别拘束。尝尝这道彩凤炖牡丹，还有这道龙肝凤脑，都是名厨分奈尔亲手做的…”
“说起来，老臣的确是有一桩心愿需要陛下和皇后成全啊。老臣的小孙子费特拉迪斯对兰馨公主心仪已久，上个月为这事已经向陛下提起过。”爷爷边吃边说，反正小丫头已经被费特拉迪斯睡过了，不答应也不行了。
“朕倒是不反对，费特拉迪斯我也看过，倒也一表人才。不过这还得到皇后和兰馨自己的同意才行啊。”撒雅十六继续打着官腔，他还在生兰馨的气呢，为了这丫头，他还在不久前得罪了凯瑟琳呢。
“皇后娘娘怎么看呢，兰馨公主是您亲生的，您的意见很重要啊。”爷爷见撒雅十六推太极，只好耐着性子问凯瑟琳。
“老爱卿不要着急，婚姻大事，非比等闲。我这女儿生的娇贵，也不知道她是否听劝，做父母的都喜欢子女一生幸福，如果这两个孩子处的来，我倒不会反对。不过昨天，我这孩子好像就去了贵府拜望尤利娅，倒现在也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们两是否碰过面了。老爱卿是否知道呢？”凯瑟琳冰雪聪明，领会了丈夫的意思，继续推太极。不过，她却是真心为女儿考虑的，深宫孤寂，只有这个女儿才能让她感觉到一丝温暖。
“若是两位陛下担心兰馨公主的看法的话，老臣就放心了。其实，来此之前，已经取得公主的同意了。本来说好一起过来，但半路她说要给皇后娘娘准备一份新年礼物就拉着尤利娅去了神雀街，费特拉迪斯也跟着去了。明儿一早，我让费特拉迪斯送公主回来，也好让娘娘提点提点。老臣也是应他们年轻人的要求过来订亲，至于他们的婚事，倒是可以多等几年。”爷爷真会说瞎话，明明在睡觉，却被他说成是买新年礼物，还有啊，若是亲事都订下来了，还担心婚事吗？反正他孙子我才十四岁，而且已经“睡过”兰馨了，婚事只是迟早的事。当然了，这点他是绝对不会透露的。
“这样啊，去买礼物就好，我还以为这小丫头不识大体，只知道贪玩呢！如此，我们就放心了，亲事今天可以订下来，后天除夕保和殿大宴我将亲自宣布这件事情，到时候，老爱卿务必赏脸过来坐坐。今天嘛，老爱卿就请安心喝酒，这坛酒就是刚取出来的百年佳酿。”两位至尊对视一眼，这亲事就这么给定下来了。
“好，好，定下来好，老臣陪陛下多喝两杯！能和陛下结亲是我们费尔南多家族的荣幸！”爷爷心情大好，放开怀抱，豪爽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