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她觉得安静的地方,坐下。
抱着自己,泪水潸然流下。
她,真的是太天真了,在钟家的时候,她还妄想着他会来救她。
原来,是他把她的消息告诉钟家的!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
忍不住哭出声,她真的太痛了。
突然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萧宁宁?”
她被惊吓到,抬头大声问:“谁?!”
苏倾在月光下站在,清冷孤绝,谦谦君子。
如果说姚烬之是迷惑众生的罂粟,那么苏倾就是只可远观的明月。
看似温和,实则冰冷。
她厌恶自己,这个断定人内心本质的能力。
是因为她和他们是一类人吧,都是戴着面具与世人接触,所以才能够洞悉人的内心。
她在心里嘲笑自己。
苏倾看着满脸泪痕的萧宁宁。
明明很害怕却要装作我很强的样子。
和倔强的孩子一样,还是个傻孩子。
向前几步弯下腰,伸手轻轻擦拭掉她的泪水。
萧宁宁看着他,感觉着冰冷的触感在脸上,这个人的手还是那么冷,但是这个冰冷的温度似乎总是在她最需要温暖的时候出现。
在钟家无助的时候。
在街边伤心的时候。
还有现在。
眼泪却流的更狠,仿佛不想给他手离开的理由。
不想让这个人离去,她对自己说。
致命的诱惑,瞬间的贪念。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伸出手,扑到他怀里,放肆的哭着。
她不想再一个人……
只是现在,她不想孤单。
就让她放肆自己一次吧。
苏倾怔忪了一下,垂下眼,双臂慢慢合拢抱着她,她有着和他相反的温热身体,紧紧抱着这团温暖,苏倾眼中流转着暗夜光芒,情绪都沉浸在那片黑暗。
她,是属于他的。
他,不会松开手。
月光普照,以作见证。
萧宁宁就在这冰冷的怀抱中哭泣着,起码,她不是一个人的。
这是她最后的意识。
第十七章
钟晋听着徐伯报告的消息,手越攥越紧。
含着怒气问:“你是说,她被苏家带走了?”
徐伯点头,“是的。”
“啪”的一声,钟晋把杯子猛地摔到地上,杯子应声碎裂在地上,里面的水蜿蜒流着汇成一条长线。
“不是有安排人在她身边吗?!怎么会被人带走?!”
徐伯答:“她发现少爷和她朋友有联系了,没有上班也没有回家,我们失去了时机才会让苏家人带走。”
钟晋渐渐试着平息怒气,挑眉饶有兴趣的挑眉,“哦,被发现了,她什么表现?”
徐伯沉默了一下,“我们没来得及查什么她就被苏家的大少爷带走了。”
他轻哼一声,“看来苏家是想趁乱生事了,苏家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暂时还没有。”
钟晋挥了一下手,“你先下去吧。”
徐伯应声退下。
“等等,把钟肃叫过来。”
不久,钟肃走进书房,看着钟晋阴沉着脸坐着。
他昂首挺胸,走到他面前:“父亲。”
钟晋没看他,“萧宁宁被苏家人带走了知道吗?”
“刚刚知道。”
他面有讥色:“要是再有失误的话,我就不会再容忍了。”
钟肃沉默点头。
他从书房里出来,想着钟晋刚刚的话,竟然让他去和苏家谈判,他在心里冷笑,钟晋现在真的是什么都看不清了,公司的木材还被苏家扣着,现在他那个妹妹又被抓走了,显然是连环计只等着他进套,竟然还要他去跟他们协商。
他有什么资格和苏家谈判,不过是找个借口让他离开公司罢了。
哼,果然是人老就不行了,他所想要的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他悠然走在长廊上,看着拐角想起就在一个多月前在这里他拦住那个亲妹妹。
他对她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充满着活力。
即使这样,当她施计让他帮他或者是顶撞那个老头子的时候,他也觉得这个妹妹只是在垂死挣扎。
最终,她会变成和他之前的那个妹妹钟馨一样,木偶一般。
所以他着实不必放太多的心思在她身上。
直到那晚,她消失,所以的人都在寻找,遍寻不到。
盘问徐棠,她也说送饭的时候在的。
虽然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但是要找疑点也是没有。
毫无线索,只除了————苏倾。
那晚唯一离开别墅的人。
他想着,这个妹妹或许不会成为第二个“木偶”。
不是像他这样蛰伏,更不会是那个懦弱的钟馨。
他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枪,漆黑泛亮,枪管笔直,煞气逼人,那是他最好的朋友。
钟肃坐下,抚摸着他最心爱的枪,想起从前。
他从小在外公身边长大,极受宠溺,自己的父母也是到了十岁才见到的,他还记得当时他嚣张的站在他们面前不屑的问:“你们是我的父母?”
他轻哼一下,“我才不需要什么父母,你们回去吧,下午外公还要带我去练习场试枪呢。”
转头便走,似乎听见后面有人啜泣的声音,那时的他年少轻狂,哪里顾得上那些,直奔屋子走去,任由那对夫妇在外公家的门前站着。
彼时他还没有看见身后男人阴狠的目光,透着丝丝戾气。
不久,陪伴他长大的爱犬突然死去,他伤心却也没有感觉到任何蹊跷。
直到那场“意外”的车祸,他的左臂骨折,韧带重伤,再也不能进行军人的特殊训练,更不能从事他从小一直梦想成为的军人时,他知道,他生命中的某一根弦被生生扯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