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被骂的低下头,唇边不停溢出鲜血,心中可是十分不认同,暗暗在想,这也就是凝先生,要是那个首运昌,自己早让他死几个来回了。
凝不无关心的问:“伤的怎么样?我用了五成力。”
辰摇头苦笑:“肋骨又断了几条。凝先生,你下次用三成力好不好?每次和你打过,我都血肉模糊的,像碰上了钉板。你是怎么发力的?”他口中示弱,心下发誓,下一次一定不能这么弱,好歹输得好看些。
凝看了下他的伤口,准备扶他起来说:“等你伤好,我教给你。现在站起来。”
辰咬紧牙关刚要站起,忽然脸色大变,惊惧万分的道:“他来了。”
辰突兀的话语,令在场队员大惑不解。是谁令一向狂妄自大,连怕字都不知怎么写的辰如此心惊呢?并且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凝已有所觉,有一股气息,令人感觉很不舒服的气息,却并非杀气,似乎只是带有威胁,却并没有攻击意识的气息,由远而近,已经来到了训练室门口。
蓝翼的队员若有所觉的望向门口,那是一个极为瘦弱的人,似乎一阵风来就会随风而去。一张尖削的脸,湛蓝的眼眸,长长的发辫松散的垂在身后,一件黑色布褂斑斑点点的,不知是污渍还是血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人一定经历过惨烈的战斗,连那件衣服也撕裂了多处,有些地方露出皮肤。他面色苍白,缺少血色,清冷的目光望着辰,笔直的走向正在挣扎起身,面色因惊恐色变的辰。
凝移到一边,并无阻拦之意,他淡然的等待即将发生的一切。
辰望着眼前正在逼近的人,声音颤抖:“你来了,荆。”
荆了无笑意的笑了,眼中闪动着危险的信号,淡然的说:“你受伤了。好重呀!这时的你一定很需要帮忙,不如我来帮帮你,快些解脱。”他俯下身去。
辰吸了一口冷气,向后退去:“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荆唇角上扬,笑容美丽,迷人。在一众人员一头雾水的时候,他出手了,以掌为剑,直刺入辰的右胸,毒蛇一样钻碾。辰惨叫出声额头的汗珠急滚直下,他用力后移。
这时荆抽出满是鲜血的手,似笑非笑看着掌上淋漓的鲜血说:“很美,是吗?”
蓝翼的队员看呆了,这个荆是谁呀,似乎很厉害。不过他们巴不得这个可厌的家伙出丑,所以没有一点出手解救的意思。
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已是支撑不住,无力的半跪在地上。
荆不屑的嗤笑:“怎么?向我求饶吗?”他又动了,左手迅疾的再次刺向辰仍在流血的右胸,右手则扼向辰的咽喉。辰只来得及避过左手,颈项被荆狠狠地箍住,捏得格格作响,他张大了嘴,艰难的呼吸,身体用力挣扯,却只是徒劳。辰猛地一甩长发,逼的荆退后一步,手也松开了。辰一阵咳嗽,作呕,弯下腰去。
荆抬起手看了看,两枚几近透明的刺钉在手背上,他轻轻的冷笑。刺碎了,发出清脆的声音,落在地上,化成晶莹的水滴。
荆又伸手向辰抓去,辰费力的扬起手,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住荆的额头,他喘息着说:“荆,我要杀了你。”
荆冷冷的笑着,微微侧侧头,温和的说:“原来你还有拿枪的力气,只是你扣得动扳机吗?别再徒劳的挣扎了,我不会让你很痛苦的。”他的手已经伸出,只一下就拍掉了手枪,然后向着辰的心脏按去。
凝动了,拗向荆的手臂,速度极快。
荆却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样,他急退,一退就退得很远很远,直退到训练室的门口,对着辰温和的微笑,眼中分明杀机四伏,他说:“遇到你真好,辰。好好保重,我会再来看你的。”他走了,消失在门口。
辰惊恐的捂着胸口,长发凌落在地上,起起伏伏,似乎和他的主人一样,仍没从方才的惊悸中走出来。
凝不满的拧起眉头,看不惯这样惊慌失措的辰,他一只手就拎起了辰的衣领,面沉似水:“废物。连个受了伤的人都可以把你打击成这样?”
辰一把抱住了凝的手臂,像捞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失魂落魄的道:“凝先生救我。”
凝看了看四周窥伺的目光,蓝翼的队员们目光中的幸灾乐祸岂能逃得出他的眼睛。他冷哼一声,就那么拽着辰的衣领,拖走了辰。
看伤势,这个小子再不及时就医也要挂了。何况,他不希望自己的责骂被其他人当成讽刺辰的话来传扬,所以先拖走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