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起身,才发觉,只是一场梦。
然而无法忘却的,是梦中他的低语,和感受仍旧真实的、耳边流转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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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冬日了,起床的时候,感觉微冷。憋足劲,抛弃懒惰的杂念,起身离开被窝。
“嘶……”还是冷得倒抽了一口气,这才望见,老大把寝室阳台的大门敞得开开的。
“衣服快穿起来,冷呢。”老大从阳台进来的时候,看到我薄薄的睡衣,不禁也颤抖了一下。感同身受。
瑟瑟着换衣服,倒是仍旧赖在床上的唐说话了:“阿青,这么早起床吗?”
从毛衣中钻头来的我,理了理因为静电贴紧脸的头发,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
六点二十分,对我来说,的确算是破天荒的早起了。更何况,今天早上没课,也不用晨跑……
“嗯,好像睡得挺饱的样子。”我搪塞着。显然是胡话。昨天十二点拉灯后还在打小说,怎么睡饱的?
可是,除了这样,又能怎么回答?说我是因为那个梦?那个真实到,我刻意想要忘记的梦?
自嘲地笑笑。
已经刻意不再去想起了,但是潜意识里面,仍旧不能忘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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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拉回了我游离的魂魄,竟然已经到体育馆门口了。走了有二十分钟了啊。
手机屏幕上,只是朋友发来的消息:“圣诞有聚会你来吗?”
“可能没空吧……”稍做犹豫,还是回了这一条消息。他是他的好朋友,所谓的圣诞聚会,一定会有他的身影出现。只是此刻,我还有什么理由出现在他们的之中?
“嘿!”突然听到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回过神来就知道了是谁。
“早上好。”虽然这样的见面也不只一次了,但是每一次,脑中都会想起朋友提醒的话:“他刚刚失恋,最好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网球社的学长,正握着拍子朝我笑。
于是,我也只好小心翼翼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这么早呢。”没话找话。每个礼拜四的七点学长都会来这里打网球。很清楚这一点的原因便是,天气没有转冷之前,我也会偶尔来打会球。只不过,次数并不多罢了。
球场上,似乎有人因为看到我到来而让位置了。学妹总是受到照顾的么?
笑笑。嘶……天气干燥了,忘记涂润唇膏,一咧嘴,痛。
看着我僵住的笑,学长也忍俊不禁:“来打两场?”
刚说完,似乎就注意到我没带拍子。这是当然,只是出来透气的,谁会无聊到随身带拍子。
本是想要拒绝的。但是望向我久违了的,曾经心驰神往的球场,我便鬼使神差地说:“借我把拍子。”
场地上那个已经预备让位的学长大概也没料到我没带拍子。但他手里的那把wilson是肯定舍不得给我的。还记得两个月前他刚换拍子时候那个兴奋劲。也不求他,身后便递来了一把。
prince,也不差了。就是握着不怎么顺,似乎线的磅数也很高,硬邦邦的,不习惯。
站位,上手两球,还好,还没忘记该怎么接球。
学长倒是没多打发力球,不过我就不留情了,不停抽击,抽得旁边场地上一个学弟都光顾着停下来看我了,他大概会想:没见过女人打球那么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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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女孩子诶。”某先生的脸上似乎写着吃惊两个字。就知道他是这个表情。带有一些小小的得意,将手中二十五斤哑铃放回架子上,然而没等“嘻嘻”出声,就“啊”了出来。位置没放正,肉夹到哑铃和架子中了……
等拔出来的时候,右手食指一侧已经出现了一条紫色的痕迹。很小的一条,但是,却是很痛……
只看到某先生紧张到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的手,最后还是我自己揉着伤口的。
然而让人哭笑不得的便是,某先生也去抓那个二十五斤的哑铃,然后思忖着怎么才能让自己的手指也夹进去。结果,他很成功,当他向我展示着他手上和我受伤位置一致的那个伤口,脸上还带着忍痛笑着的样子时,我真不知道该感动,还是去爆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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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请你吃饭?”似乎只是不知不觉,已经九点了。肚子似乎饿了,空洞洞地胃正磨动着里面唯一剩下的胃酸。不过大概是刚运动过,反而不想吃。
而且,我也不想无视朋友的提醒。
“肚子不饿呢。”我将球拍还给了他。有点热,头发也全乱了了。不过成果还是有的,那就是,那个看着我抽球的小弟弟几乎已经从崇拜上升到敬佩了。从听说了我是校队的主力之后……
推掉了学长的邀请,孑然一身。我出门本就没带什么东西。只是回去的路上,感觉汗被风吹干之后,有点冷了……
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可笑,竟然可以站在学校路中央看着前方感觉到惆怅。
似乎此刻我只有孤寂一人……
可是,当你真正感到悲伤的时候,却根本不会去考虑,自己身边到底有多少人陪着自己一起悲伤……
“阿青。”
会叫这个称呼的,只有寝室里面的几个孩子了。
而根据这个时间段,也只可能是老大了。
“要去自修教室了?”想也猜得出。在大学还能学成这样的,也大概只有老大一个了。专业课老师找老大说了许多次,可是每一次,得出的结论永远只有一个:老大的学习方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