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我要娶她,我作为主动的一方,她要嫁我,是她主动。”段青衣摇摇头不慎赞同地说,白净地脸上浮起一丝笑意,眼睛促狭地看向朱菲菲。
见段青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朱菲菲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把头转向窗外,去研究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江小楼一拍桌子,“废话少说,快点儿回答我的问题。”
段青衣不慌不忙地喝了口酒,自信满满地说:“段某家世居泉州,自祖父段天湖开始经营镖局生意,承蒙祖上庇佑,传到我这代镖局生意日渐兴隆,虽然没有金山银山,但要养小菲儿足矣。至于家人么,上有老母,下有一个兄弟。”
“哦,那就是上有老下有小,菲菲嫁过去岂不是很吃亏?”江小楼故意把老和小两个字拉得很长。
“我怎么会让小菲儿累着呢,你不会不知道有丫环家丁这些人的存在吧,大小姐。”段青衣讽刺地叫她大小姐。
江小楼虽有火,却也不好发作,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既然你是开镖局的,应该知道承天镖局吧?”
“当然。”
“如果你能让我进入承天镖局当镖师,我可以考虑让菲菲嫁你。”
“大小姐?”朱菲菲小声地抗议。
“可以。”段青衣痛快打断了朱菲菲的抗议,并趁机提出条件“先把剑穗还我。”
“小白脸,我警告你,我可不像菲菲那么好欺负,我脾气可不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别说些有的没的,不然有你好受的。”江小楼的山贼本性开始发作了,她尽量努力让自己的脸看起来狰狞些。
“你...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要喊了。”段青衣夸张地缩在凳子上,像小媳妇儿一样,活似怕被人强奸似的。
“白痴。”站在段青衣身后的黑衣人此时忍不住骂了一句。
江小楼看段青衣这副样子,正想拍桌子发火,听到黑衣人这样说,忽地乐了。
“我说小白脸,你看看,连手下人也看不惯你这德行,省省吧,还真以为自己是小白脸呢,想娶我家菲菲,你也配,我看你配黑母猪比较合适。”江小楼叉着腰口若悬河地向段青衣开火,顺便把这几天在吴瑶问那里受的憋屈全都发泄出来。
正在她骂的忘乎所以、唾沫四溅的时候,朱菲菲在旁边拉了拉她的袖子。
“别拉我。”江小楼意犹未尽地想继续。
“吴兄,别来无恙。”在客栈的这几天,拜朱菲菲所赐,段青衣也认识了白衣书生吴瑶问。
“多谢段兄记挂,段兄好兴致,把酒会美人,实乃人生一大乐事。”吴瑶问客气地说。
“吴兄,请坐。”段青衣丝毫不知羞耻地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地盘。
“段兄,客气。”嘴里说着客气,吴瑶问也不客气地坐下,自斟自酌起来。
然后是一片沉寂。
还是沉寂。
桌前的两个男人各怀心事的的样子,不知在想什么。江小楼自从听到吴瑶问的声音,就自动失声了,这么野蛮强悍的样子被她心中的天人看光了,要怎么面对他,他会怎么看他,会不会以为她不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呢?哎...看来是天要亡她,不然怎么每次都被他撞见自己不淑女的一面。
绿衣少女懊恼地拂额暗暗呻吟。
朱菲菲现在是能不说就不说,她知道大当家在吴瑶问面前失了面子,自己此时张嘴就是当炮灰。
夜卿虽然脾气火爆,但如果没有惹到他也不会多话。
就这样五个人继续沉默。
有位革命先人曾说过那么一句,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很明显,江小楼的性格不属于灭亡那类。
于是她爆发了。
“我要去大便。”她‘啪’一拍桌子站起来,昂首挺胸地大步而去,留下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朱菲菲最佩服的就是大当家的这点,无论什么场面只要她想,都能让人觉得心里很纠结。
是的,段青衣也这么认为,不只很纠结,还很恶心,一口刚含在嘴里的酒难以下咽。
反观吴瑶问,倒仍是一派优雅,镇定自若。
“夜卿,你认为吴瑶问真的是落榜的考生吗?”段青衣摸着下巴说。
“不然呢?”夜卿反问。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肯定他不是单纯的读书人。”
“你管别人那么多做什么,管好你自己吧。”夜卿仰头,把怀中的剑换了个方向。
“真无趣。”段青衣撇撇嘴:“我去找我的小菲儿。”
“小菲儿,你在不在?”站在朱菲菲房门口的段青衣拍了两下房门,高声叫道。
喊了半天,房内无人作答。
“奇怪,人跑去哪了?”在遍寻不到朱菲菲的人后,于是跑到柜台问。
“钱掌柜,住在天字三号房的姑娘有没有交待去哪里?”
“段公子稍等。”掌柜翻了翻登记薄说:“段公子,天字三号房的两位姑娘已经退房结账。还有,她们也顺便帮那位白衣公子结了账。”
“什么,她竟敢…一定是江小楼这个女恶霸的主意。”段青衣清秀的脸霎时变得阴鸷。
“对…对了,那位绿衣姑娘说把这个交给段公子,她在落霞山等你。”钱掌柜察言观色地小心说道。
看着钱掌柜递过来的金丝剑穗,段青衣脸上阴霾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笑意。
落霞山是么,他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