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火爆的女人――这是安德鲁对蒂凡妮的第一印象。

紧接着，洛尔、维拉、凯蒂等一一向他作了自我介绍。有的很短，有的很长。米瑟在一旁看得出来，安德鲁很受欢迎。

“不过……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门罗问。

“他也是被选中的孩子。”罗莱特替米瑟做了解释。

“他！？……不要告诉我他已经有12岁了，我会奔溃的。”蒂凡妮说。

米瑟笑了笑，“放心好了，他只有5岁。”

“5岁？开玩笑吧，”西雅不太相信，“只有五岁就能进法雅，而且还是直接进米瑟。”

“难道五岁就不能进法雅么？”小安德鲁终于为自己辨别起来，“5岁也不比你们差。”

听到安德鲁这么说，维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莫非已经学完了大学课程？”

维拉知道，只有将大学课程全部学完才有竞争被选中的资格。如果安德鲁真的是被米瑟选中的话，那么他的水平不可一世。可他毕竟只有五岁啊，哪来的精力将这些高难度的课程学完呢？开玩笑啊。

“是的，他学完了。”米瑟坚定地说。

众人愣住了。

“我不信，”蒂凡妮说，“五岁的小孩儿根本就不可能――”

“那你考我就是了~”安德鲁天真地说，“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瞧不起的。”

……

服了，他们服了。

别看只有蒂凡妮一个人提出了质问，提出问题考验他的，可是所有的人，包括米瑟。

“请你阐述文学的起源、特征、本质及作用……”

“说说对无产阶级文化协会的看法咩～”

“嗯…能介绍一下中国历史么？”

“背几段新旧两约的内容。”

“那个…那个，请问对于人生价值观念，你是如何…看待呢？”

接踵而至的高深问题像连珠炮接踵而来，而对于安德鲁来说，似乎是小菜一碟。他“伊里哇啦”的说着书上的理论，一套又一套的。当米瑟的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时，安德鲁也确实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厉害，简直是天才！”蒂凡妮赞叹道。

安德鲁有些害羞，拽紧了米瑟的衣角。

“不过，他好像真的还很幼稚，虽然大脑发育的很快，可是在生活上似乎还需要有些帮忙才是啊。”西雅说。

米瑟点点头，“西雅说的没有错，他得学会如何生活。不过，”米瑟侧过脸，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根纸条，他把纸条递到他们的面前，“――不过，首先我们得分组。”

“分组？”

“嗯。要知道，你们现在只是被选中的人，而不是真正能进米瑟之家的人。”

凯蒂皱起了眉毛，“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还只是预选，以后还得筛选，是么？”

“没错，最终只有八个人能进米瑟。”

“只有八个！？”蒂凡妮很吃惊，“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择优录取呢？”

米瑟又笑了，“如果能择优录取的话，我也用不着那么麻烦了。”

“呀～说得也是～我们都很出色咩～”

蒂凡妮瞥了佐伊一眼，心想：幸亏不是择优录取，否则这娘娘腔绝对能进，这样就不公平了。

凯蒂笑了，她没说什么，只是偷偷的笑，还不时地朝蒂凡妮望上一两眼。

“不好。”蒂凡妮迅速离开了她的“一米之内”。

“所以，你决定先组成小组，再在每一小组里抽出两人？”

罗莱特不愧是侦查员，逻辑思维就是厉害。

“一点没错，如果加上乔娜，也应该有12个人了。”米瑟说。

西雅接着说道：“就打算分四组了？”

米瑟点点头。

“呀~看来这些手工极差的纸条就是你为我们准备的劣质的签条了？”佐伊挖苦着米瑟，“呀呀，真是可爱呢~”

米瑟的头上“唔”地出现了竖直向下状的郁闷线。

“那还真是对不起你了。”

“呀呀～”佐伊变得不客气起来，摆了摆手，“哪里哪里～手工差不是你的错啦～”

放浪不羁，无拘无束――安德鲁对佐伊的认识又加深了。

“行了，”兰斯打破了这种在他眼里无聊之极的气氛，“既然是抽签决定分组的话，那就快点吧。”

“不行。”米瑟坚定的说。

“又怎么了？”蒂凡妮有些不耐烦，“磨磨蹭蹭的，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呀～”佐伊靠近了蒂凡妮，因为太近了，蒂凡妮的脸有些微微发红。他眯着眼睛，温柔地冲她笑着。

安德鲁一直都觉得佐伊的举止很怪，便拉了拉西雅的中指，西雅低下头细声细语地问：“怎么啦？”

安德鲁指了指看上去色咪咪的佐伊，问：“他是不是喜欢蒂凡妮姐姐啊？”

西雅笑了，她觉得这个问题不应该是她来解决的。

“这个嘛……你不能问我。”

“为什么？你不是她姐姐么？”

“可是确实不能问我啊。其实如果想知道答案，你就直接问莫洛。”

“嗯？”

安德鲁的记忆很好，他极其确定在刚才那些人的介绍中，没有“莫洛”这个代名词。

西雅看出了安德鲁的疑惑，便说：“他还没有来，再等等吧。”

蒂凡妮那边有动静了。

“干嘛靠我那么近？变态啊。”蒂凡妮毫不客气地对佐伊说。

佐伊好像受了惊似的，满脸无辜。

“呀呀～我只是想提醒你，你亲爱的～虽然长的不怎么样的男朋友莫洛～还没有来咩～”佐伊话音刚落就立即回到了门罗的身边。幸亏他走的及时，否则早就被蒂凡妮一脚蹬死了。

“啊，原来莫洛是你男朋友啊～”安德鲁恍然大悟――可换来的却是蒂凡妮冲满杀气的眼神。安德鲁不禁打了个哆嗦，怯怯地躲到了西雅的身后。

米瑟笑了笑，“好了好了，都别斗气了。确实，我觉得应该再等等莫洛和乔娜。”

“嗯。”

大家是很好说话的好人――安德鲁对所有人整体形象的感知。

*

坐在教堂的中央，聆听着教堂深沉、低缓的钟声；虔诚的向十字架上的主祈祷，默默地闭上双眼。

乔娜也只有在教堂才能得到唯一的自由、满足。

“上帝，你离我们是如此之近，但为什么你不能帮助我们呢？我、姐姐都是很命苦的人，为什么你就不能拯救我们呢？为什么，为什么呢。”乔娜默默地想着，“我知道是姐姐在害我，我知道她不想让我进法雅，我知道她…她想进去。我很乐意给她我的一切，我可以不要这些，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恨我，为什么她诋毁我，为什么！”

教堂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最后，只剩下乔娜独守着这片圣地。

“主，你存在的意义不就是帮助我们这些痛苦的人么？但为什么你的力量却如此薄弱呢？人都是你造的，我们的出生全都是因为你，而你，而你……”

“主并没有做错什么，是你自己太懦弱了。”

乔娜惊讶的回过头――

“莫…莫洛……”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莫洛双手揣在口袋里，向乔娜走来。

他在乔娜身旁，坐下了。

“你为什么还不走呢？难道进米瑟还要强求么？”乔娜说。

莫洛双手撑在下巴上，没有吱声，全神贯注地望着前方的黑色十字架。

“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想进米瑟，进米瑟对我来说还不如吃顿饭重要呢！”

莫洛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头。

“看吧，你我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档次的人，你高傲、挑剔、完美，而我呢？懦弱、丑陋、虚伪。姐姐说得对，做人，不论是在人间还是天上，都不能忘本忘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她不停地说，“哈哈，你还不知道吧，我染上了梅毒，这根本不是偶然，是我愿意的，跟男人上床的，哈哈……”

“既然这样，那就不见了。”

莫洛并没有说“再见”。

“快走吧，快滚吧！哈哈……”

乔娜疯狂地笑着，甚至有些歇斯底里。莫洛没有理她，冷不丁地转过身，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哈哈…哈哈…哈……”

乔娜的笑声――消失了。她缓缓地蹲下了身，张着嘴，想大声呐喊，可却怎么也出不了声。最后她蒙住头，无声地哭了。

最后的机会，最后一次的机会，因为姐姐，因为不能，不能，不能，不能……

她放弃了。

傍晚时分，余霞满天。

为了不给教堂地人添麻烦，乔娜渐渐地站了起来。因为蹲地时间太长了，乔娜有些站不住脚，结果一不留神向后倒去……

莫洛接住了她。

“我最后再问你，到底是去不去。”

“我……”乔娜的脸蛋微微发红，心跳加快。

莫洛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要知道，我的忍耐是相当有限度的。说，去还是不去。”

乔娜惊慌失措，不知道为什么，“姐姐”这一概念顿时在乔娜的脑子里洗涮而去，相代替的是“幸福”。

乔娜，终于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不能对自己太刻薄，要知道，我们生来就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如果说为了某个重要的人，就把自己的幸福拱手相让，那也太愚蠢了。这样做几乎是伤害自己的灵魂。

莫洛虽然是一个性急的人，但是冷静谨慎在一定方面仍占据了他主观的情感；当她看到那两只餐盘时，就认识了他们姐妹俩。

姐姐乔丽，为了自己的权利与幸福，不惜折磨妹妹，剥夺她幸福的权利；妹妹乔娜，为了姐姐，甘愿受到她的虐待，在妹妹眼中，亲人是最重要的。

乔娜的善良不仅感动了米瑟，也使莫洛深受感动。她也许不是最出色的学生，但却是最有资格进米瑟的女生。

这一切看似都已经结束了，可不幸的是，英雄救美的这一刻，恰被乔丽的朋友安妮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