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是四场,抽签结果出来,九斤刺抽到了第二天的第一场,也就是雪灵五号,他的对手不知名,沙杀煞抽到了第二天第二场,飞雾六号。
九斤丽最担心的就是哥哥抽上沙杀煞,看到抽签结果,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斗鸡开始,九斤刺和飞雾五号斗鸡进场,九斤刺用的是枪,他的枪法非常的霸道,枪为兵之贼,闪烁吞吐,见隙就钻,本应是以灵动为主,九斤刺的枪法却是大开大阖,把一抡,甩起的枪花足有桌面大,吴不赊虽然是半路出家,但听得多,知道枪花其实不是越大越有威力,反而枪花小的,有时候更实用,碗口大枪花,变化只是在方寸之间,其势若贼,其闪若蛇,才是真正得了枪的精髓,九斤刺这种,离枪法大家,差得很远。
不过那是最严格的说法,其实说起来,九斤刺枪法也算不错了,尤其相对于他的对手来说。
飞雾五号斗鸡用的是双斧,也是大开大阖,双斧如轮,直上直下,与九斤刺那种霸道的枪法打起来,到是颇有臭味相投的感觉,乒乒乓乓,两人打得直爽,观众看得痛快,九斤刺的枪是长兵器,枪法也要好上一截,飞雾五号斗鸡虽然勇悍,近不了身,拼了数百招,给九斤刺逮到个空子,一枪扎在他腿上。
飞雾五号斗鸡大声长嚎,他这么嚎叫,其实不完全是因为痛,而是因为知道自己输了,已经死到临头,嚎叫声中,他往地下一滚,连人带斧向九斤刺滚去,九斤刺却不肯与他硬拼,绕着圈大跨步躲闪,飞雾五号斗鸡这套地堂斧有其独到之处,但灵活性终究要差了许多,给九斤刺绕得两圈,空门就露了出来,九斤刺自然不会放过,霍地一枪刺出,正刺在飞雾五号斗鸡小腹上,这一枪重,不但刺穿了飞雾五号身子,更把他整个人钉在了地面上。
虽然九斤刺的对手不是沙杀煞,而且武功也明显不如九斤刺,但整个厮杀期间,九斤丽仍是非常的紧张,小小的双手捧在胸前,十指交叉,紧紧的扣着,两眼更是从来没有离开过斗场,甚至眨眼的次数都很少,直到九斤刺一枪飞雾五号斗鸡钉在了地上,她才长长的吁了口气,随即闭上了眼睛,低声祈祷:“这位大哥,我哥哥也是不得己,请你原谅他吧。”
她的声音很小,不过吴不赊还是听到了,轻轻摇了摇头。
一刻钟后,第二场开始,沙杀煞进场,他双手使刀,却是一长一短,长短双刀相对来说比较少见,不过沙杀煞即亨凶名,这双刀上必有独到之处,吴不赊本来想问一下九斤丽,但看看九斤丽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的神情,也就算了,只要沙杀煞不死,九斤刺迟早要对上沙杀煞,九斤丽显然是在为这一点担心。
雪灵六号斗鸡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身材看上去比九斤刺还要壮实些,但面上明显有畏惧之色,他用的是一根粗大的铁棒,该是以力气见长,打斗中,也应该是经进攻为主,可一起手,他大棒一横,摆的却是个防守的势子。
“没打已经输了。”吴不赊暗暗摇头:“沙杀煞的凶名,还真是有些吓人啊。”
但沙杀煞一动手,吴不赊就知道,沙杀煞确实是名不虚传,沙杀煞扬手一刀,长刀直劈,招式非常的简单,气势却是凌历无伦,即便是远远的隔着百余步,吴不赊也能感受到他刀上那种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雪灵六号斗鸡铁棒横架,铮的一声,铁棒上火花飞溅,便在那火花一闪之间,沙杀煞又是一刀劈出,还是右手长刀,一提便劈,电光火石之间,连劈七刀,雪灵六号斗鸡对沙杀煞的刀法似乎有一定的了解,铁棒纯是守势,连挡七刀,第三刀起,挡一刀,退一步,挡到第七刀,已退了三四步,沙杀煞七刀劈过,忽地一声厉喝,这一喝,正是雪灵六号斗鸡抬腿后退的刹那,雪灵六号膝盖一软,一个踉跄,身子一斜,沙杀煞忽地里横里一刀,竟将雪灵六号斗鸡一个高壮的身子一劈两断。
说起来八刀,其实只是眨眼的一瞬,雪灵六号斗鸡已是身为两截,一时却没有落气,上半身扑在地下,大声痛嚎,竟然是在喊妈妈:“妈妈,我痛,妈妈,我痛。”
他也许已经迷糊了,这么壮实的一个大小伙子却喊妈妈,换了其它任何场合,一定会招来无数的哄笑,但这会儿全场数万观众,却无一人吱声,也不知是给沙杀煞的惨烈的刀法惊住了,还是给雪灵六号的惨象吓住了,没有一个人张嘴的,真正的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