赊一直都有些恍恍惚惚，听得这话，到是笑了起来，其实狈有计几个都已修成人形，一般人看不出来的，就算这镇里的人和外面的人一样仇妖，分辨不出，也不会有异常举动。

“那些半人半兽的家伙呢？”半人半兽的小妖不能御风飞行，只能走路，这时已远远甩开不见：“他们也能大摇大摆穿过镇子回追风寨？”

“那些蠢货当然不能。”狈有计摇头：“乌先生最初就有过建议，虽然我们是妖，明摆着的事，但平时最好还是少出面，乌先生的建议是，我们收税，同时负起保护乡民的责任，平日少碰面，兽兵在各山口巡逻，发下严令，除非有人闹事，绝不伤人，而依附我们的乡民自然也不会去伤害兽兵，乌先生说，这情形，就象平常人家的养的家畜一样，两不相伤，相安无事，最初我听着还有点恼火，我们才是老大呢，什么叫养家畜一样，但反过来一想，有道理，就都依着他，还真行，这两年从来也没起过冲突。”

“平常人家养家畜，鸡狗猪牛羊人，平安相处，呵呵，有道理。”这说法有趣，吴不赊笑了起来，想起一事，道：“这些半人半妖的妖兽，以前寨中好象没见过啊，怎么突然冒出来了这么多，都是各山投奔的？”

“是不少，现今寨中在册总数有两百多了呢，有各山投奔的，不说远了，沿娄江上下，五百里之内，咱追风寨是这个。”狈有计一翘大拇指：“不过大多是咱们寨里的家生子儿。”

“咱们寨里的家生子儿？”吴不赊糊涂了，据他所知，无论是妖与妖*，还是人与妖*，生出来的都是兽人，兽人只是红发碧眼，但至少人像是变全了啊，而这些妖兽，根本没变全，其实就是能站起来走，勉强算一个人身，那头还是兽头呢，可差得太远：“哪个生的？和人还是和妖？”

“大王误会了。”狈有计见吴不赊眼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知道吴不赊搞错了对象，笑道：“大王知道，山中老兽得了灵气，修练得法，便可成妖，得一个人身，但兽类要修成人身，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安心修练，第一个问题，肚子怎么办？兽不象人会生产粮食，存点儿粮，三五个月不生产也饿不着，兽类觅食本就艰难，三日打食，未必能有一餐入肚，更别说存三五月的粮了，第二个问题，修练时，有其它兽类打扰，稍一不慎，道未修成，小命没了，其它问题还有，也说不了那许多，总之修行不易。”

狼妩媚不耐烦了：“你好多废话啊。”

狈有计摇头：“不是我废话多，不从源头说，说不清楚。”

他话到这里，吴不赊却大致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追风寨按时放粮，兽兵肚子有了保障，立了寨，其它兽类妖类不敢轻犯，安全有了保证，有灵的兽兵能安下心修练，所以修练有成的就多了起来。”

“是啊。”狈有计击掌：“就是这样，尤以今年为多，大半都是今年修成的。”

“为什么不叫他们接着练呢，弄成这个样子，人不人，兽不兽的，多难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