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咋地一声冷哼,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诸葛易智扭头一望,“原来是二哥要发泼了,哈哈,不急不急!”
那诸葛兄口中的二哥原来就是那自称“洒家”的夏云,他本对辰雨没有及时出手一事心中颇有言辞,又对辰雨武功高强颇为不服,再见辰雨居然敢与诸葛易智兄弟相称,更是怒不可言。
诸葛易智一转身,拉过辰雨,而大袖一挥,手中折扇一展,几分得意和惬意。“哈哈,来,辰弟,还给你介绍这一位,我们临时联盟的“将军”,赵宇。嘿嘿,也是我的拜把子大哥,怎么样,要不你也叫一声大哥。”
辰雨看了看自己刚认识不久的这个诸葛大哥,心中有确也有些无奈,再看这个赵宇,眉宇间透着勃勃英气,浑身燃着阳刚、坚毅的气息,心中略有犹豫,然后道:“拜见大哥!”
“好!辰弟。”赵宇话还没说完,一拳就垒到了辰雨的左肩上,这一拳可是又快又狠啊,少说也有两百斤的重量,一拳到肉,辰雨愣是纹丝不动。当年“恶之森”辰雨可不是白去的,练得身体敏捷,反应力奇快,加之辰雨内力十分深厚,体内自有护体真气,常日里自动流转不息。赵宇的右手立刻如遭电击,被反震了回来,向后踉跄几步,身子差一点就站不稳了。
顿时,帐里的气氛就变得十分严肃了,甚至随时都有剑拔弩张的趋势。除了个别反映迟顿,登时谅愣住了还没有醒悟过来的,和几个成了精的老狐狸没所表示外,其他人都恨恨地死盯着辰雨,有的甚至已经刀剑出鞘了。
突然,一声大笑传来,“哈哈!辰弟果然不凡,比我想象得要强,有你这个兄弟,真是我三生有幸,你这个兄弟,我是认定了!”
“呼!”众人口里都长呼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场中硝烟顿时消弥无形,而取代的却是一分尴尬。这时,大家都反应过来,赵宇出手只是朋友之间试探之举,或者是朋友之间打招呼的一种方式。
辰雨的表现也只是修为太高而出于身体的本能,其中过程并没有丝毫恶意,于是见到众人这般反应,辰雨才长舒了一口气,只是脸憋得有点红,才道:“大哥,你可真让小弟好些为难啊?”
“呃!辰弟,不碍,不碍!唉哟,你真猛啊,我的手现在还生疼着呢!”听了这话,辰雨只能报以苦笑,赵宇话说到这里,顿了顿,颔首思衬片刻,猛地一蹿,到了大厅中间,对着四方宾客,又一一作揖行礼,说:“各位都是一方豪杰,受万人景仰,如今我请大家做一个见证,从现在起,辰雨就是我赵宇的兄弟手足,以后,相见江湖,还望各位多担待担待,不过,要是有谁敢故意与我辰弟为难的话,那就是跟我过不去,到时,就别怪我们南土三杰不客气了!”
虽是当着这么英豪的面,赵宇这一段话也是说得不卑不亢,更是铿锵有力,字字都是像是砸在众人心坎上一样,老一辈的英雄们,或已是安天命之年,从神色看得出几分欣赏,可在座年青一辈,大多人的心态可没那么豁达,因此各怀心思,或不屑,或敷衍,或勉强,或不由衷,回道:“那是,那是!”“一定,一定!”之类。用真心回答的,却是很少。
“哼!”赵宇轻哼一声,他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人才,无论在那一个年代,都是最昂贵的。不过众人回答虽然众人回答得较为勉强,但好歹没有撕破脸皮,这是他待见的,也在他意料之中的。不过……
夏云却是崩着个黑脸,终于忍不住大力一拍桌子,一声暴喝:“大哥,二哥,这可怎么使得,我不同意,否则我们南士三杰将不复往日了,那……那,我不奉陪!哼!”
赵宇才刚坐下,突然一声猛喝传来,翁声翁气,亦如雷鸣,差点没把他给吓死,听到后面的话,赵宇顿时怒不可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夏云的鼻子,毫无风度怒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我们三杰的脸面都要给你……”
“大哥!”赵宇还没有骂完,诸葛易智就出声打断了他,使之怒气硬生生地压抑下来,赵宇的脸刷地一下全绿了,绿得像一个西瓜。他附于赵宇耳边,悄悄地道:“嘿嘿,大哥,二哥刚才被弗了面子,其实是在闹情绪呢!这个事情我最拿手了,放心,二哥就交给我了。”赵宇点点头,脸上绿气渐消,可怒眼却更凛冽了,看得夏云心里直发毛。
诸葛易智对着夏云缓缓走来,他的笑容虽然有些诡异,但看在夏云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可亲可爱,那么的充满了希望,夏云的下意识里,满怀着憧憬,以虔诚的姿势迎接着,那如同笑靥一般将要盛开的:希望的花骨。
但看着身旁的辰雨,他又重振了心情,暗地里为自己打气,刚暗下去的怒火又开始燃烧起来,双眼盯着辰雨,舍不得放弃。辰雨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现在他的确已经有几分提不起心情。
诸葛易智拉着辰雨来到夏云的几案前,语气有些揶揄地道:“哟呵,我们南士第三杰今天了不得啊,啧啧!让我好好看看。”夏云一听,心中郁闷得想吐血,心想,“还以为给我找台阶来了,合着却是来讥诮我来了!”他心中的那个气啊,憋得发慌。
“呵呵,辰弟,给你介绍这位人物,夏云,嘿嘿,南士第三杰,也是我的结拜兄弟,怎么样?你看他,块头多大啊,肌肉多发达,啊哈哈!”诸葛易智笑得癫狂,夏云却是十分恼怒,双拳紧握,肌肉崩发,龇牙咧嘴。
可诸葛易智却根本不理,拉着辰雨对着辰雨又说道:“辰弟啊,我三弟性情就是这样,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其实我三弟优点还是很多的,他自幼习武,十分刻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年纪轻轻,便已是头角斩露。最是一身神力练得化境,能举千斤铜鼎,能毫不费力,一拳便打死一头成年九洲虎,于是江湖之中,有好事者,送了外号,打老虎!”
夏云本是一条好汉子,可最是忌讳这“打老虎”的外号,顿时就要暴跳如雷。诸葛易智不愧为军师,且对夏云十分了解,那能如了他的意。
“唉呀!呃,那个,嗯,三弟,你看我这个记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那个什么,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诸葛易智装作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态度十分诚恳,又有几分无辜和无奈地道。
三杰之间,相互认知,夏云那里不知二哥是故意而为的,不过自己从来是被二哥吃得紧紧的,对着二哥,自己怎么也兴不起点滴愤怒。这便苦了辰雨,承受了夏云更盛的怒火。可辰雨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心中十分憋屈,渐渐没了与夏云相识的情愿,渐渐的脸上蒙起阴云。
辰雨脸色不耐地道:“小弟辰雨,见过夏大哥。”
夏云不喜辰雨,那愿受其一拜,快速避开。“哼!我可受不起你那一拜,还是省省吧!”
辰雨见过夏云之后,好像突然解脱了一样,心情突然冷静下来,对于能不能交上夏云这个兄弟,他没了兴致。
但看辰雨与夏云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诸葛易智悄悄地拉了拉夏云的衣角,轻咳了几声。夏云脸上突然露出无奈之色。气呼呼地道:“我承认,你确实很历害,洒家不服不行。可要洒家与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便视我等性命为草芥’的人谈朋论友、称兄道弟,这事儿,我虽称不得侠客,却也不屑于为之,洒家也高攀不起。哼!”
听得明白这话,敢情是对辰雨没有及时出手相救的事,夏云心中存了芥蒂和怨愤,辰雨有些意外地愣了,但随即,心中被一股巨大的喜悦所填充,看到夏云的一副铁骨铮铮,豪言侠情,在他心中原本的夏云渐渐变得十分可爱起来,辰雨第一次忍不住,生出了一股好感,又起了结交之心。
“夏大哥教训得是,小弟惭愧啊!唉,只是,你却不知道,小弟心中也有顾忌呀!”
人在江湖,能有几人能真潇洒,听到辰雨的感叹,夏云已然信了三分,其他人也是一脸沉默。但夏云还是不信地问道:“呵!你会有什么难处?”
辰雨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脸色微红,“哦,只是此次出门前,家父再三交待,千万不要多生是非,结了仇家。”
“是吗?”夏云随便问道。
“小弟见过夏大哥!”辰雨又拜道,可夏云心中仍有些犹豫,诸葛易智忙说:“三弟,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我辰弟的诚意吗?刚才大战时,我辰弟出手威势虽壮,却没有丝毫煞气,你也是一个高手,难道还不懂吗?”
夏云面露疑色,心中老在不满地道,“我辰弟!我辰弟!叫得需要那么亲热么?”
又仔细看了看辰雨,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喃喃低语,只说了:“我懂了。”三个字。
随着夏云的话落,众人也纷纷露出了然的神色,同时也有如释重负的轻松。原来,他们都已经看出,辰雨这个年有十七八,偶尔间不成熟的话语,再联想到,出手相救之时,浑身却没有丝毫煞气。那么,答案只有一个,辰雨是初涉人世,整个人还纯净得如一张白纸。
想想,如此一人,当时不能及时出手,恐怕是给吓着了,情有可原。当下就有人,摈弃了那微末的前嫌,开始示好,却是怀着这样的心思:“虽然我不能完全掌控你,却要趁着美玉雕琢之时,留下能让你终身难忘的我的美好痕迹。”
岂不知,辰雨心中有恨滔天,在恶之森被其所灭杀的凶兽不计其数,所得煞气无边。而未表现出来,全是借了手中的青衡清灵之能啊!不过这一切,在场没有人知道,包括辰雨。
不过,辰雨心中也有爱,有爱就会对美丽有追求。所以,今天的把戏,也许会让他受了蒙蔽,但是随着阅历的增长,我想,终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辰雨深感不解,歪着头,看着夏云,再拜道:“见过夏大哥。”
夏云嘴角一抽,还不及犹豫,赵宇的怒眼已经扫了过来,吓得全身一个激灵,忙忙避开,仰起头,眼珠转了转,说:“哼!想做我们三杰的兄弟,可不容易。”可见赵宇的怒意又更胜了,忙道:“不过,偶尔交个兄弟还是可以的,嗯,兄弟……”
看来,这一场风波到此可以告一段落了。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众人重新座好,赵宇又整了衣冠,说道:“这次过莽原,敌人来得甚为凶猛,我感觉情况很不一般,很诡异,很凶险。”
诸葛易智又道:“说得不错,以往他们不过只是抢些货物就罢了,而今天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势将我们都灭杀了,说不定,他们还有什么别的目地,是我们不知道的,这一点我们必需严密防范着。”
夏云也有些迷惑,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那个贼二当家走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说我们不能活着出去。难道他们真打算把我们都留下。哼!可是他们有那个力量吗?”
“我从一入莽原,就嗅到了一股不平常的气息,那似乎是,死神的味道!”
“我想知道,前些进入莽原的人怎么样了,是不是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确定他们不是故意在针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