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和一众西城弟子星夜赶路,催马急驰,终于在十日后回到了西城山。可立马发现不对,山道两旁林内鸦雀无声,异常寂静。道上更是随处可见染血,腥味十足。莫离心道:“坏了!”翻下马来,再不顾后面众人是否跟得上自己,迈开步伐,往山顶飞驰而去。
进入山门,果然连守门弟子均已不在,莫离心内更加慌乱,加速朝里面奔去。来到演武场,竟见演武场内一干弟子东倒西歪,受伤严重,血流如注,更有甚者,白布裹身,鲜血直透白布,惨嚎不已。
莫离大喊一声:“怎么回事?师傅在哪?”
丁博泽武功在西城弟子中属中上之流,受伤轻微,此刻正在照顾伤员,听见莫离呼声,也来不及寒暄,指着演武厅说道:“城主在里面!”
莫离担忧西城泰安慰,纵身而起,几个起落,跃过演武场,往内里奔去。推开演武厅大门,只见西城泰面容惨白,嘴角挂血,眉头拧在一块,紧闭着双眼,盘膝而坐,正在运功。忽的,西城泰“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气喘如牛。
莫离连忙上前,右掌往西城泰后心一按,功力毫不吝啬的往他体内输去,助其疗伤。约莫半盏茶时间,莫离收功,而西城泰脸色恢复了少许,虚弱的说道:“阿离,这次多亏了你。”
莫离微吐一口浊气,急急问道:“师傅,是否龙虎盟又杀上山来?怎的山城死伤如此惨重?”
西城泰“咳咳”两声,答道:“你猜的不错。龙虎盟银铜两大天王携龙虎妖孽夜袭上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哎!”原来,就在前一天夜里,龙虎盟刘银、刘铜两大天王攻打西城,双方交战一夜,均是死伤惨重,最后西城泰强行施展《石山劲》第五层,虽打退两大天王,自己也受伤不轻。
西城泰说完,接着问道:“交与你之事,办得如何?”
莫离从怀中摸出记载着《春风化雨诀》的布卷,递给西城泰,说道:“弟子幸不辱命,把《春风化雨诀》带回来了。师傅是否马上开始习练,可能对你伤势有所帮助。”
西城泰接过布卷,也不急着打开,叹口气说道:“祖训有言,《春风化雨诀》传女不传男,我不可违背,只希望能在其中找出《石山劲》第五层难就之谜。”
这时,常青等弟子也相继上来,劈头盖脸的向西城泰询问事由起因,并破口大骂龙虎盟凶残没人性。
西城泰举手示意,肃道:“好啦!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料想其他三大世家也同遭龙虎盟袭击。哎,天脉大祸啊!”
莫离扶起西城泰,煞有其事的说道:“师傅放心。《至尊功》重现天脉,我相信必有人站出来,带领大家,诛灭龙虎盟。”
西城泰不置可否,平静说道:“希望如此!阿离,你火速下山前往甜阳,能否夺得《至尊功》倒是其次,嘱咐正儿和曼曼注意安全。常青,你们几人留下照顾受伤弟子。”
莫离听罢,为难道:“可是师傅,你的伤……”
“放心吧!师傅一把老骨头还撑的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快去吧。”西城泰心知此刻留在山城反倒不是最安全之策,反而英雄大会群雄齐聚,才是安全之地,挥挥手打断莫离,又反问道:“难道你不想为莫愁报仇雪恨了?此去甜阳,与龙虎盟必有一翻纠葛,多杀几个龙虎妖孽,也算帮师傅报仇了!”
莫离心系妹仇,再则西城泰所言甚是,于是不再扭捏,告了一声“是”,辞别西城泰等人,又火速往山下而去。
鹿城坐落于中原偏南,距甜阳城大概还有四分之一日路程。相传古时这里是一片青绿草原,牛羊成群。而草原上有一片匆匆树林,枝叶繁茂,各种鹿种生活于此,后来气候大变,草原树林相继消失,黄沙漫天,自然地,麋鹿种群也随即消失。后来,人们在此建筑了一座城市,被命名为鹿城。
鹿城内,虎使赵虎携座下十妖进得一所客栈,霸道的赶走几桌客人,不服者便拳打脚踢,更为凶残的是,略作反抗者便杀无赦。邻桌客人纷纷起身逃避,以免惹祸上身。
赵虎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前,拍着桌子大喝道:“掌柜的,来十斤生牛肉,再上十坛好酒。”又转头对手下呼道:“儿郎们入座啦,好酒好肉,吃饱了才有力气杀人。哈哈!~”十妖欢呼一声,纷纷抢座,动作粗鲁,声势狂傲,尽显邪道凶恶本色。
待小二捧上美酒,赵虎整坛端起,往肚里灌去,对十妖吩咐道:“前几日盟主下令银铜二兄弟攻打西城,抢我威风,害我不能一雪四年前之耻。反正时间宽裕,我等便在鹿城呆几日,好杀上几个西城余孽。”说完,又大口大口的灌起佳酿。
十妖中的老大,鼠妖接口赞道:“主人英明。鹿城坐拥通西大道,西方之人想去中原甜阳,必经此地,到时我们守株待兔,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赵虎大乐,更是开怀畅饮,笑道:“说得好!不愧为我座下智囊。深识我心啊。哈哈!”
群魔坐落客栈内,大碗酒大口肉,放浪形骸,声势骇人。客栈内早吓得空无一人,即便连客栈周遭居民也大关其门,唯恐避之不及。就在此时,客栈外大道之上,传来“嗒嗒”的骏马行走声,赵虎等群魔放眼望去,竟是一无知小儿。只见那青年竟还不识相,下马往客栈内步来。正是干粮告罄的莫离。
赵虎心中惊讶,不禁想道:“莫不是我近来收敛不少,面容已无凶色?怎得这少年人不惧怕于我?抑或这小子深藏不露,身怀绝技,有恃无恐?”一边想着,往鼠妖打了个眼色,却见后者眼中也满是不解。一时间,客栈内杯停箸放,群妖面面相觑,安静下来。
莫离一路上正在思量抢夺《至尊功》之事,浑然不知已入虎口,待到迈进客栈,抬头一看,顿时气血上涌,头发直竖,犹如一只暴怒的东北虎,大喝道:“赵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