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眼见两人又开仗了,李天成赶忙岔开话题:“杀谷虽然是隐居地好地方,但是毕竟没有现今世界的各种物质享受,虽然人在这里可以很长寿,但是我觉得,这种长寿不是多数人能够忍受的。”
“我也这样看,非得是真正看破红尘,有极高觉悟的人,否则不能在这里隐居。”曹劲说:“有一个笑话,说是有一个人,一直梦想长生不老。后来他遇到一个仙人,这个仙人给他一粒药,告诉他:‘吃下这粒药,你就可以长生不老。但是从此以后,不能吃肉,不能喝酒,更不能碰女人!’那个人想了想,把药还给了仙人说:‘如果这些事情都不能做,长生不老还有什么用!’”
高歌说:“看看吧,原形毕露了吧?听你说的冠冕堂皇,不知道得还以为你有多崇高的志向呢,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吃喝玩乐?”
李新“呵呵”一笑:“小曹说的也对,话糙理不糙。”
曹劲问李新:“说到林老先生,有一件事情我很不明白!”
李新说:“说吧,看我知道不知道。”
“每当有人想出谷,林老先生就会让他去找白泽,他自己也见过白泽,那么为什么他自己反而不知道怎么出谷呢?难道他真的不想出去?”
“不但他自己不想去知道怎么出谷,就连外面世界的事情,他都很少问。”李新回答说:“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林老先生。他说,如果自己知道了出谷的办法,可能就会把持不住回到外面。他说自己定力仍然不够,不想知道外面世界的情况,就是担心自己经受不住引诱。”
“所以他自己才不去问白泽。”曹劲点点头:“难道他都偶尔都不会出谷吗?”
“我在这里几十年,从没见他出去过。”
“为什么不干脆出家呢?”高歌咕哝说。
“如果对于一个修行身心的人,杀谷的确是个好地方。”曹劲说:“出家能怎么样?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出家人都是怎么回事吗?都是些指佛穿衣、赖佛吃饭的宗教骗子。奔驰车坐着,厅级待遇拿着,生活质量比普通老百姓都高。天天忙着满足口腹之欲、玩物丧志,他能修炼出什么正果?”
“有道理!”高歌点了点头。
李新问:“现在的出家人都这样吗?”
“当然,现在的和尚不是出家人,而是一种职业。想混成个和尚,比当个公务员都难。”
曹劲和几个死党经常到各处旅游,因此作为一个“驴族”,总结出了很多经验,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无论到哪里玩,宗教场所坚决不能进。一旦不幸进到了那里,就能体会到何谓“雁过拔毛”,哪怕你身上只带着一块石头,都能给你榨出二两油来。
曹劲告诉李新:“某个寺庙因为一部电影红了,结果很多人慕名前去游玩。前段时间就出了这样一件事情,有个信徒到那去烧柱香,结果被告知这柱香六千块。”
“六……千块?”
“后来了解到,这还不是最贵的,有十万的呢?”
“十万?我没听错吧?”李新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这样?这得普通劳动者多少年的收入,难道现在我们的社会很富裕了吗?富裕了也不能把钱花在这里啊!马克思主义教导我们:‘宗教的产生和存在的最深刻的根源是社会根源,在阶级社会,宗教的社会作用主要表现在它为剥削阶级所利用,成为其麻醉人们精神的工具。’”
“宗教本身并没有问题,宗教都是劝人向善的,而且它带给人们精神上最大的一种需求——信仰。问题在于,有些人把宗教变成了自己敛财的手段。”
李新感慨说:“看来我无法理解外面的世界了,还是这杀谷中的生活适合我。”
曹劲说:“凡事有两面,不能只看不好的一面,那是选择性失明。”
李天成说:“我真的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好,许许多多奇形怪状的生物,这么危险……”
“呵呵,这倒不是问题。”曹劲若有所思地说:“有人的地方,就有危险,而且更加危险。”
一行人一边闲聊一边赶路,时间过的也快。过了一会,李新指着前面说:“到了!”
几个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约而同的赞叹道:“好美!”
林老先生的住宅修筑在清溪北岸,后面是一座山丘,依山傍水。清溪在这里突然变得开阔,岸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以颜色分做一块块,分别呈现出鹅黄、墨绿、深蓝、藏青和嫩绿等几种色,斑驳迷离,色彩缤纷。这大自然妙笔涂抹的色彩,是如此夸张、强烈而又富于变幻。
清溪清澈透明,阳光一照,更为迷离恍惚,绚丽多姿,一片光怪陆离。这一水千变万化的锦绣,叫人痴迷沉醉。透过水面,可见溪底有泉水上涌。湖畔五彩缤纷的彩林倒映在溪面,与溪底沉木和藻类的色彩混成了一个异彩纷呈的彩色世界。
在这片彩色的树林掩映之中,有一座院落,青色的砖墙,隐约可见里面有一座瓦房。
“那就是林老先生的宅第。”李新介绍说。